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11-23 20:4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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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莉莉、老爸通电话的时候,我故意将手机靠近邬大哥的耳朵,让他也能听得到我们说些什么。这一着果然有效,在我把手机放回枕边的时候,邬大哥终于出声了,他叫我下来,说我压他有两三个钟头了,整个身体快要被压麻了,他要活动一下。
“不下,鞭伤还没好。”我说。
“这不是鞭伤,鞭伤是出血的,这是鞭痕,经过口水湿润,早已不痛了,我懂。”
嗬嗬!一个半文盲的山民说话措词比一个大学生还要缜密准确,真想不到,可能这个劳改犯在农场里见多了吧。
邬大哥把我从他的身上推下来,翻了个身,活动了四肢之后,说:“其实我这个人,不说你不知道,我不怕山高路险,不怕飞禽野兽,不怕坐牢劳改,绑我去枪毙也不怕,就怕孤单寂寞没人跟我说话。曾经有一次,我连续两三个月没有下山,也没人上山,我憋得最难受的时候,我对着你们村发狂般大吼:你们快上山啊——”
家里一片漆黑,深山里特别寂静,连虫儿的叫声也没有,邬大哥继续说:“我常常梦想:我身边有一个同我一类的人,两人能一起守山、种地,能一块吃一块睡一块聊天,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想不到美梦实现了,还来不及高兴,这个人又飞走了……”
我知道邬大哥说的这个人就是我,我说:“我不是又飞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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