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10-12 20:13:47
操练有些日子,牛玉麟觉得此事十拿九稳。这一天,他率领徒子徒孙浩浩荡荡杀奔麒麟街。临行前,小乔忧心忡忡问:“干爹,我还是担心,万一打不过败下阵来,胖头鱼会不会再喂咱一次猪大粪。”
牛玉麟内心稍稍忐忑,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怕什么,即使战败不就是一勺猪大粪,别忘了,这次咱们人多,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吃,到嘴里的东西只能够塞牙缝的,咬咬牙挺过去。”
灯影胡同有一处四合院是李星艾花一万块买来的,院内一棵老刺槐,不高不矮,不腐不坏,枝桠密集探身室外正好遮住院墙,天然屏障能气死蟊贼。
一伙人潜伏下来,商量着怎么进去,左看右看还是无从下手。门是铁扇门,固若金汤,除非气焊切割,硬闯休想。院内传来山呼海啸,地皮跟着抖动,接着是男人哭叫女人哀嚎,夹杂着锅碗瓢盆交响曲。
一伙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院内出现何种状况,牛玉麟把腊兹吉喊到身边来,“你确定胖头鱼就住在这里,没看错?”
腊兹吉毕恭毕敬回答:“小的办差干爹放心,我盯她好几回了,每回都是提溜着猪头和鸭脖招摇过市,这女人可真能吃,还没到家呢,一半猪头啃没了。”
小乔贴近门缝往里看,他惊奇地发现杜猛和哑巴女人站在院子里。“干爹,赶紧过来看,杜爷在里头杵着呢。”
牛玉麟着是吃一惊,他怎么会来,难不成是绻毛狗东窗事发他是来讨个说法,不对呀,哑巴女人本身患有智障残疾,心里有苦说不出,没凭没据的,绻毛狗落个死不承认,你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今天有好戏看了。
腊兹吉、腊兹星、腊兹高、腊兹照后面跟着硬挤,六个人挤成一团力大无比,铁扇门咵嚓一下被挤挎,谁家做得门,这不是糊弄人吗?
院里站着四个人,不哭不闹不傻不笑齐齐回头看,牛玉麟尴尬挥手打招呼,“都在啊,那个什么,我路过这里,听见里面人仰马翻的,怎么回事啊,呵呵,剑拔弩张的,有什么不方便吗,别光瞅我呀,门坏了,是我的责任,我来修,呵呵,天不早了,我还没吃晚饭呢。你们继续谈,我走了。”
牛菲儿一声怒吼,“带着渔网来干嘛,我明白了,感情是我这里成了鱼塘,捞我胖头鱼来了。不就是要钱吗,何必费那个劲,我给就是了,反正老娘过不下去了。”
牛菲儿蹬蹬跑回屋,震得地皮嗡嗡响,返回来时,她抱着一大捆钞票往地上撒,一脸绝望,“不就是钱吗,拿去吧。”
在场的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胖头鱼到底想干嘛,诱敌深入,还是钞票涂满毒汁。只有杜猛和羊官心知肚明,想不到这么容易就就能敲诈一笔钱财,可惜的是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牛玉麟是来干嘛的,不会是俩口子走漏消息让他紧赶慢赶来抢走一杯羹,不应该呀,俩口子是一家人,这种好事怎会泄露给一群不相干的人。
牛菲儿一跺脚,气哼哼说:“不要是吧,信不信我一把火烧掉它,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抢啊。”
听见发令枪响,一群人不管不顾开始疯抢,场面甚是热闹。羊官儿一开始抱着屁串子有模有样假装贵妇人,见大家不要命哄抢,内心万分慌张,感觉要吃大亏,双拳难抵四手啊。牛玉麟一伙人兵强马壮来势汹汹,她和杜猛俩人根本挤不进圈去,在外面干着急瞎嚷嚷,急的嚎啕大哭。这时候,让人惊奇的一幕发生在眼前,屁串子张牙舞爪扑进人堆里癫狂,它上蹿下跳一根粗大的尾巴专门击打人的眼睛,牛玉麟、郭小乔、还有那四腊兄弟顿时痛疼难忍败下阵来,纷纷大叫:“谁呀,我擦,辣椒面啊,趁人不备下黑手,真孙子。”
日期:2016-10-12 20:14:07
羊官儿连哭带笑,“屁串子,好样的,为娘没白疼你啊。猛子,赶紧抢啊,这帮王八蛋真不要脸,有你们什么事,这是老娘的卖身钱,你们好意思抢啊。”
趁敌人眼前昏黑不明,杜猛和羊官儿把地上的钱捡的一干二净,人家手里攥着的就算了,总不能赶尽杀绝一点不留。俩人骑上三轮车慌慌张张跑了。再看屁串子眼看瞅着主人安全撤离,它嗖地一下蹿上房顶,几个起跳消失无踪。
牛菲儿傻呆呆看,一回头声嘶力竭怒骂:“李星艾,你姥姥,养你还不如养个畜生,你怎么不去死,还有脸活在人世么,赶紧滚回蛇口去,老娘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李星艾扑通跪下去,轻打嘴巴装装样子,有声无泪假忏悔,“胖头鱼,我是被人陷害的,你有没有听见,哑巴女人会说话了,不可能啊,这本身就是陷阱,可恨我人傻蠢笨,一步一步落进别人事先挖好的坑里。胖头鱼,你能要原谅我这一回吗?”
牛玉麟等一干人眼睛始终红肿流泪,被猫尾巴伤的不轻,可手里稍稍攥着点儿人民币,收获还是蛮大的。虽说眼睛痛疼难忍,总的来说,这不义之财来的意外,沾沾自喜的心情与痛疼相互消融。
眼睛努力睁开一线,小范围的光景清晰可辨。牛玉麟先把徒儿的钞票抢到手里,粗略数一数,差不多两千号外,可谓是一笔巨款呐,其余的都被杜猛俩口子满门抄走,可恨的屁串子呀,别让老子逮住你,油炸红烧随我所欲。
牛玉麟尤喜搬弄唇舌挑拨邻里夫妻关系,他醋溜溜站在牛菲儿身旁煽风点火,“胖头鱼,别听他的,这家伙可招人恨呢,奸人妻女无恶不作,就说前两天吧,乔家大院的小女儿不明不白让人给祸祸了,最近江湖传言街面上出现采花大盗昼伏夜出,搞得户户闭门落锁心神不宁,甚至连三岁的幼儿也得藏着捂着,我估摸着这事十有八九是绻毛狗干的。你说这样的人还留着干嘛呀,依我看干脆挖坑埋掉算了。”
李星艾捶足顿胸哭骂:“牛玉麟,我操你亲妈,有你这样说事的吗,这不是胡扯吗。”
“牛玉麟……谁是牛玉麟?”牛菲儿闻言惊愕,难不成眼前的傻汉子是自己苦寻未果的堂弟?
“我呀,我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白癫疯牛玉麟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