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开课前九斤遇见猴子就跟他说了别人晚上给答复他,要他静候佳音.猴子从他面如菜色(一晚上没睡)的脸上隐隐约约看到了一点喜色,心说这事大概有戏.
说来也奇怪,本来九斤跟猴子只是点头之交,自打昨晚那个啥之后,两人仿佛熟络多了,真是应了那句:”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的形容关系特铁的老话.那两个内场见了猴子也是满脸笑容点头哈腰的.(真是跟武人丢脸呀!)就连牛逼对猴子的那一点点成见也慢慢的消失了.
这猴子为啥要在城郊盖房,因为他住的那儿已经拆迁了,他是一个独子跟着父母原来住的是一个老平房,是私房带两证的.有一百来方,当时只跟他算了26万,虽说城区的房价当时还不算太高,但买一套上百平米的房子再装装修换换家电家俱啥的也得20多万了,等于说他就相当于从旧房子里搬到了新房子里,钱是落不着啥了.
猴子虽不是当地一霸,但也不是只什么好鸟,跟拆迁办死磨硬泡,非得要再多算一些钱.拆迁办请的一些现场工作人员(当地混混,充当打手)跟他多少也有点小交情下不了手,再说他又不在拆迁办公室里大吵大闹或是上丨访丨告状写标语举横幅啥的,就没跟他来硬的.他就像只苍蝇一样钉着拆迁办的几个头飞来飞去,你骂他就笑,你恼他还是笑,你”打”他就跑,不过过一会儿,他就又飞回来了.
后来在他的软(磨,泡,缠)硬(答应不让别人白办事)兼施之下.别人帮他又重新测量了面积多加了几十个平方(这个可不是白加的,规矩是一人一半),这样他又多弄了几万块钱.
猴子的本意是不买商房,最好能找个地做个房子,既节省了大大的钱,又省了小区里的物业费停车费等小钱.而且花同样的钱要多住好几倍的面积.当时城区的房价均价为1元左右,而自已建私房包工包料每平米约为220-240元左右.只包工每平米工钱为35元左右.猴子就是猴子,他猴精猴精的,所以想起来了在城郊搞块地盖房.
还没到晚上呢,也就是傍晚吧.九斤的刘叔叔就跟他打来了电话:”九斤啊,我们村口的一个本家的老头想建房,可是他手上没钱,再说了咱村里也还没跟他批呢.我跟他谈了谈,他说个伙可以,但你还得先给他二万块钱,然后签个协议,他除了办建房手续别的啥事不管,你要盖就盖六间三楼,你们一个人三间(干),楼梯间各走各的,房主是他,但遇到拆迁征用啥的钱你们还是对半分,你说咋样?”
“行啊.我明天过去跟他谈谈。 “九斤一口应承。并把这一特大喜讯在第一时间里告诉了猴子,猴子喜出望外连声称谢,并再一次在心里对牛逼和他的兄弟—九斤的办事能力表示钦佩不已。
一直到现在九斤都没跟猴子说出他的特殊身份—干部子弟(其爹为红花乡常务副乡长),这说明了九斤现在不但做人比较低调,而且很会为人弄事(不要抢了领导—牛逼的风头)。这也充分印证了他那个村长刘叔叔的话:“九斤现在有出息了。”
九斤第二天上午就带着猴子直奔红砖村而去,先到的刘村长家。猴子跟刘村长带了二瓶五浪液一条硬中华,刘村长略微推辞一番笑着纳了。
一路上,村长跟他们交待,不要说出他们的真实身份(一个爹是本地的父母官一个是城区来的),就说他们跟村长是远房亲戚。免得让别人知道不好。
猴子还不放心说:“刘哥,我们签了协议,到时他要不认咋办,你可得帮我做个见证人呀。”
刘村长笑笑回答:“你就是签了协议又咋了?你在这建房又不受法律保护,关键是咱现在拿得着他,他一个农家老头知道个啥,我说有人跟他出钱建房他都高兴坏了。再说我现在当着村长呢,说句话就能当句话,那怕是以后遇到房屋拆迁这事,拆迁款也得从村里过,他的钱都在我这管着呢,你还怕他确(骗)你?放心吧猴子,你既然跟九斤是铁哥们,我就会当自个儿兄弟的事办,这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辈份乱了套了,不过也无所谓,外面有句老话:江湖无大小嘛!)
“谢谢刘哥,谢谢刘哥!”猴子点头似鸡琢米。
到了村口的老刘头家,猴子一看他家是破旧的一个老瓦房,在隔壁左右二幢二层楼房的夹缝中和对比下越发显得破旧和败落。
老刘头一见村长来了,老脸乐开了花,忙不迭地招呼他们进屋坐,用几只看似没洗干净的玻璃杯跟他们到了几杯白开水。
刘村长直入主题,因为昨天已经先跟他上过一课了,所以今天一来就极为顺利,宾主双方在愉快和亲切的气氛中签属了合作建房协议,但遗憾的是来宾们没有端起杯子,哪怕是象征性地喝一口。
村长再次对老刘头重申了二点,一除了他家人不要对任何村里人说建房是跟人家个伙的。二猴子是他的远房亲戚合作一定要保证愉快。
老刘头激动和感动同动,口语与手语同语:“村长啊,你就放心吧,咱这么大一大年纪这点事还不懂?!”
没几天,房子就开始动工了,可没想到的是因为建房之事跟隔壁邻居扯了场皮,并惊动了二的“大驾”,也让二在现场真正领略了什么才叫大场面!
77 大场面
老刘头当然愿意跟别人一起合伙盖房,他又不用出一分钱,而且先还可以得二万,房子建成后他可是落了个三间三层的小洋楼啊,反正要是别人问起来,他就说是在外地做生意的女儿给的钱。 ..
老刘头家开始拆房子时隔壁的二家还并未在意,心说他无非就是翻翻新吧,再说了他又没钱又没儿子盖房子有咋用?
这两家是亲兄弟两人,老房子在老刘头家的左侧,分家后老二和父母住在这边,老大在老刘头家右侧他自家的自留地里盖了一幛二层小楼,当时盖房的时候还占了一点老刘头的地,但老刘头那时不敢吭气,因为他惹不起这家的兄弟二人。
这老大是收猪带宰杀,虽说是比不了那镇关西(可不是现在的人物)的能耐,可也称得上镇大半个红砖村了。老二在乡里的集贸市场里卖肉,跟他哥做的是一条龙生意。因为哥俩膀大腰圆又有一些狐朋狗友所以说在当地也称王称霸偷鸡摸狗强拿恶要,但不成啥大气候,也就是算是个混混吧。
这天中午,老大吃完饭站在房前抽烟,看着做房子的工人在放线准备挖地脚,他一看那用石灰粉画的地脚线就觉得奇怪:老刘头盖这么大的房子?他住的了吗?他有这么多钱吗?
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老大也没事干就问挖地脚的工人:这房子准备盖几层啊?
工人们也没想那么多随口应道:“三层。”
“啊,三层?”老大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盖三层那不是比老子家的房子还高一层,这叫咱的面子往哪儿搁呀!他心说。
“老刘头,老刘头!你他!的跟老子过来。”老大大声狠狠地叫着。
“咋了,咋了。大傻?。”老刘头从那头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谁让你盖三层的?”大傻好像是城管和规划部门来村里检查的干部。
“我的老房子要翻新,跟村里打了报告了。”老刘头还是较为小心翼翼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