唐凌风介绍的不错,这个家伙并不像表面表现出来的那种玩世不恭、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那只是一种表象,一种在没有获得认可时不得不装出来,让人以为他无欲无求的表象。
“叶市长,我明白,不过光靠这几个人还不行,不是我信不过他们,我觉得要提高效率,还得在公丨安丨局这边再抽两三个人来帮我。”滕华明一咬牙,他知道既然上了这条船就没有回头路,事情要做就要做绝,要怕得罪人就别做。
“可以!你提名单,我给李长江打电话,经费、车辆以及需要其他单位的配合,你可以直接和我打电话,我只要结果。”
我也是一口应承下来,既然要把饿虎放出去咬人,就得把他们的爪牙磨锋利,这沉闷太久的怀庆,似乎也真的需要一些新鲜动静来折腾一番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线路检修也好,新用户接线也好,设备故障也好,一句话,三天两头停美加金属制品厂都的电,就这么简单!你给我把路子做好就行了,其他不用你管!”
中年男子忿忿不平的打着电话,旁边坐在沙发里的另一个男子则双目注视在窗外,静静的吸着香烟。
“违法?要告我们?哼哼!要告就让他告去吧,我们无比欢迎,我说老夏,这种事儿你难道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这是市政府要收拾它美加金属制品厂,邬行长不在怀庆了,新来的叶市长要杀人立威,你我甭去触这些霉头!废话,要能顶得住,我还不知道顶住了,还用得着你来教我?”
中年男子越说越冒火,本来接上这事儿,他心里就够烦了,这会儿这个怀州供电局的局长又来百般纠缠,显然也是和美加金属制品厂有些瓜葛,但这种时候就顾不得许多私人情谊了。
市政府管不了自己的乌纱帽,但是省电业局居然直接给市局打电话,要求配合市政府工作,这种事儿可是前所未有的,要知道市政府很多时候要和市电业局之间也是商量口吻,没想到新来的这个叶市长能量,竟然如此之大。
“夏中德,我不和你废话了,继续停他美加的电,就这一个意思,这是命令!汪局长知不知道?哼哼!看来老夏你是觉得我是在假传圣旨了?我告诉你,汪局长就在我旁边,这事儿就是汪局长交办的,你不但得办,还得办好!你要不信,可以和汪局长打电话!”
中年男子狠狠的把电话挂下,旁边那个男子微微一笑,道:“老关,那么大火气干什么?夏中德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你我还不清楚?美加肯定和他有勾连。
不过,这事儿没得商量,我能量大过天去了,省局梁局长根本就没有给我说半句多余的话,只让我无条件配合怀庆市叶市长的工作,没说配合怀庆市政府的工作……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还不就是叶庆泉的个人能量显示,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情,咱们就得办,而且还得用超强的力度去办好,夏中德他若是办不好,我看他就是脑子里缺根弦了,他这个局长就要考虑有没有再继续当下去的必要了。”
“汪局,我也知道老夏和美加金属制品厂关系密切,本来就是用电大户,又都是这怀州人,这么多年了,哪能没有点私谊?可是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要我怎么说?他美加金属制品厂难道就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真不明白还是觉得老夏可以替他撑起?笑话!夏中德他就不知道这其中的份量?”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丢给对方一支烟,笑了起来,道:“行了,老关,别给夏中德一般见识,咱们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到时候咱们还得多去叶市长那里汇报一下工作才行。”
“汪局,这叶庆泉是什么来头,这么牛?能搬动梁局出面?”脸色仍然不好看的中年男子接过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仿佛要把内心的积郁一下子给喷出来。
“梁局?梁局我看也怕是根本不明白什么事儿,只怕是最上边直接电话下来的。”汪姓局长微微一笑道。
“啊?通天了?这叶庆泉什么背景?”中年男子大吃一惊。
“我了解了一下,姓叶的是从淮鞍调过来的,淮鞍去年刚争取到国电公司电力设备和材料制造基地,嘿嘿!这可不简单,连渝城、柳州这些城市都没有争过它淮鞍,据说,就是这姓叶的一手搞定的。
嗯!还有一个细节,很多人都没注意到,叶庆泉是四五年前从省交通厅下淮鞍挂职的,老关,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的省交通厅厅长是谁吗?”
见对方一脸神秘模样,中年男子的兴趣也上来了,问道:“交通厅长?这我可不太清楚。”
“黄文翰黄部长。”汪至和悠悠来了一句。
关普吸了一口冷气,道:“黄文翰部长?难怪,难怪了!有了这层关系,梁局还不得俯首帖耳?”
“哼!所以呢,咱们就按照省局要求一丝不苟的办就行了,我想叶庆泉也不至于那么不省事儿,美加真要找我们电业局的麻烦,市政府也能出面摆平,美加若是明白人,也知道这其中道理,欠了那信贷投资公司几百万,早点还了是正经。”
汪至和摇了摇头,道:“胳膊又怎么能扭得过大腿?他这不是自找不自在么?”
正说间,电话响起,汪至和接过电话,没半句废话,道:“不用说了,是我让老关给你打的电话,无条件执行,必须办好、办的漂亮!否则,我为你是问!”
滕华明带着两个手下,不动声色观察着小区大门口,已经两个小时了,这个家伙还没有出来,这是玉州市郊的一片别墅区,那车进去了就一直没有出来,这家伙可千万别给自己情.妇玩上瘾了,今天就不出门,那可就糟糕了,但愿那家伙身体没这么好。
“滕支,这家伙既然开奔驰、住别墅,难道就拿不出这两百万来?何必非要跟政府过意不去?”一个小伙子大概也是觉得闲极无聊,信口问道。
“不是跟政府过意不去,而是觉得这信贷投资公司的钱,不用白不用、用了也白用,没人过问,现在天高皇帝远,谁也找不到他,他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怀庆去几天,回去了也没有人能把他这么着,一句话,就是没人为这事儿和他较真儿,两百万多,对我们来说也许是个天大数目,但是对于一级政府来说,也许就是一个数字而已,那些家伙根本就没有下心思来办这件事情。”
滕华明想起我给他叮嘱的话语,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车给车,屁股下边这辆凌志就是才扣回来的战利品,也是一个欠账户,差信贷投资公司将近一百万,整天在星级宾馆里花天酒地,但就是不还钱,请示了我后,我就轻飘飘一句话:“扣了,还钱后再还车,出了事情我来负责。”
据说,车主通过市人大某位副主任找到叶市长,也不知道叶市长怎么就把这位人大副主任给打发走了,然后就再无半点声音。
这位车主现在就如热锅上的蚂蚁,目前正四处凑钱,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就要连本带息还来,这车也就还能用一两天,不过也好,现在小区里还停有一辆奔驰和一辆路虎。
“滕支,他出来了!”另外一名一直在观察小区门口的伙计轻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