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易的落地灯箱靠在角落,被一批蚊虫围着“住宿”二字打转转。
原来是家庭宿舍。
大姐继续开启话痨模式:“我自己家的房子啊,可比外面那些旅社干净多喽。”
我不接话,她便继续说:“一般情况,女房客我是不乐意的,女人家,脏!不像你们年轻小伙子,简单干净多了。”
我不理解大姐作为一个女人,为何会反过来嫌弃女人脏。但也已经无暇顾及。
大姐用蹩脚的普通话一通交代,帮我打开电扇后终于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才躺下没多久,一帆发来短信:“票买到了吗?”
我犹豫了半晌,回复他:“嗯。”
“那就好,到宿舍好好睡一觉,明天我再跟你说。”
我关上手机,闭起眼睛,心里还是一阵难过。
旅馆的枕头薄得像一片饼干,我的头始终在眩晕,分不清东南西北。
脑子里一片浆糊,眼泪先流到脸上,再是脖子里,干涩得难受。
身体脱水,眼睛肿胀,犯困又开始觉得饿,却始终睡不着。
久而久之,我已经恍惚中记不清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难过。
偶尔也会冒出来一些念头:比如,到底是不是我太小题大做?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一闪而过。满脑子又变成愤恨。
第二天一早,我终于坐上了回长沙的绿皮火车。
说来奇怪,这竟是我生平第一次坐火车。
向来敏感的我,这一回来不及细细体会,心里空落落的没啥特别的体会。
只记得对面座位的老夫妇,一路沉默地吃着煮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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