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义南沉默，他也并不清楚。因为曾经的感情变淡了，但是愧疚感却在加深。

“如果琢磨不定，我希望不要打扰我们的计划。我们如果这个时候内讧，就是在给方正机会。至于方婧娴，必须要利用。希望你能够以大事为重。如果你为难，那么你可以选择退出。”

严绍成很明白的给了乔义南选择，严绍成也清楚他的选择。

只不过他严绍成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乔义南也是个清楚大局的人，只是多年商场厮杀，理性的他也会被人利用。

“抱歉，是我没有思虑周全。”乔义南很明白事理，他清楚他现在的首要目的是什么。

“我不是君子，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所以赌局输赢我不认。”严绍成承认的理所当然，也明确了他的想法。

乔义南是个讲义气的男人，但严绍成却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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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公司衣柜里的备用衣柜里拿出一件之前放进去的休闲套装。

人总是要备用几件衣服，不然的话很难应付各种场合。有些场所必须要正式的衣服，很惹人烦。

我身上的黑白套装很不好看，所以我并不打算穿它出去。

玩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自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网格裙。穿套装最主要的方面就是方便，不用刻意搭配。

我本没有心思换衣服，只是以为自己坐在那里，一个人总是会胡思乱想，只好做点事情。

直到严绍成的电话打过来，熟悉的钢琴曲铃声响起。我才注意到时间的问题，屏幕上“严绍成”三个字实在是太过明显，难以忽视。

我直接挂断。

我不想听他命令，反正一会也看的到他那张脸。

刚走到停车场，还没有自信看，严绍成的车子就直觉转了过来，示意我上车。

这里的高层停车场与员工分开，当然方业伟的车子停在一旁的专用区域。

事实上我一直都很怀疑，怀疑我们在方正的交流是不是太多？总觉得大胆，但是严绍成却不知收敛，把所有人都瞒的很好。

我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一进来就感觉到了香水味，这味道浓郁的玫瑰味。女人天生嗅觉敏感，一点细微的味道都没有办法忽视。

“看来严总很忙，中午陪方璐瑶，这个时候还要陪我。”我话语中明确的讽刺意味。

“你也感觉这个香味没有茉莉的气味袭人？”严绍成的回答很好，我都找不出什么破绽回击他。

我索性也不再问他。

“不问去哪？”严绍成见我不说话转而问我。

“去哪？”我顺着他的话回答。

“什么时候变的那么乖了？”严绍成说这话的时候笑了。

“去哪？”我再次问他。

“你是复读机吗？”严绍成今晚好像就没打算和我正常说话。

听他这话，我又要开始演了。

“茉莉的香味不怎么样，要说香味很适宜的还是你的沐浴露。”不是要演吗？我就回答他上个问题。

不过我的确是认为严绍成的沐浴露香味很好，淡淡的味道，不靠近感受不到那种清新的感觉。

不过只知道是个法国品牌，别的也没有细细研究过。事实上我并不喜欢香水，如果不是在特定的场合我是不会去喷的。

“那么说你喜欢我身上的味道？”严绍成这话太明确，调-情的意味浓厚。

我倒是想笑，他严绍成这个时候心情很好？据我了解严绍成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雅兴。

“是，喜欢。喜欢的不得了。”我都能够感觉到我话语中那浓厚的虚伪程度，简直可以媲美严绍成。

他看了我一眼，带着微笑。

“我就喜欢你这样骗人的样子。”严绍成嘴角上扬，果然高傲自大。

人渣。

一个人做到严绍成那模样，就是一个纯粹的人渣。

“去哪里。”我实在是受不了严绍成那种摸不着头脑的心情规律，只好回到正轨上来。

严绍成伸手按了一下车载导航?，很认真的看了一眼。

“我也不知道。”云淡风轻的说了这样一句。

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掐死他，他在和我开什么玩笑，不知道地方还开了那么久。

“你不要告诉我你要开到世界尽头。”真的是够了，让人感觉无语，哪有人这样做事的。

他今天是不是心情好，所以都想要带着我去死？

“如果我说带你去死呢？”

我想法还没预料好，严绍成这话就出来了。这感觉一阵阴风从我身后刮来一样。

疯子。

“那我不奉陪。”我惜命不可能跟个疯子冒险。这话我连骗都懒得骗他。

“拒绝的可真快，不过倒是在我的预想范围。你没良心，我是知道的。”严绍成每一次说话的语气都让我感觉到他很了解我，甚至有一种感觉，感觉他好像比我自己都要了解我。

当然或许只是因为我太敏感，所以才总是会有这样的感觉。仿佛这已经是我的本能，一种不需要大脑皮层的反射，就自然形成的本能。

“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要去哪了吗？”我知道严绍成是在和我绕弯子，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

“到了你就知道了。”严绍成的故弄玄虚让我有些怀疑，因为通常没有惊喜或者惊吓，就不会有所谓的故弄玄虚。

他不说，我也没有必要问。我知道他想要告诉我的时候，我就会知道。

我与严绍成的怪异平衡，或许就是这种相处模式。我们明明都在欺骗，但是却都不曾拆穿对方那张假面。我想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契合度，欺骗的平衡也是一种契合。

直到到了一片墓地，我才有怪异的思想。连带着面色都不是很好。

他带我来墓地，这是什么意思？再者说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

严绍成将车停下，他倒是一如往常的面庞，没有半分改变。

我带着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严绍成他想要做什么。

“不下车吗？”严绍成对我微笑，但我却始终都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带着这样的疑惑下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我才环顾四周。

四周有着松树，庄严挺立的模样。

严绍成伸手拉住我，就好像我们是情侣一样。

我不明白严绍成的意思，就是在此刻我也是恍恍惚惚的。

直到他把我拉到一个墓碑旁停下，我才明白他的意思。

那墓碑上清楚的写着三个大字，潘万琳。那上面的黑白照，好像怎么也不会改变一样。

这个曾消失我生命十几年的女人，这个曾经在我面前自杀的母亲。如今她变成了这个没有温度的石碑。

“带我来这做什么？”我反而并没有什么感觉，没有想哭的心情，因为我的人生痛苦的太多了。

“还以为你会说些什么，想不到你会问这样的问题。自你母亲过世，你在孤儿院里。自此之后你就再也没有来看过你的母亲。看来你是真的没良心。”严绍成输的这话完全没有影响我的情绪，我依旧是我自己，并不会因为别的事情感伤。

这个地方。

严绍成说的没错，自母亲死后我进孤儿院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来看过母亲。

所以以至于在我的记忆里荒芜了，所以消失了，最后连影子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