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只要他主动向丨警丨察提供这一条线索,李建业就会落入法网,从此身败名裂。
这么快就找到机会整垮李建业,长根反而有点慌张起来。这一刻来的太快,让他感觉很不真实,有一种虚无飘忽的惶恐。
为了得到小苏,他一直憋着一股劲儿,恨不得立刻搞垮李建业。可是当机会摆在面前,他却有点犹豫起来,他跟李建业是四年的铁哥们,平时得到了他不少照顾,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没人性?
转念一想到可怜的宁远航,长根咬牙恨心,决定明天一早就举报,替宁远航讨回一个公道。
长根一夜辗转反侧,凌晨时才恍惚睡了一会儿,不到七点就起床直奔行政大楼。等他来到学校行政大楼才发现来得太早了,大门依然紧闭。
现在是暑假期间,白天行政大楼也只有几个值班的保安,偶尔也有领导来晃一圈。晚上便关门上锁,彻底的关闭办公区。
长根见时间还早,便找一家小店吃了早饭,来到了武术班教室。
老郭见他出现,上来闲扯了几句,便招呼他开练。一顿拳打脚踢,收拾了长根几回,见他有点魂不守舍,老郭便收了手,提前结束了训练。
离开武术教室,长根再次来到了行政大楼,楼门已打开,一楼的派出所全体校警已开始正常办公,守在了各自的岗位上。
长根站在外面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士气直奔所长办公室,敲了一下敞开的门。
老丁正对着电脑无聊的玩着扑克牌接龙游戏,派出所电脑不能够连接外部网络,无聊的他只能玩玩电脑自带的弱智游戏。
“刚刚市局通知,案子已经结了,没你啥事了,回去该干嘛干嘛。”老丁停止了游戏,端起桌上的茶杯一边品茶,一边打发长根走人。
“结了?这么快就抓住凶手了?”兴冲冲前来举报的长根愣住了。
“就是一桩自杀案件,抓什么凶手?现在没你啥事了,还愣在这里干嘛?”老丁见他多嘴,冷冷地敲打了他几句,一脸的不耐烦。
“可是,昨天办案警官说,宁远航自杀前曾经被侵害过……”长根不但没有离开,反而进入了办公室,开始向老丁举报。
“你跟我说这些有屁用,我又不是办案刑警,有疑问你到新城区分局去找专案组。这案子没烧到你,已经算你走运,你还自己拼命往火上扑?
小伙子,看在关科长的面子,我提醒你一句:上面已经定了案,这事到此为止,别再节外生枝。”老丁疑惑地看着长根,看出他一定有什么线索。先狠狠地打压了他几句,然后意味深长地提醒长根见好就收,别自找麻烦。
长根从老丁语气里已听出一些玄机,知道局里已经查到了侵害死者的“凶手”,而且明显要保这个“凶手”,已将这个案子压了下去。
长根赶紧唯唯诺诺地退出来,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此刻他才从最初的那种急于求成的兴奋之中清醒过来,恢复了正常的思维。
李建业家族在本市根深蒂固,势力庞杂,只要他没有谋杀宁远航,其他的罪名根本搬不动他。冒然举报他,不但搬不动他,反而会跟他反目为仇,说不定还会被他动用势力,彻底扼杀自己的前途。
宁远航这个仇一定要报,但绝对不是现在,一定要等机会。
“菊花残,满地伤……”就在他心事重重走出派出所一刻,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取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李建业,长根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三哥,中午有空么,陪兄弟喝几杯,最近心情不好,想找你聊聊。”李建业语气有些失落,明显情绪不太好。
“行,先定在英华楼,今天我请客。”长根立刻提出主动请客,正好趁着酒劲可以试探一下李建业的口风。
“老是围着工大转悠,没劲儿。还是到市区吧,订好地方我发短信给你。”李建业果断改了地点,果断挂了电话,不跟长根一点回旋的余地。
“老六,你今天脸色不太好。”刚刚对面坐下,长根便关切的问道。
“嗯,最近倒霉催的,睡眠不好。”李建业一脸丧气,情绪很不好,也不招呼长根,先替自己点上了一只烟。
“出啥事了?”长根试探着问。
“没事儿,就是小苏不在身边,憋得慌,惹了一身晦气。”李建业猛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烟雾。
“六哥,你听说没有?最近咱工大又出大事了,单身公寓有个男老师跳楼自杀了。”长根见李建业受了刺激,情绪不好,决定乘虚而入,旁敲侧击一下。
“嗯,我也听说了。”李建业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脸色明显更加阴暗下来。
“听派出所的老丁说,死者跳楼之前,被另外一个男人侵犯过。他妈的,那个家伙也太变态了,满大街美女你不上,偏偏去侵害一个男生。”长根一边夸张地叙述,目光关注着李建业的情绪变化。
“靠,一个大男人,穿了一身白裙,还戴了披肩假发,最要命的还隆了胸。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他是个男的?
x他妈,泡妞泡到了一个人妖,还差点栽进去,真是晦气。”李建业一脸晦气,当着长根的面开始骂骂咧咧,显然他没把长根当外人,毕竟他们是同丨居丨四年的上下铺兄弟。
“啊?原来那个人是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长根故作惊讶,一脸关切的追问。
“最近小苏不在身边,哥们憋得慌,没事就开车在街上瞎转悠,想泡个妞玩玩。那天看到一个白裙长发的女孩,身材很正点,沿着大街一个人逛游,便开车尾随他主动搭讪。
女孩立刻脸红了,低着头快步而行,脚下一闪,高跟鞋扭伤了脚。
哥们便下车扶起了她,主动提出开车送她回家,问她家住哪里。谁知道她一直低头不说话,一脸羞涩,掏出了她手机在屏幕上画了她的住址。
见她是个不会说话的残疾人,又住在工大单身公寓,心生了一丝同情,便送她回到了宿舍。
送她回宿舍后,哥们一时犯浑,摁住她上了一个大招。
靠,弄完之后,她趴着在铺上呜呜咽咽的哭泣。听声音有点不对,哥们这才感觉不对劲,却发现他是个人妖,赶紧逃离了现场。”还没喝酒,李建业便将一肚子的晦气冲着长根吐了出来。
怀着一丝对那一段同室而居的追思,长根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徘徊着。 如水的月光照着清冷寂静的校园,树影摇曳,撕碎了一地的月色。
一股浓郁的香风扑面,几乎将长根吹倒。
开启的房门挤出了一尊圆乎乎的身影,一张圆乎乎的脸庞挤着圆乎乎的微笑,一双圆乎乎的眼睛瞪着长根,一张圆乎乎的嘴巴轻轻开启:“你就是曾先生?快进来,快进来!”
日期:2017-05-28 18: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