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却没答应。她说虽然不明白我的用意何在,但肯定有我的打算,她决定继续跟着我,能帮忙的时候,再帮我一把。
我也有些感动,要知道在麦扎央这种利益至上的地方,能遇到像阿香这种人非常不容易了。
第二天一大早,阿香就把我叫起来了,她说她知道有一种法子能让我的赌运变差,那样就用不上椅子下面的两张牌了。
她领着我去吃了一顿木瓜鸡,味道很香,别有风味,我来这里几顿饭吃的都是米线,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后来我们到赌场大门口等了一会儿,大门刚一开,她就带着我在大门口出来进去了好几个来回,我问她这是干什么,她说当初建赌场的时候。大门的大理石地板下面,放了3把刀,朝着三个方向,寓意杀杀杀,大杀三方,据说每从这里走过一次,身上的财运就会减弱一分,所以这里的老赌鬼是从来不走这个大门的。
在麦扎央,开赌场还是有讲究风水的。每个赌厅都有一块地方用来供关二爷和财神爷。香火是24小时不断的,有香还有纸元宝。而且每张赌台上会放一小撮红辣椒,意味红红火火。比较有趣的是,台子下面放有一面盆的生姜,上面插几把匕首,意思是杀姜。杀姜的意思很简单,不是杀生,是取义专杀老江(姜)湖。
但有时候,人的运气说不定。我做了这么多输钱的功课,但是坐下来赌博的时候,还是一个劲儿的赢钱。
我觉得必须得出千了,就把椅子下面的两张牌塞进了袖子里,然后去了大台子。
在这里,每张赌桌都有最低投注额,和最高投注额。如果没有限注赌场就要关门了。100不中,打200,200还不中就打400,只要有钱可以打到中为止。有了限注,就不行了,超过上限就打不上了。3万台就是最多下3万。但是如果庄上的注有一万,那么闲就最多可以下四万,庄闲之间差3万就行。
这里最大的台子是8万台,就是说一次最多只能押8万块,我到了那里,直接要打20万的闲,荷官不敢开牌,说:“老板这是8万台,你超注了。”
我不干,说8万没劲,非得打20万,后来厅里的经理就来了,协商未果,他也火了,吩咐手下:“从码房拿筹码过来押在庄上,让他随便打。”
那天还真是邪门,我又赢了,继续要打20万的闲(这种打法叫码宝),结果还是闲,真的是怎么着都会赢。
这时旁边人开始起哄,我豁出去了,决定要打150万闲,这已经是我的全部身家了。
经理害怕了,额头上全是汗水,但是那么多人看着。他也没认怂,还是接着干。
开牌了,庄开出0点,我开闲牌,本来是两张9,加起来8点,虽然庄还有一次增牌的机会,但闲的赢面已经很大了,可是我用了强中手,把其中的一张9换成了2,这样就只有1点了,难怪一开牌,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泄气了。
接下来,庄增牌,虽然只是6点,但也足够赢我的1点了。
我心里挺高兴的,但是脸上装出一副很懊丧的样子。
忽然,我觉得背后的汗毛炸了起来,我有一种感觉,阿霞来了,我想回头看,但还是强忍着没回头。
这可不是个好信号,因为我身上还有两张牌呢,她的眼睛可毒的很,被她抓住了把柄,我就玩完了。我连忙踩了阿香一下,阿香也很聪明,站起来一挡,我用了发袖箭的招数,把那两张牌送进了经理的口袋里。
经理这时候正兴奋呢,所以根本没察觉,他的心情完全可以用劫后余生来形容,因为刚刚那把牌如果是我赢了。满打满算加起来要输两百多万,那么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阿霞走了过来,“杨志强,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她可是个非常难缠的对手,我哪里还敢怠慢,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扭过头去,只见阿霞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亭亭玉立的,任谁也不会把她和那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联系在一起,如果不是她的右肩缠着纱布,还有一种云南白药的味道,我也会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我点了点头,“这不是正应了那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阿霞看了看我身边的阿香,“你这个人运气不错,来到这里还有美女相伴。”
我呵呵一笑,搂住了阿香的肩膀,“我呢是在打发寂寞,而她呢只是求财,当然,阿霞姑娘如果想陪我的话,我现在就直接让她走人了。”
阿霞靠近了我,贴着我的耳根说:“杨志强,你知道吗,在汴京,这一次我们损失了两千万,这笔钱就要落在你的头上。”
我不动声色道:“好说,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好,跟我来!”阿霞领着我进了一个小厅,对屋里的荷官和监台说,“你们出去,我和这样杨先生赌一局。”
阿霞看来在这里势力很大,监台和荷官一声不吭地就走了,阿香也没有跟进来,屋子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气氛很是古怪。
我把银行卡掏出来,把密码往上面一写,然后说道:“阿霞姑娘,你来得太不巧了,刚刚我手里还有一百多万呢,可惜现在只剩下这张卡了,卡里只有二十万,你想怎么赌?”
阿霞坐到了荷官的位置上,“我当庄,你做闲,一把就赌二十万如何?”
“好,公平!”我谋划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所以答应得非常爽快。
一人两张牌,我是六点,而阿霞是七点,她赢了。
我站起来拍了拍衣服,“阿霞姑娘。我输光了,就先回去了,等我有钱了,再和你赌。”
阿霞笑了起来,“我有时间等,可是你有时间等吗?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你表哥张亿恒吗?你现在再和我赌的话。他还有活命的机会,可是等你回去再来的时候,只怕连他的骨头都找不着了。”
我苦笑着,“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已经输光了,拿什么和你赌?”
阿霞点了一根绿摩尔,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这里有放水的,你可以借呀,借多少都有人给你,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她和李雯雯都是抽绿摩尔,都是一样的漂亮,但是两个人的品行却是天差地别。我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却是满脸的兴奋,“真的吗?”
阿霞又吸了一口烟,“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与你有肌肤之亲的阿香吧,你把她叫过来。问一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哦。”我到了门口,把门打开,看到阿香还在那里坐着,就走过去问了放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