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上完圣餐仪式课回家,看到“帕罗玛”马戏团到了。每当约翰打算越过露台进屋,退尔就会用嘴巴顶开弹簧门,在约翰还没有迈上从露台通往敞开的大门的两级台阶以前,早就扑到他身上,直到约翰允许它把前爪搁在他肩上,然后舔他的脖子。然后他们会一起穿过宽宽的长廊,继续跑进厨房。约翰会在右边门旁的长凳上滑向角落里,看到米娜或者母亲已经从灶台上迎面端来果酱油煎饼,给他放到桌上。可是到处不见退尔,代替它的是马戏团的车。朝着南面穿过露台的彩灯,放射出蓝、白、红相间的光芒。
约翰没从村道上往上走,否则他从远处已经看见院子里的马戏团车。他是通过青苔地、也就是穿过村外的草地回的家。阿道夫取笑了约翰的发型。但约翰知道或者相信,阿道夫希望自己最好也有约翰那样的长发。根据父亲的命令,阿道夫必须剃和约翰一样的头,只要约翰还没上学。他脑袋上大部分是光的,只有前面有一撮头发。可在此期间,约翰被允许让自己的头发长到脖子上。加上梳头路。就像现在每天坐车去林道上学的约瑟夫一样。约瑟夫说,在林道,半个光脑袋的人会受人嘲笑。因为约瑟夫这个星期在滑雪营地,没把他的发油瓶带到这个入伍前的滑雪训练营地去,约翰首次有机会使用这个瓶子。借助发油,他给自己梳了一个波浪起伏的竖着的发型。带着这个发型,就像头顶一个王冠,他从上村跑到下村,从火车站跑到湖畔。每走一步他都感觉到发型的震颤。于是,他小心迈步,以便能把他的头发王冠完好无损地带进教堂。圣餐仪式课结束后,约翰还去了父亲的新坟,给他带去圣水,还得对他说了三次,主啊,给他永恒的安宁,愿长明灯照耀着他,主啊,让他长眠在和平中,阿门。别人已经站在外面,在王宫和“王冠”饭店之间。约翰奔跑起来。阿道夫大叫:小心,你那娘娘腔的鬣毛别滑下来。吉多补充:什么也不会掉下,发胶粘住了。所有人大笑。发胶是路易丝使用的词。她在黑费勒理发店剪发,让黑费勒太太洗头和做头发,并且给约瑟夫买了发油。这个词立刻传遍全村。要是那些常客在路易丝那里要啤酒喝,他们会加上一句:但是不要发胶,对不起。这时路易丝的脸会涨得通红。她来自卡尔滕附近的一个山民家庭,被葡萄酒商人卡普拉诺先生,那个从那里把“冷湖”和“圣玛格达莱娜”酒带进村的人,带到了这里。与其他人相比,约翰最喜欢听路易丝说话。那是一种路易丝·特伦克尔正好在电影《山在呼唤》里讲的南蒂罗尔语言。在路易丝那里,在路易丝·特伦克尔那深沉的喉咙里产生的有棱角的元音变得更加柔和。在路易丝那里,说话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实际上,她很安静,或者说沉默寡言。要是她开口,约翰就感到,她在冒险。似乎她在观众面前走钢丝。路易丝不说“是”,而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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