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九月初,父亲牵着她的手朝慈溪客运站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南方的初秋还未散尽夏日的余热,间或能听到路边丛林里传出的蝉鸣声,街边的小贩还在叫卖着手推车里所剩无几的杨梅。偶然有清风拂过脸颊,弥生觉得至少那一刻,岁月是静美的。
父亲拉着她从票贩子手里买了两张打折的到杭州的车票,带她走进拥挤嘈杂的车厢。她和父亲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巴士车行驶的时候会有刺鼻的汽油味,她被呛得想吐,却也还是忍着不吱声。那是她第一次离开故乡,窗外的道路迅速而毫不犹豫地后退着,犹如在义无反顾地扑向一个未知的未来。
巴士车在半途中停下,有几个背着杂乱行李的粗矿汉子上了车,大声聒噪着挤到弥生身边坐下。挨着弥生的那个糙汉身上散发着一言难尽的怪味,在巴士车开动几分钟后便眯起眼睛睡了起来。路程的颠簸令这个糙汉的上半身摇晃不已,不停地碰撞着身边的弥生,在睡着之后更是彻底将肥硕的脑袋压在弥生瘦小单薄的肩膀上。她闻到他肮脏的头发里散发的阵阵馊臭,于是别过头紧紧捂住鼻子,脸色发青。
父亲终于注意到她。温柔而紧张地询问,“弥生,你怎么样?”
她摇着头,表情痛苦,于是父亲看到压在她肩膀的肥硕脑袋。父亲粗暴地将那名糙汉推醒,起身和弥生换了座位,让她靠窗坐着,之后便和她再也没有过任何互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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