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瓶酒又喝光了,我觉得膀胱告急,就去洗手间放水。
刚拉开架势,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女人闯了进来。
关键时刻。怎么敢如此胡闹?我吓了一跳之后,大脑一时有些短路起来:“难道是自己一时不慎,进了女洗手间不成?”
要说这个酒吧很上档次,洗手间不但设施豪华,而且空间也很大,特别是门口那硕大的警示牌,非常清晰,我心想自己又没有喝到醉眼朦胧的地步,怎么可能走错洗手间呢?
这时,那个女人冷声说道:“杨志强,我以为你尿遁了呢,走,先把酒钱结了,再接着撒尿。”
栗紫不会是喝多了吧,有她在,我就是再尿急,也尿不出来了。我回头想发脾气,但一看她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和水汪汪的大眼。又担心她火了踹人,就把裤腰带一系,闷着头跟着她出去结账了。
还真是环环相报呀,想起昨晚我在洗手间灌陈娟烈酒的情景,谁能想到今晚就被栗紫堵在了洗手间里。
栗紫出了洗手间,忽然说她也想解手,让我自己去结账。
到了吧台那里,我一摸口袋,钱包和手机竟然都不见了,不可能呀,记得喝完第二瓶酒的时候,我还看时间呢。怎么会说丢就丢了呢?
难道是栗紫捣的鬼?
我三步并作两步往洗手间跑,酒吧的侍应生还以为我要跑单,一边追一边吆喝。
“栗紫,你给我出来,我的钱包和手机是不是你拿走了?”我在洗手间外边跳着脚地喊。
那个侍应生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我,然后冷笑道:“别装了。和你一起的那个女的早就溜了。”
“溜了?刚刚我看着她进去的。”我一脚把门踹开了,里面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自从跟着李雯雯学艺以来,我始终都在设局千别人,没想到从昨天到今日,接连被女人捉弄,还别说被别人骗的感觉还真奇妙。
就在这时,只见三五条大汉簇拥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走进了洗手间,举手投足只见威严尽显,看来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他呵呵笑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今天这顿酒已经花了好几万了,相信连你的一只手也能买了吧!识趣的,乖乖给我想办法凑钱去,否则就别怪我杨二翻脸无情了!”
看样子,这位杨二是酒吧的老板,一看就是在道上混的,不好惹的主儿。再加上我理亏,所以尽拣好话说:“杨二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诚心的,真的是钱包丢了,这样吧,用用你的手机,我打个电话让朋友送钱来。”
杨二看我的样子也不像个吃白食的,就把手机给了我。
我记别的东西记挺牢的,但是对数字一直不敏感,在学校里成绩最差的就是数学了,所以我只记得两个人的电话号码,一个是李雯雯,另一个是面筋。
我先给李雯雯拨了,预料之中的无法接通,再给面筋拨,天呐,不会吧,竟然是关机。难道这小子一个人耐不住寂寞,去做大保健了。
旁边的一个黑大个瞪了我一眼,“小子,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吧?知道我们这里对付吃白食的规矩吗,那就是喝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黑子,别那么多话!”杨二喝住了黑子。“我看这位小兄弟不像是吃白食的人。”
我不是笨人,当然听得出来杨二还有后话,不由嘴角抿起了一道好看的弧线,“那以二哥之见,这件事该如何了结呢?”
“简单!”杨二从牙缝里迸出这两个字,接着又说道:“两条路。要么你把酒钱结了,要么我们一起回去,陪我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我笑了,“二哥这是要和我拼酒呀,也好,相见即是有缘。咱们在酒桌上联络一下感情。”
看我这样自信满满,杨二楞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兄弟,按照规矩,你可得一个拼五个呀!”
我看那边的五个人呢,都像喝家,我就是再能喝,也肯定被他们几个喝趴下了,这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我看了看自己穿得羽绒服,拿定了主意,就答应下来。“杨二哥,请吧!”
我跟着杨二他们径直走进了一个雅间,杨二笑着说,“小兄弟,如果再喝拉菲只怕是喝不起了,不如就喝我们这里的特产涧水大曲吧。”
“恭敬不如从命!”正瞌睡没枕头呢。杨二马上送了一个过来,我长这么大,就喝涧水大曲最顺了,拿茅台我都不换的。
时候不大,就有人搬来了两箱酒,黑子打开了一箱,然后在桌子上一字排开了。
既然是以寡敌众,我决定采取主动,就对杨二一抱拳,“杨二哥,今天是小弟不对,请您多包涵!”
杨二两道扫帚眉往上一翻,“别整这些没用的,你如果是真心赔罪的话,就先喝一瓶意思一下吧!”
杨二看样子是想给我来一个下马威,谁知正中我的下怀,“杨二哥,只喝一瓶根本就不能表达我的歉意,桌上不是还有六瓶酒吗,我一口气全干了!”
我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一旁的那个服务员也瞪着两只美丽的大眼,一直盯着我看,他们肯定都在想。我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看着众人惊异的目光,我呵呵一笑:“诸位只管把心放进肚子里,据在下目测,方圆十里之内没有活驴出现,所以我的脑袋并没有被驴踢。”
杨二还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气度的,把手一挥,对那几个手下喝了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开酒?”
“开酒,开酒。”那几个小混混回过神来,找服务员要了开瓶器,把六瓶酒都打开了。
黑子还真的是实在人。他望着桌子上一字排开的六瓶白酒,不由担心起来了,“你真的能行吗?”
我笑吟吟地说,“现在说不行,你不觉得晚了一些吗?”
他不吭声了,我屁颠屁颠走到了桌子跟前,拿起一瓶酒往嘴里就倒,只听咕咕咚咚响了一会儿,一瓶红酒见了底,接着,第二瓶,第三瓶……
也就是吸了半支烟的功夫,六瓶酒竟然全被我喝光了。
这些酒表面上是我喝光的,其实我只不过喝了多半瓶而已,而别的酒都被我用了出老千的手法,把它们都倒在羽绒服的袖子里去了,如果现在把我的羽绒服脱下来拧拧,就能把酒拧出来。
我刚装模作样地打了个酒嗝,杨二和黑子那边已经异口同声地问候了,“小兄弟,你没事吧?”
我把身子滴溜溜转了三百六十度,“我能有什么事?这几瓶酒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黑子一个实在人也挺幽默的,“看来,传说中的酒囊饭袋说得就是你!”
我捏了捏鼻子。“能做一个酒囊饭袋也不做,最起码有得吃,有的喝。”
杨二倒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上前来握着我的手说:“小兄弟,你诚意够足,够爽快,今天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我点了点头,“多谢杨二哥!”
“你这个朋友我算是交了,今后在市里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杨二拍了拍我的肩膀,“听说你来的时候还带了个美女,可能是赌走了,你赶紧出去找找吧,我们几个兄弟被你勾起了酒虫,也想喝两杯。。”
“杨二哥,那兄弟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