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忠贵,贼头贼脑,而且当时那密林里的凶手身上湿透了,得更换衣物,裤子,是最好的凭证。这是个疑点,我记录下来,到时候核查。等所有人都散去,村长老爸去午休了,嗯,就是刚我觉得是村长的人,看来我的眼光还行,不是村长也是父子。
最后就剩下我和村长。他老婆忙乎着收捡碗筷,我俩面对面,他大笑的道:“哈哈,熊记者,让你见笑了,我们农村人,礼数不讲究,你别见怪哈,都大大咧咧习惯了。”
“没事没事,我就是农村娃儿,能不理解么?”
“嗯,那行,言归正传。你刚说,你是派来调查的,调查什么?我们村里有一笔钱没到账?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这村长,我也觉得怪。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可是他说话,总喜欢眼神飘,就是不敢直视我。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他这是有事情在隐瞒,具体不知道是啥,他肯定有猫腻。但我没过多表露,只是随口扯了个理由,总之,是把他糊弄过去了,将花名册给我弄来。
我得先确定好强哥他们调查之后的嫌疑人特征和范围,尽可能的缩小。其实我也有怀疑过,强哥他们会不会搞错了嫌疑人的特征,但是他打包票的说,准没错,地点能锁定,就一定能找到凶手。
对于拿花名册,村长倒是痛快。让他老婆拿来了,我翻看了整整一下午。大致了解了,村里总共村民有485人,其中,妇女和小孩去除之后,还有231人,按照强哥他们确定的嫌疑人范围去筛选,我最终锁定了八个人。
这其中的人,竟然包括村长本人,不过刚我看见的会计,并没有在这其中。
倒有趣儿的是,会计有个儿子,大学生,但没去城里上班,反而回到家里,开荒种地,现在在搞什么果园,折腾了两三年,花了不少钱,但始终没搞出个所以然来,怎么说呢,就一书呆子。
搞定了这些。我将资料带走,跟村长说明儿个会再来,可能要住在村上,实地考察下,他同意了,只要能拿钱,其他都好说。返回家中,我按照老道长的要求,将锦囊放在门口,然后耐心等待。
七点的时候,有人来敲门了。我拉开门,锦囊被拿走了,但是,老道士人却不在,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张纸条压着的小瓶子,我捡起来,看着上面写着,把瓶子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涂抹在脸上,洗了,睡一觉,你的劫难,过了,以后会有更精彩的事情等着你。
我靠。
这什么意思?
度过了劫难,还有更精彩的事情等着我,逗我吗?
我悻悻然的。虽然对这老道士的行事作风感觉诡异异常,但他又似乎有点儿本事,我照做了。
具体来说,这液体没啥味道,洗在脸上,有些清凉,也没啥不适,洗完就睡觉了。
第二天,强哥来找我,看来他是真急了。挺信任我的,说跟局里立了军令状了,此案必破。
他着急的问我凤鸣镇那边有没有镇子的消息,没了老道士那边的顾虑,我直接点头说有,就是柳家寨。
至于消息的来源,他没有过问,我既然是线人,自己有自己的来源。他只是要确定这来源的准确性。
我跟他扯了会儿,他信了。然后我俩开始研究作战计划,听完我在村子里的身份还有所说的事情之后,本来我还挺担心的。结果他大笑的说道:“只要锁定了嫌疑人所在的村子,其他都是细节问题,我会负责跟局里说,他们会跟政府那边的人沟通好,不会让你露馅儿的。”
“嗯,这样就好。我看了花名册,圈定了八个我认为最有嫌疑的人。我交给你,你拿去跟局里的同事们分析下,有了结论,安排我怎么做就行。我打算深入村子里,卧底着,咱们随时沟通,方便给你获得线索,你看怎么样?”
“我想想。”
强哥有些疑虑,思考了一阵。还跟局里打了电话,沟通了好一会儿之后,才跟我说道:“行,你可以进入村里卧底。我们会针对这八个人进行重点排查,但是其他人也不会放过。只是,在我们圈定有重大作案嫌疑之后,你要重点去盯防,还有,注意村里一些人的异常动向,你要和他们打成一片,这样有利于案情的开展。”
和强哥商定后,他走了。
等到下午,他打来点电话说,政府那边打好招呼了。就把我安顿在村长家里,一是座上宾,村民会对我另眼相看,二是经过他们的规划,村长也在嫌疑人之列。而且,他们那边调查似乎出现了问题,当初的视频摄像,不见了,怀疑有人从中搞鬼,当时记录的嫌疑人身份特征不知道了,如果想要找到凶手,最好的方式,就是以嫌疑人的作案手法为切入点,可家里是否有特定的书籍,有异常的举动,而且,只要杀了人,不管如何清洗,伪装,总会露出蛛丝马迹,让我细心观察。
给我三天时间,如果无法找出明确的真相,那到时候他会派人来接手。对村子进行封锁,直到找出真正的凶手为止。
我知道他这是在吓唬我,开玩笑,警局怎么可能封锁一个村子。为了一个凶手,就要让全村人跟着遭罪,这事儿要是捅出去,只怕他警察都别想当了。不过我并没有戳穿他,知道他的心态,太急于破掉这案子来正名,毕竟是多年连环的大案,曾经轰动全国,占据全国各大新闻媒体的门面和头条,如果能够突破,必定让他声名大噪。
挂断电话后。我将老道士、神秘女、自杀老头儿、乱葬岗的鬼火等事儿放下,感觉都是莫名其妙,要把人脑子都给绕远,我还是要专心在案子本身上。破了案,我就能减刑,早日回家和爸妈团聚,很久没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样。
收拾好一切,我就打的前往凤鸣镇。
因为柳家寨比较闭塞,是山路,道路崎岖,车辆根本无法同行。到了镇子,我就下车,走路。
貌似我入住村儿里的消息,全村人都知道了。表面上的借口是可能有一笔钱批下来,但得经过我的核实和调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村民们的摇钱树,所以当我走到村口的时候,竟然还有用毛笔写的横幅标语,总之是欢迎我之类的话,被迎到村长家,忙乎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村民们才尽兴的散去。
名义上,我的工作,就是挨家挨户的走访调查,了解清楚他们的生活状况和家庭困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政府的扶持基金。其实别看我是蹲过号子的,可我身材不是太高大,长得也有些斯,不能说儒雅,但至少还是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所以亲和力十足。
村长给我安排的住所,是四合院右边的一个闲置客房,早就被收拾出来了,挺干净的,而且配套设施齐全,看起来他挺重视我。唯一让我有些疑虑的是,他老婆似乎不太喜欢我,老是看着我的目光就不对,当然不是对我有兴趣,他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总觉得他很介意我这种外人来。
村长是典型的笑面虎,表面上和和气气,实际上背地里谁知道他打的什么小九九。
一晚上,辗转反侧,我难以入睡,不是恋**,而是在分析着,为什么局里的资料会消失,不翼而飞,而且监控当晚被抹去了,什么都看不到,有人刻意的拿走,不希望我们调查这案是肯定的。但如果凶手是这村子里的,那就是普通农民,可能在警局里拿走东西,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两种可能,凶手应该有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