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冷哼了一声,“踹坏了我的门,还想走吗?”
面筋没认怂,冲着大嘴嚷道:“既然来了,就没想着走!”
“好!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成人之美!”大嘴拍了几下手掌,声音就像是从冰窖里刚捞出来一般,“老鼠,连这小子的手指头一块剁了喂狗!”
“好嘞!”老鼠舔了一下嘴唇,小眼睛泛出光来。
这时候,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位想必就是大嘴哥了,你开这个场子也是为了求财,动刀动枪好像并不吉利哟!”
“李雯雯!她怎么来了?该死的面筋,你搬救兵可以,但是把李雯雯搬来,不是添乱吗?”我当场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的是水泥地面很结实,根本没有地缝。
“哟呵,来了个大美女!”大嘴不笑则已,一笑不打紧,嘴咧得更大,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动刀动枪是不吉利,但是任由他们在我场子里出老千就吉利了吗?美女,你不会是忽悠我放了这两个小子吗?”
这个李雯雯,面对大嘴居然谈笑风生,“大嘴哥说笑了,你是个聪明人,岂能是我这个小女生忽悠得了的?”
不管嘴上怎么说,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喜欢被拍的感觉,尤其是被一个美女当众拍马屁的时候。
大嘴坐不住了,“美女,只要你陪我喝几杯,我就卖你个面子,把这两个小子放了。”
大嘴话说的很得体,但是我一下子就听出其中的道道来了,这厮分明玩得是先灌醉后上的套路啊。
特么,想泡我的妞,门都没有!我冲着李雯雯叫了起来,“雯雯,别管我们,你赶紧走!”
李雯雯愣是没搭理我,反而对大嘴说道,“大嘴哥,听这小子聒噪真扫兴,麻烦哪位把臭袜子贡献出来,把他的嘴堵上。”
“我日,这种事本人最乐意做了,我这可是二十多年的香港脚。”
老鼠落井下石真是一把好手,竟然真的把袜子脱下来了,那股味道太正宗了,呛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我想挣扎,但是被按得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
面筋刚想为我求情,却被李雯雯抢了先,“面筋,你最好把嘴闭上,要不也让你尝尝鲜。”
看李雯雯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面筋不敢吭声了,这小子,剁指头都不怕,却偏偏让臭袜子吓住了。
我瞟了李雯雯一眼,只见她只是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气势竟然盖过了大嘴这种老江湖,哪里像一个高二女生?
我着实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对我不在乎吧,却冒着风险来趟大嘴的浑水,说在乎我吧,也不尽然,自从进了这个门,她非但没正眼瞧我一眼,而且还狠狠摆了我一道。
今儿这事整的,如果真的让李雯雯牺牲色相把我捞出去,那我以后就没脸在涧水县混下去了。
“妹子,你着实令哥哥刮目相看呀!”大嘴的脸上笑出花来了,称呼上也不知不觉地更近了一步,“老鼠,你上楼把我珍藏的那瓶红酒拿下来,我要与妹子一醉方休!”
“好嘞!”老鼠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地刚要往楼梯口走,却被李雯雯喊住了,“酒还是不要拿了,因为我并没有答应陪你喝酒哟,当然,大嘴哥如果有雅兴,自斟自饮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大嘴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你不陪我喝酒?逗我玩吗?倘若把我惹急了,女的照样打!”
“岂敢?”李雯雯看上去根本没有把大嘴的威胁放在心上,神态自若地找了把椅子,往上面一靠,“大嘴哥此言差矣,你这里说好听点是游戏厅,说不好听的就是赌场,有谁是来赌场喝酒的呀?”
我听出来了,这个李雯雯,竟然要挑战大嘴。
既然我能听出来,老江湖大嘴当然也听出来了,他走到了吧台里,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和三粒骰子来,往吧台上一放,“妹子,想玩什么你挑,想怎么玩你说话,哥哥我一定奉陪到底!不过我把丑话说到头里,你赢了,就带着这两个小子离开,你如果输了,就不仅仅是陪我喝酒那么简单了。”
“不让陪你喝酒了?”李雯雯不知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傻乎乎地反问了一句,“大嘴哥,那我们两个还能做什么?”
“妹子,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躺着不动,也能做好多有意义的事情呢,比如说陪哥哥上床。”大嘴的言语开始暧昧起来,那表情要多猥琐有多猥琐,特别是那双小眼,就像是一只猫望着爪下的老鼠一样。
这个李雯雯竟然没征求我的意见,就爽爽快快地答应了,“大嘴哥,只要你能赢,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痛快!”大嘴大笑道,“妹子,如此你我就一言为定了!”
要知道大嘴可是涧水县有名的赌博高手,尤其是玩骰子乃是一绝,从不失手,据说他从监狱里刚放出来的时候,几乎身无分文,但是几场赌局下来,便赢了个盆满钵盈,盘下了好几个场子。
而李雯雯只是一个高二女生,在学校里一听我和面筋说起赌博的事,她就不耐烦听,看样子长这么大连麻将牌都没摸过,她与大嘴赌,岂不是一猛子扎进茅坑里——找死(屎)吗?
这个傻丫头怎么净做傻事,这一次的结局几乎可以肯定比我当初更悲催,因为我只不过输掉了小内内,而她却要赔上自己的清白。
我很想阻止她,可是嘴里塞着臭袜子,发不出声,就瞪了瞪一旁的面筋,想让他拦着李雯雯,千万别去做傻事。
可是这厮不但不着急,反而对我做出了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气得我肺都要炸了,敢情李雯雯不是他看上的女人啊。
大嘴得了便宜还卖乖,牛逼哄哄地说什么他从来不欺负女孩子,所以要与李雯雯三局两胜。狗屁,要知道赌博这玩意,只玩一把还有一定的偶然性,如果连玩三把的话,运气成分就几乎为零了。
更可笑的是,李雯雯又答应了。这死妮子真是波大无脑,你想要陪大嘴上床就明说,不要来寒碜我呀。
第一把,赌得就是大嘴最拿手的骰子,他找了个两个小碗,把骰子往里一扣,然后问了李雯雯一句,“妹子,你押大押小?”
“随便,本姑娘无所谓的。”李雯雯把外套脱了,翘起了二郎腿不说,还从兜里摸出了一盒绿摩尔,抽出一根点着了,然后优雅地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
特么,烟圈吐的竟然比我还老练。我这时才发现,她今天上身穿了一件豹纹高领毛衣,下身穿着豹纹紧身裤,要多性感有多性感,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李雯雯吗?
大嘴望着李雯雯优美的曲线,眼都直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妹子,那哥哥我就押大了,就像你的胸一样大。”
大嘴色是色了点儿,但是赌术真是没说的,他摇骰子的动作,不比香港赌片里的高手逊色,看得我眼花缭乱。我数着他摇了十二下,然后把碗一掀,好家伙,三个六,大豹子。
大嘴有些小得意,把碗往李雯雯那边一推,“妹子,该你摇了。”
李雯雯翘起兰花指轻轻一摇,“大嘴哥,不必费事了,这一局我认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