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这厮没安好心,没想到他还在打李雯雯的主意呢,更可恨的是,他还想让我帮他做这件事,这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呀!
我的牙齿都咬得咯吱咯吱响了,正想入非非的大嘴,还是不开眼地火上浇油,“杨志强,你想想,一晚上一万三千块,就是模特也值不了这个价位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回家问问你妈值什么价位?”特么,这个大嘴一根小牙签还想搅动风雨,我故技重施,叶底偷桃,一把抓向他的关键部位。
我以为这一下势在必得,没想到还真应了吃一堑长一智的俗话,大嘴已经吃过我一次亏了,这次学乖了,一提右膝,便把我的招式化解了。
说时迟,那时快,老鼠几个立马扑上来,按住了我和面筋。
我挣脱不了,就一抬头,一口痰吐到了大嘴的脸上,“就你那熊样,还想泡我们家雯雯,你特么下辈子吧!”
大嘴也真够可以的,并没有恼羞成怒,而是掏出湿巾擦了擦脸,“小子,你有种接着吐呀,吐多少我擦多少,老子就喜欢看你那种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成全你!”吐就吐,都是男人谁怕谁,反正我刚喝了两瓶不要钱的雪碧,火力足着呢。
我刚要再吐,却被老鼠一巴掌把嘴堵上了,“我日,小屁孩,你还真吐呀?你最好老实一点儿,否则老子就用臭袜子把你的嘴堵上!”
天不怕,地不怕,我就怕老鼠的臭袜子,那酸爽,几乎能做一亩地的肥料了。昨天下午被堵了那么一次,都现在我嘴里的臭袜子味道还没有散尽呢?
大嘴见我不吭声了,就把手一挥,“老鼠,放他们走?”
老鼠一愣,这厮真是记吃不记打呀,竟然敢对大嘴用反问句,“大哥,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他的头上就又挨了一记,“不放他们走你给钱呀?”
“嗯。”老鼠摸着头,大声吆喝着,“放他们两个走!”
走是走脱了,而且是全身而退,但是那张一万三千块的欠条,却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这就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嘴已经把我们两个的底细摸透了,根本不怕我们跑路。
我和面筋都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一个劲儿走路。眼瞅着到了学校门口了,面筋木落落地问了我一句,“志强,你说咋整?是回去上早自习还是出去想办法?”
“你问我我问谁呀?那可是两万六千块呀,我能想出来狗屁办法?难道出去抢呀?”我连珠炮一般冲面筋发起了脾气。
面筋没和我吵,只是默默地点了一支烟,硬着塞进了我嘴里,“兄弟,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骂我能让你好受一点儿的话,那你就尽情的骂吧!”
我猛地吸了一口烟,可是吸得太猛,呛得眼眶酸酸的。
面筋的耳朵快速动了几下,“兄弟,要不我去跟着大嘴混得了,只要他不再找你麻烦,让我做什么都成!”
我知道面筋对大嘴的恨意,并不在我之下,他能够这样委曲求全,全都是为了我呀。虽然我想强忍着,但是不争气的眼泪还是刷地一下,流的满脸都是。
我顾不得擦,而是扳住了面筋的肩膀,“面筋哥,你今后别再说这种话,否则我会翻脸的,不管遇到啥难处,你我兄弟都一起扛,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我和面筋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上早自习,然后想个办法溜号,各自回家看能不能把钱凑齐了。
重新回到了教室里,坐在熟悉的座位上,望着身旁秀色可餐的李雯雯,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生活的美好,人,难道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吗?
按说我和李雯雯已经并肩作战了两次,一块喝过羊汤撸过串,还碰过一杯酒,虽然不是交杯酒,但关系应该比此前亲密多了,可是她对我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要知道我一颗受伤的小心灵,正是需要抚慰的时候啊!
总算是熬过了早自习,我和面筋饭也没顾上吃,就挖空心思写了请假条,找班主任马老师请假。
马老师眼镜高度近视,但是厚厚的镜片后面,总是闪烁着男人都懂的光芒。同性相排斥,果然不是瞎说,我和面筋刚刚说明来意,就被他赶了出来,连请假条都没看。
我们两个灰溜溜地走到了楼梯口,我把嘴一撅,“面筋哥,不如咱俩儿旷课吧,叫家长虽然挺恐怖,但是大嘴的驴打滚更他玛德恐怖呀!蹉跎一天,就是一万三千块呀!什么时候,咱哥俩儿的时间,也变得如此珍贵了?”
“中!”面筋咬了咬牙,“旷课就旷课,还是回家搞钱要紧!”
“是哪个说要旷课呀,难道不怕叫家长吗?”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个李雯雯就是喜欢凑热闹呀。
“雯雯,你怎么来了?”我心里太高兴了,不自觉地像对面筋那样擂她胸口一拳,可是拳头打出之后,我就觉得不对劲,手感和平时太不一样,软软绵绵不说,而且还异军突起,有种霎那间触电的感觉。
李雯雯猝不及防,挨了我那么一下,不过她抗击打能力很强,并没怎么着,只是把杏眼一瞪,“杨志强,你答应过不看我胸的!”
我这才回过神来,但事情既然做了,就要做彻底,嬉皮笑脸地说:“雯雯,我没看呀,你只说不让看,可没说不让摸呀。”
“无赖。”李雯雯啐了我一口,但是并没有拂袖而去,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话的确有一定道理。
这不,李雯雯虽然绷着脸,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我最想听的,“有本姑娘在,用得着旷课吗?”说着,她把手一伸,“把请假条给我,你们两个该干嘛干嘛。”
李雯雯到马老师那里当然吃得开,我和面筋把请假条一交,就直接开路的干活了。
我们两个找同学借了点路费,然后打车回了十里铺,各回各家找钱去。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在村口那棵歪脖子槐树下面碰头了,开始各自汇报战果。
面筋还可以,从家里弄了九百多块,而我却只搞到了五十块钱。也不知道是我爸察觉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原本放在衣柜里的钱,再也找不到了。
我俩儿的钱凑一块还不到一千块,距离一晚三千块差老鼻子远了,这可咋办呀?
回学校的路上,我和面筋连车都没心思坐了,就沿着公路一边走一边想辙儿。
走了大概两三里路,面筋突然一拍大腿,“兄弟,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去大嘴的游戏厅搞钱去。”
“什么?再去游戏厅?”我摸了摸面筋的额头,没发烧呀,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要知道现在麻将机已经改了程序,就凭我和面筋那点儿手段,到那也是去给大嘴送钱的,这千把块钱,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
面筋拉着我坐在了路牙石上,“兄弟,这一次咱去不玩麻将机。”
我没好气地说,“哥呀,去游戏厅不玩麻将机还能干什么?难道去玩街机三国吗?屎都憋到门口了,我现在可没心思玩游戏。”
面筋压低了声音,“咱们两个这一次去做时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