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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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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讨厌的季节就是秋天,也不知道是秋天让我有了那么多伤心的过往,还是秋天本来就是一个让人伤心的季节,总之我不喜欢。那天苏童离去的时候,正赶上黄昏太阳下山了,在全是沙土的操场上越走越远,格外的落寞凄凉。我又是一副没出息的样子蹲在那哭哭啼啼,惹得一些放学后还在操场玩耍的学生频频侧目。我也顾不得他们,爱看就看吧,我心里难受还不让哭了。哭过以后心里空荡荡的,那种无助恐慌的情绪根本无法排解,我又跑到镇上去了。

镇上有个派出所,里面有个小民警和我差不多年纪,他是刚参加工作的公务员,第一年被派到了镇里,也不是当地人。我们是因为都去一家小饭店吃饭,聊过几次就认识了,并不熟。我就去找他了,正好他还在,看我过去还惊讶了一下,见我那哭的稀里哗啦的样,赶紧问我是不是被谁欺负了。我说没有,就是找他喝酒的。我们选了一家烧烤店,开始喝。我想赶紧把自己灌醉,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可是他一直让我慢点喝慢点喝,还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怎么了,也不理他的话,自顾自的喝酒,终于晕乎乎的了,他把我送了回去。没想到,从那天起,他有事没事过来找我,我好像给自己惹了个麻烦。

苏童回去后,就没了消息,直到周末前一天,接到了欣欣的电话。那时欣欣已经在一家银行开始工作了,从柜员做起,非常辛苦紧张。每天几乎早七点到晚七点,下班后就累的什么都不想做了。她的休息日都是串休,不一定赶上周末。我告诉她这个周末我也不回家了,又简单聊了几句就挂了。结果周日的时候,欣欣来了。看她工作那么累,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折腾到这来,我有点不忍心。不过我知道她来一定是带着任务来的,就看看她到底说些什么了。小民警周末也留在这了,一大早就过来我这了,说是在操场上锻炼。看到我带着欣欣过来,他开始献殷勤,又说安排吃饭又说要带欣欣去村里转转,看看乡村风光。欣欣瞪了我一眼,悄声说我怎么到哪都不消停。我没搭话,带着她回寝室去了。

欣欣第一次来,看到我的居住环境,又是一阵眼眶湿润,我说你快别婆婆妈妈了,我挺好的。坐了一会也没什么招待她的,从包里硬翻出来两块巧克力给她了。她吃完从自己包里给我拿出来一大包吃的,我说你怎么不早拿出来呀,她说谁知道你过的这么清苦呀,啥啥没有。让我自己留着慢慢吃,还说让我休息的时候赶紧回家带着,别在这傻待着,再让有些人钻了空子。我说不回去,省路费。她又瞪了我一眼,没再说啥。

日期:2016-10-29 23:07:27

我既期待着欣欣能和我说一些苏童的事情,又在她几次要开口的时候故意差过了话题。午饭后,我决定带她到田间地头去看一看,感受一下秋收的景象。我们慢悠悠的走,欣欣轻轻的叫我“楚楚”“嗯?”“你会不会怪我?”我有点疑惑的看向她。她说“苏童,我们其实一直都有联系。”我说我知道。她好似自言自语的点点头。过了一会她告诉我,苏童是在北京上的大学,本来打算读研的,但是突然回来当了老师,她知道的时候也很意外。苏童上周过来找我,回去后情绪很不好,但是并没有拜托她什么,她过来只是因为不放心我,来看看我。我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她的来意。后来她又问我,是不是很辛苦,如果撑不下去就回家吧,不要再用折磨自己来逃避问题了。我假装无所谓的说“我在这里挺好的。”她说我死鸭子嘴硬。临走前还不忘嘱咐我和那个小民警保持距离。真够操心的。

又到了一个周末,我回家了,得回去洗衣服。周日上午,刚起床没一会,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喂,你好”“楚楚,是我”苏童的声音我怎么会听不出来,心脏开始咚咚咚的乱跳,好紧张。可是我强装镇定的问“你是谁呀?我不知道。”沉默了一会,她说“你明知道的,我知道你一定在生气,我们可不可以见个面,你这样我很不放心。”一听她说不放心,我的火又蹿了上来“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就不放心我?我现在有工作能赚钱,自食其力好得很,别总装作一副关心我爱护我的模样,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五年前你也是说放弃就放弃了,以后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又一次,无情的拒绝了她。

挂了电话我并不好受,又开始烦躁不安。一烦躁就想抽烟,我家里没有啊,就下楼去小超市买。下楼一看,苏童在呢,不是欣欣就是毛小天,又出卖我。我没理她,她也没喊我,我进超市,她也跟着进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里,就像跟她示威一样,得意洋洋的拿了两盒烟。她看见直接就把我的手按住了,让我放回去。我想甩开她的胳膊,没甩掉,我说你管我。她没理我的话,就是很严肃的看着我,又说了一遍“赶紧放回去。”大庭广众的闹起来,我还是有点不敢,太丢人了。索性放回去,不买了,气呼呼的上楼了。她没有跟上来,我好像还有一点失望。

日期:2016-10-30 08:20:10

《噩梦》

早上我做了个噩梦,被吓醒了,看看时间才四点多点,却怎么都睡不着了。我想和苏童讲讲我的噩梦,可是她还在睡着呢,我就一边讲一边轻摇她胳膊,想让她听见。突然她一个激灵,用手使劲拍了两下床,大声喊了一句“都别说话,给我看黑板!”原来她也做梦了呢,我不紧偷笑一下,想逗逗她。我就假装很小声的喊“老师,没听懂,再讲一遍吧。”她嘟嘟囔囔了几句什么,一点没听清楚。我又喊“还是没听懂,说慢点”还一边摇她胳膊,可能这回我把她真的摇醒了,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坏坏的笑着,让我安静点。我刚想开口说话,她就用嘴直接盖在了我的嘴上……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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