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副市长来说,这也许勉强能说得过去,如果是一市之长,那就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
以叶庆泉的性格,陈英禄也不认为对方就可以在担任市长之后,就能马上收心敛性,变得成熟稳重起来,没准儿一旦遇上个什么事儿,又得像马蜂蛰了一般,暴跳如雷,掀起一场风雨。
想到这儿,陈英禄忍不住摇了摇头,自己操这么多心干什么,这种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左右,只有听其自然了。
高婵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就会转到这里来,自打那一日分手之后,高婵心间总是有意无意的浮起对方脸上那种深沉的痛楚和寂寞的怅惘,这个男人在心里似乎还保留着表姐的一份位置。
但是就像他无意间感慨而出那句话一样,覆水难收,好马不吃回头草,过去的就只有让它过去了,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这几天高婵都有点心神不宁,对方优雅自如的风度和忧郁痛楚的表情,都像是一块磁石一般,牢牢的吸引着她,在表姐的描述中,对方的家庭相当一般,甚至可以说属于中下层,否则叔叔、婶子也不会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坚决不同意两人继续交往下去了。
而对方是怎么从一个县级市的普通小公务员,几年之内就能当到地级市副市长的位置的?这让高婵无比的好奇。
自小生活在干部家庭中的高婵可知道这官场上每跨出一步的艰难,自己父亲为了这个正处级,那可是奋斗了整整二十年,而叶庆泉却在短短几年间,就已经升到了副厅级干部。
知道我可能会在贸投会怀庆展馆时,高婵就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意愿,双腿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上了车,径直往展览中心来了。
高婵来时,我正和单娉以及一帮子小姑娘们说得正来劲儿。单娉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落落大方、又不失亲和友善,让来往的客人们对她的印象都颇好。
当然,其他女孩子表现的也不错,但有了在文副总理和几位省领导面前的表现映衬着,这单娉就要耀目许多了。而我也并不吝惜对单娉的嘉许,言语间也是颇多赞赏,这让单娉也是芳心忐忑。
当初争取来这个机会就是想要表现一番,看能不能寻个好点儿的出路。
锅炉厂这几年效益不太好,而且一家子都窝在厂里边,现在竞争又相当激烈,厂里考出去的子弟都是些奔不出去的角色,一个个分回来,削尖脑袋往行政管理部门钻。
门路广的就想办法到市里机关,门路窄点的也就可劲儿的在厂里管理部门里折腾,让读了一个二流大专出来的她,在厂里也是倍感艰辛,家里人没什么关系,要想和那些变着法儿较劲儿的子弟们竞争,实在太艰辛了。
如果能够跳出锅炉厂这个圈子,那可就大不一般,单娉从来就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这种事情,要想出头,没有别人的优势,那就只有靠她自己的努力。
而这一次,她觉得似乎自己已经触摸到了命运的门槛。
这位年轻的叶市长似乎对自己很有好感,单娉知道自己虽然生得漂亮,但是她也知道,对于我这样年轻有为的领导,环绕在他身畔的漂亮女孩子如过江之鲫,对方肯定不会有多感兴趣,从最初隋总来时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对方甚至根本没有想起自己这个人。
直到关键时刻、自己挺身而出解围时,叶市长对自己的观感才渐渐好转起来,尤其是自己成功的在领导面前把整个怀庆情况一一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叶市长望向自己的目光,也从最初的满意变成了欣赏、赞许。
我的确对这个小姑娘印象颇好。
原本自己对沪海人一直没什么好感,当初汪昌全找的对象就是沪海人,征求我意见时,我是不太乐意,但是想到两人感情也是他们个人自己的事情,我也就没怎么过问,后来汪昌全和那女孩子分手,我也是乐见其成。
小姑娘长得挺乖巧,而且也挺有灵性,谈话间字里行间也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子的工作热情,不乏精明,但却没有多少沪海人惯有的小家子气。
看见我和单娉谈得挺热乎,另外几个女孩子也有不甘示弱的加入了谈话圈,我平素也难得有这样的空闲和一帮子小姑娘在一块儿闲聊,倒也兴致盎然。
高婵来时,正碰见了我和几个长相谈吐最为出众的小姑娘谈得兴高采烈,几个小姑娘大概都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接触市领导的机会,加之我表扬了几句她们今天的表现,都吆喝着要敲我竹杠,让我请她们出去吃火锅。
我倒无所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婉韵寒又飞往海南了,估计还得两三天才能回来,顶替吴逸民洽谈海口和三亚的几个烂尾楼项目,就像韵寒自己说的那样,名义上自己是行政副总裁,但是业务却是哪样都没有撂下,建设方面的,地产方面的,哪里打紧就得让她出面,倒有些像国外政府里的不管部长身份,紧急情况下就能随时顶上去。
天孚地产虽然还没有正式在海南组建分公司,但是前期的运作却不能撂下。在琼省政府的强力推进下,海口和三亚的烂尾楼处置进度很快,趁着国内地产商们都还对海南地产泡沫心有余悸的时候,天孚地产的介入,的确很让海南地方政府感到欣慰,不说其他,只要能有人接手帮助消化掉这些烂尾楼沉淀下来的巨额资金,都已经是一件不小的功德了。
而那些以银行和国有企业为主的债权人,已经被拖了几年的这个包袱,压得完全没有了脾气,只要能够拿回部分真金白银,其他的他们也不敢奢望了,能够尽早扔掉这些包袱,就是最大的安慰了。
吴逸民现在的确没有多少精力来过问海南这边的事务,他的主要精力放在了京城和沪海的地产项目上,几个项目的旧城拆迁、政府协调以及资金协调调度,事物相当繁重,这些事情都压在他身上,让他压根喘不过气来。
周衡阳对地产这一块的大放手,让吴逸民倍感压力,尤其是现在京城和沪海两边的地产开发业务就进入了高峰期,那是哪儿也不敢轻忽懈怠,稍稍出点差错,那都是几千万、上亿的损失,吴逸民也只有咬着牙关硬挺了,和我打电话时间里,都随时在哀叹,说他自己快要未老先衰了。
京城和沪海两头跑,一周下来有三天都得在飞机上,拿他自己的话来说,连国航和东航的空姐们都把他认熟了,乔先生乔先生的喊得格外亲热,让和他同机的其他旅客都是分外眼红,怎么这些空姐对他们的态度就不一样呢?
朱月茵去了湘江学时装设计,这个丫头脑瓜子总是有无穷尽的念头钻出来追赶潮流,我不知道她这个念头又能维持多久,也许一个月后,她就会丧失信心和兴趣回来,自己也只有由得她去。
好在玉州和湘江之间早就开通了直飞航线,来回也挺方便,以朱月茵的不安份,我估计她怕是每个星期都得回来。
雁南飞会所已经成了玉州市里时尚女性圈子里养身健身的新宠,对客人的细致筛选和严格的隐私保护,加上“只献给热爱生活的女人”这句充满阳光和生机的口号噱头,为雁南飞赢得了不少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