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清欠变现那么简单,是要决定人一辈子自由的事儿,狗急跳墙之下,自然有很多人都得站出来替他出死力气,撬开他的嘴自然没事儿,撬不开,这些压力都会爆发出来,反作用于公丨安丨局身上了。
田崖、武进波还有滕华明都注意到李局长脸色阴沉,看来这事儿把李局长给套上了。
滕华明不敢吱声,他知道自己这一记毒招把李局长害得不浅,烫手山芋粘在手掌心上了,丢不掉,吃不下。
“好了,老田,这事儿你怎么考虑?”
李长江翻来覆去考虑了几遍,都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这样大的动作一旦出手,政法委那边肯定马上就要知道,刘连昌肯定要过问,自己怎么回答?肯定不能说是叶市长安排的,那就得自己这边找个由头出来,而且还的合情合理,让刘连昌就算是有什么怀疑,也得说不出个什么来。
“李局,还是那句话,肯定有风险,马淦昌浸淫地下世界这么多年,在怀庆关系盘根错节,就算是我们下决心要动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泄露风声。”
田崖以退为进,道:“不过,李局你要是下了决心,我们也肯定要尽最大努力、把这事儿办好,咱们怀庆公丨安丨也不是没有战斗力的。”
“进波,你的意见?”
李长江目光投向似乎一直在考虑的刑侦支队支队长武进波,武进波也是公丨安丨战线的老手,从刑侦到治安,又从治安到法制,一直在公丨安丨主要的业务圈子里打旋儿,最后还是在李长江上台后,将他调任刑侦支队支队长。
“嗯!李局,田局,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武进波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连滕华明都有些惊诧,这位历来相当沉稳的支队长,今天的表现好像有些不一样。
“我在治安支队当副支队长分管特种行业时,就听到不少反应说赤岩酒店容留卖.淫情况严重,当时省厅也有举报转下来,但是,当时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查过两回,没收到什么成效。”
“他的废旧金属回收公司一直有来历不明的废旧金属来往,我也很怀疑这和几大厂里一些内盗团伙有瓜葛。去年我还在法制处时,就了解到,当时刑侦支队办的一起重型机器厂内盗案,一份材料反映出有部分赃物流向马淦昌的废旧金属回收公司,我还专门提醒过支队办案民警,但是后来没有了下文。”
武进波有条不紊的介绍着道:“只要沉下心来查,把原来那个案卷调出来再好好琢磨一下,没有说查不到的。”
“至于说他的运输公司,外界反应也相当强烈,几个工程的渣土和建筑垃圾运输,都被他用非法手段,迫使别的人退出,这件事情支队打黑办也一直在摸排,也有些线索,只是证人不愿意出面作证,收集证据困难,我相信只要能够把他给一举拿下,这边材料也很好收集,定他个涉黑强迫交易,一点没有问题。”
武进波的这一番言辞让李长江、田崖都大感意外,他们都还以为武进波不愿接下这活儿,没想到武进波竟然考虑如此周全,甚至已经有了这样严密的计划。
“好,进波,看来你也是一个有心人啊。”
李长江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马淦昌在怀庆地面上沉浮这么久,要动他,肯定有一点风险,但是我们不能因为有风险就不敢动他,就像你说的,这是一个机会,要动就得把他捺死!”
见李长江下了决心,田崖也知道这事儿自己是跑不掉的,沉吟着道:“李局,真要动,那就还得琢磨一下,找一些合适的理由来,刘书记那里肯定要过问,而且也要施加压力,咱们又不能把叶市长那边给抬出来,所以就要另寻法子。”
“嗯!你的意思是?”李长江也知道田崖老成持重,考虑事情也是未料胜、先虑败,有他来操作,才能让自己放心。
“省厅近期不是要求我们加大对建筑市场的整治力度么?对于强买强卖的典型要拿出人头,好像关于反映马淦昌运输公司的检举信又转回来了一封,这两年都转了好几封下来了,侯副厅长签了字、要求认真查处并报结果,这是个好由头。”
田崖掂量了一下,慢吞吞的道:“我的意思是,最好能向陈书记汇报一下,我们不提哪家公司,只说近期建筑市场混乱,省厅将我们怀庆列为重点整治地区,局里准备行动一下,这样也算打个埋伏,若是刘书记问起来,就说是省厅点名,陈书记也安排了,这样恐怕就好说一些了。”
“那好,就这么办了,越想考虑周全,就越瞻前顾后,也就越容易贻误战机,就这么着了。”
李长江一旦决定,也就恢复了昔日县委书记时的风采,语气坚决、态度鲜明的道:“进波,这件事情就交给刑侦支队来办,这件事情直接由你来负责,老滕配合你,支队里抽人一定要仔细,认真选好,不行可以从庆州分局、或者其他县局抽人。另外,具体如何操作,你们自己考虑,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把基本情况摸起来,夜长梦多,三天后动手,要一锤定音!”
“另外,这事情必须要严格保密,目前只有我们四人知道,其他人只说工作安排,不说具体事情,除了调查的几个人外,其他参战人员一律临时通知、并收缴他们的通讯工具。
老滕,你先把冶金机械厂职工家属被威胁恐吓一案的嫌疑人确定下来,稍稍提前下手,然后这几人一落网,其他地方就可以下手了。”
李长江也知道这一仗的关键,打不好,不但公丨安丨局脱不了干系,只怕自己仕途都得要受到影响,所以必须要有非常手段,道:“至于局里边,任何人问起,都可以不予回答,或者推到我头上来,由我来负责解释。”
几个人消失在办公室门外时,李长江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叶庆泉,我可是把宝押到你身上了,这事儿若是摆平不了,只怕这怀庆市委、市政府里就难得安生了。
婉韵寒有些忐忑不安的下车,四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处私人的度假庄园,我把她带到这里来,肯定不是只有他们俩这么简单,他也说了是出去吃顿饭,只是把自己拉上外出吃饭还是第一次,这让婉韵寒极不适应。
两人除了去年春节后抽了几天时间,悄悄的去了一趟泰国和马来西亚度假时,敢公开携手挽臂的出现在公共场所,其他时候,婉韵寒都是尽可能的避免和我走到一起。
明知道这是不得已的事情,但是有时候婉韵寒也难免有些难受。
“走吧。”
我走过来,一抬手示意婉韵寒挽住自己,婉韵寒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一下,道:“庆泉,我们俩……”
“没关系,都是我两个最要好的朋友在一起聚一聚,你一个人呆家里也无聊,不如出来一起坐一坐,也算认识一下我的朋友,日后也许你还能碰上他们呢。”我显得很随意的道。
素来优雅自如的婉韵寒顿时紧张起来,先前我也没说什么事儿,这个时候突然说两个最要好的朋友要在一起吃饭,她立时就停住了脚步。
“庆泉,这不好吧,万一日后他们……”婉韵寒贝齿轻咬,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