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会滋生奇怪的恶习:比如它让你感觉你本来就应该待在这样的地方,就如同瞎眼的地下动物天生就属于寂静而黑暗的世界。走出监狱后,天空让我感到头晕眼花,我甚至害怕自己会跌倒: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世界实在太大了。出狱的那天上午,我乘坐着马车,拉上了帘子,从彭顿韦尔监狱赶到布隆贝瑞。在一个朋友家休息的时候,我给农场街[190]写了一封信,以谦卑和悲怆的笔调询问可否让我去静休。
现在看来,我觉得这一举动实在匪夷所思,尽管我一向对教皇颇有好感。或许看厌了现代的伦敦,我想立刻回归到安全的囚室,也有可能我是想去静休院研究我所发现的爱和苦难的秘密—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了。但是我的请求遭到了拒绝。
所以我只得面对自己的生活,在这陌生的海滨,我要为自己的生活找出方向和目标。在一个很迟的下午,我乘坐渡船去迪耶佩,路上我看着英国的海岸渐渐远去。我感觉自己就像尼莫船长[191],登上了一条把他带离凡人视线的船。英国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我。
流浪之旅的第一站停靠在贝尔纳瓦勒。为谨慎起见,我用了个化名塞巴斯廷·美墨斯,此名至今还见知于那些商人。我自由了,这我很清楚,但是自由是个奇怪的东西:有了它的时候,我们却不知做什么好。天空、海洋和诺曼底质朴的乡下都很迷人,但是它们平淡无奇。我知道世界对我来说应该是个快乐的地方,但是这快乐的秘密仍然锁在我心里;面对生活,我就像面对一幢富丽堂皇的房子,感到眼花缭乱—但我是客人,不再是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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