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冲听了却轻轻一笑,道:“婉仪谢谢你!我聂冲烂命一条,救不救回这条残腿都一样,现在救回来已经不错了,还管他什么后遗症。你把我的银行卡的20万美金送给杜邦先生吧,然后你做龙叔的车先回去吧。我已经清醒过来,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说着,聂冲起身,捋了捋婉仪有些散乱下来的秀发道:“这几天为了照顾我,你肯定没睡好。”
聂冲的眼神里透露着怜惜和爱抚的神色。
“聂先生,我们之间了,你还说这些话?”
婉仪把自己的头靠在聂冲的怀里小睡了一会儿。
忽然起身,告别了聂冲,当他准备把银行卡交给杜邦的时候。杜邦却正色道:“聂先生是赌神高进的朋友,高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如果收你们钱的话,我如何向高进交代?”
杜邦坚决不收一分钱,婉仪拗不过这洋医生,只好作罢。把银行卡还给了聂冲。
婉仪慢慢地走到了这辆林肯车前,车里的人摇下了车窗。
“不好意思,龙叔,让你久等了。”婉仪给龙叔一个歉意的微笑。
“聂冲怎么样?”
“手术很顺利,一个星期后出院。”
“好!上车吧!”
加长版林肯车飞一样地速度,朝着西北方向驶去。
车子在一处农场前停了下来。
见两人进来,农场里的仆人相互用手比划着,然后就有人进去里屋通知主人了。
婉仪已经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他们都是受里面的那个农场主的主人雇佣在这里干活的。
农场里养了一千头牛,一千头新奥尔良种的良马。然而更让婉仪惊讶的是,每个雇佣工人都不用嘴巴说话,都用手说话,因为他们都是哑巴。是赌神高进花高薪从附近聋哑学校请过来的。
请聋哑人的好处就是他们很难出卖主子。所以赌神自公海一役后就隐居在这里而不为外界所知了。
此时的高进白发苍苍,已经不再是昔日光芒四射、诧叱风云的赌神了。
现在的高进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了,看到龙方进来,赌神轻轻一笑,招呼婉仪上座。
“你是聂冲的女朋友吧?”
婉仪微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气质脱俗,不同于三教九流的女人啊!聂冲好福气啊!”
赌神高进的眼眶里闪现出一抹神伤,大概他看到婉仪的时候,触动他内心的什么。只见高进轻轻叹了口气,喝了一口茶叶,然后缓缓地道:“我前妻年轻的时候,也像李小姐那么漂亮,而有气质。”
赌神高进想到了前妻,眼眶有隐隐多泪水在打转。
婉仪凝视了高进一眼:“对不起,我触痛了你的心事,让你想到了你的前妻。”
赌神高进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一下,“我前妻三十年前已经离开我了,为了她,我终身未娶,独自隐居在这里颐养天年。从此不再过问赌坛中事,所以很多人都说我死了……”说到这里,高进又抽起了雪茄。
烟雾的缭绕里,赌神高进把我们引入了他对往事深深地依恋和回忆之中,动情之处,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婉仪在赌神高进身上看不出任何大人物的架子,这反而令她更加尊敬这个寂寞的老男人。
印象里,赌神高进是何等光芒四射的人物,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一代王者的霸气和风采,他的英雄事迹更是万千少男少女们永远不可能忘记的感动。
然而时间飞逝,多少**都被雨打风吹去。我们现在看到的是英雄迟暮的赌神高进,或许我们只愿意说这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仅此而已。
良久,婉仪打破了高进的思绪。
“谢谢你!高先生,是你救我一命,没有你,我男朋友只是一个瘸子……”
“李小姐你客气了,我救你男朋友一条残腿,只是我从这少年身上看到一个男人最高贵的质,那就是坚韧,他有我当年的影子,聂先生跟我一样,我们都是用心在赌的,不同于一般唯利是图的**混混。”
俄而,高进看了一眼还站在一边的龙方道:“还没有你哥哥龙五的消息吗?”
“都打探过了,还没有。”龙方如实以告,遗憾写在他的脸上。
赌神高进又抽了一口雪茄,叹了口气。
自言自语着道:“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我高进亲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妻子被人砍死,现在连最亲密的朋友枪神龙五也离我而去呢?”
看着赌神情绪有些不对了,龙方忙打断了他的话。
“高先生你放心,我哥哥一身绝技,枪法如神,几十个汉子近不得身,不会有事。”
高进点了点头,又喝了口茶叶,缓缓地道:“好了,龙方,带李婉仪小姐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窗外的乔木到了秋天仍然青翠欲滴,这如仍坚强地挺立于美国旧金山一角的赌神高进,英雄迟暮,宝刀未老,此刻他正微闭着眼睛,在世人的鲜花与掌声里,迎来他的期颐之寿……
128 美国**风波(1)
一个星期后的普雷西迪奥(pres)医院。 ..
一个年轻人迈着轻快的步伐,从住院大楼跑了出来。像一阵风一样飘进了一个旁边的门诊室。
杜邦驾着一副老花眼镜,在一本厚厚的医学里搜索着什么。
聂冲的出现并没有令他意外。
他看了下聂冲的气色,道:“你的右腿没事了,恭喜你!但是你要注意定期复诊,这是你的药。”
聂冲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把银行卡又掏了出来:“杜邦医生,我太感谢你了!我是一个瘸子,是你救我一命。请受聂冲一拜!这些钱你还是拿着的,不然我不会心安。”
杜邦还是严词拒绝了聂冲的好意,谁料聂冲比他更倔,硬要杜邦拿着这些钱,并威胁他,如果不拿,我聂冲就挂在你门诊室不走了。杜邦从医三十年第一次看到了这么倔强的年轻人。只好笑着接纳,并告诉聂冲,这比钱留着给他复诊的时候用。
拿着杜邦开的那些聂冲认不得的西药,聂冲快速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一眼就看见婉仪驾着龙方的加长版林肯,在一颗树荫底下等他了。
聂冲快速跑过去,打开车门,与婉仪紧紧相拥在一起……
直到后面有车喇叭在“嘟”他们,他们才回过神来。
婉仪把好方向盘,聂冲坐稳了。
聂冲此刻什么都不想,就想见一个人,这个人也一定在那里等他。一路上催婉仪快点快点,婉仪本来开这种肌肉车就不是很在行,这一催差点直接撞上了前面的那辆黑色法拉利跑车。
幸亏婉仪急踩刹车,虽然费了点油,但省去了高昂的修车费用。
婉仪娇嗔着道:“你不要催命似的,人家以为我们赶去投胎的呢?”
聂冲苦笑了笑道:“晚上让你在**上多修理我会,当做陪罪吧?”
“哼,想地美!”婉仪把秀眉一挑,转过脸去,不理这登徒子。
车子很快开到高进的农场了,让聂冲和婉仪感到受**若惊的是,高进亲自在门口接他们。并把他们引入里屋。
桌子上放着两杯高进让佣人上的上等茶叶。
聂冲上前与高进握了下手。两人相顾一笑,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聂冲用崇拜偶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高进,觉得高进不管年纪大小都是那样的帅,帅到掉渣啊!
高进递给聂冲一支雪茄,聂冲知道这是好东西,抽起来,岂一个“爽“字了得!只是碍于婉仪在场,聂冲不敢抽太凶,只一小口一小口啜着,仍然觉得很是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