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需要弄清楚,他才能综合决策,不过就算是苗振中表过态,姚恩平也不打算就此罢休,他打算抽个时间,和苗振中就这个问题探讨一下,争取得到苗振中的支持。
抛开这个项目本身对玉州方面有利,姚恩平也希望能够和我保持一个相对良好的关系。
虽然我现在不过是怀庆市的常务副市长,但是从那一日黄文翰携我来拜会郝书记,姚恩平就知道此子非池中之物,上位那是迟早的事情,而且年龄上的巨大优势,简直足以让很多人、包括他自己在内,都为之眼红。
现在这常务副市长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过渡磨练期而已,姚恩平断定我要不了一两年时间,我就要走上正厅级干部位置。
不需要刻意讨好什么人,但是在互利双赢的情形下,能够和一位同样在郝书记心目中有一定份量地位的角色,保持良好关系,姚恩平觉得自己可以使把劲儿。
“砰!”
一件漂亮的威基伍德瓷盘被砸得粉碎,磁盘背后的“queen’sware”御用标志碎裂开来,这本来是一个朋友从英国带回来的礼物,孔敬原一直很喜欢,但是盛怒之下,却失手将这件瓷器砸得粉碎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
孔敬原竭力想要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制怒,制怒,这个词儿原本一直在口中念叨着,但是渐渐的却变成了欺人太甚四个字,的确,对方太过份了!
孔敬原自认已经够忍让了,对方在苍龙峪墓园工程上,自己出言支持,在清欠变现上全力配合,几次办公会上,自己都保持着相当克制,即便是对方在上次办公会上提出的质疑,自己也是小心的回避了而已,但对方似乎有些得寸进尺的嚣张。
忍让并不意味着孱弱,这是孔敬原的理解,如果觉得自己真是软弱可欺,可以无视、甚至随便拿捏,那你就错了。
秘书进来打扫房间时,孔敬原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愤怒毫无意义,反击才是彰显力量的本色。
“你们调查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其实我早在意识到这个家伙会带来麻烦时,就开始着手调查了,只不过后来老辜也安排了一些人调查,我们各查各的,有什么情况相互交换,但是我看他们也没有获得多少有用的东西。”
马淦昌这段时间心情不错,在还完了信贷投资公司借款之后,自己运输公司又获得了政府在紫岩湖燕子坪的土地整理工程的合同,这让他非常高兴,不过拿老孔的话来说,那都是小钱,不值一提,眼前这笔生意才是真正的大买卖,但是,那也得要做成才行。
“你们搞了这么久,难道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孔敬原怒道,心中越发焦躁,他知道我不是金刚不坏之体,阿喀琉斯还有脚踵这个致命缺陷呢,难道我就会没有?
“他每周几乎都要会玉州去,三十岁的人还没有正式结婚,听说他的对象在京里,难道说他能干熬过去?他在淮鞍都那样风流,在我们怀庆就能一下子修生养性了?我不信!”
“姓叶的肯定有问题,但是我们抓不住他的把柄啊。”
马淦昌顿了顿才道:“这小子相当奸猾,每次回玉州都换了车牌,先前我们不知道,连续几次在玉州守候都落空,后来派人跟着才知道这家伙是在上路之前换了车牌。”
“这家伙朋友也多,每次到玉州几乎都有人安排饭局,晚上视野不好,在那些酒店门口又不好蹲守,稍不留意就被这小子溜了。”马淦昌在这个问题上也煞费苦心,很花了一番心思。
“而且,这家伙好像也不固定在什么地方住,我们守了这么久,只知道他有时候在浅湾别墅那边住,有时候在滨江庭院那边住,但是好像现在没有在那边住了,还有的时候是在双塔公寓那边,我们现在都有些拿不准了,难道这个家伙在这些地方都买有房子,或者说这些地方都有他养的女人?这也太夸张了吧?”
“你们搞了这么久,就查得到这么点鸡毛蒜皮的情况?”
孔敬原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刻薄,这些家伙拿钱动作比谁都利索,干起事儿来却太让人失望,他怒道:“老马,你养章那么大一帮人,难道吃屎的?安排他们跟踪一个人就这么困难,搞了几个月,就得到这样一些情报,他在大半年来,回玉州至少二三十次,我每次都让人通知你们,你们都没查出一个具体的东西出来?他和什么人交往,有没有女人?要是有,那些女人住在具体什么位置,这些你们查出来了没有?”
“孔哥,他们也很努力了,也不是一点收获没有。”
马淦昌有些难堪,强声辩解道:“我们发现姓叶的星期六、星期天,主要是待在浅湾别墅里或者一个叫溪畔逸景的高档小区里,如果是非周末回玉州,则在双塔公寓或者梅岭小区,我们观察到他乘坐一辆女人驾驶的雷诺汽车从浅湾别墅出来,车牌号是江AXXXXX,也看到过他和另外一个年轻女子女子驾驶一辆进口甲壳虫轿车,是一辆新车,还没有上牌照,那女子好像就住在双塔公寓里。”
“就这些?”
孔敬原咬紧牙关问道:“具体地址呢?和那两个女人的关系呢?是他的家人、还是他包.养的女人、或者是一夜.情.人?”
“孔哥,你也知道,要查这些情况,光凭我们这样蹲守,是查不出多少东西来的,不过老辜那边他们应该有些收获,我上次问过他们,他们正在查,我也把我们掌握的东西都告诉了他们。”
马淦昌挠了挠头道:“马勒戈壁的,也不知道这姓叶的我们究竟招惹了他什么地方,非要给我们过不去?孔哥,难道他在怀庆这边就没有半点把柄?”
“哼!这小子装得挺好,不收钱、不玩女人、不打牌、抽自己烟,一个人不喝酒,简直就是纯洁无比,可是他越是装得他纯洁无瑕,那只能说明这小子越藏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人哪有没有欲.望的?三十岁不到的人,难道还能像苦行僧一样的生活,打死我也不信,就是时间太短,或者说这小子隐藏太好,他狐狸尾巴没露出来,或者说我们没查出来!”
孔敬原恶狠狠的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兔子憋急了还要咬人呢,姓叶的别太过份!”
我注意到背后那辆若隐若现的蓝鸟跟着自己有些时间了,如果自己的记忆没有错误的话,那辆蓝鸟在前两个星期之前似乎也出现过,因为当时这辆蓝鸟因为闯红灯险些撞到一个骑自行车的行人,引起了一阵惊叫。
当时自己无意间也回头看了一眼,正是这辆悬挂着粤B牌照的老款蓝鸟。没想到这辆蓝鸟又出现在了自己背后,而且老是这样若即若离的跟着自己。
这引起了我的警惕。
经常与丨警丨察打交道的我,对于这方面本来就相当敏感,从到淮鞍开始,自己在这方面就一直很小心,可以说,除了当时的司机老彭,经过多方面考察,确定可靠之后,隐约知道自己的一些隐私之外,其他人、包括董胜利在内,也不清楚自己在玉州的宿处,一切都是通过电话联系。
我很清楚自己没什么弱点把柄,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女人问题,家里的企业问题是挂在文英阿姨名下,且通过黄、杨、柳等人的斡旋,省里边已经通了天,再是有人想要兴风作浪,也搞不出一个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