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府有龙脉吗?我怎么不知道。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这里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历史上也没出现过什么大人物。
少帅呵呵一笑,说道:“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保定府若没有龙脉,清西陵又怎么会修在这里?满人之所以占据大汉江山四百余年,也都跟这龙脉有关。”
风水之说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我就更加不懂了,不过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我也不由得相信了几分,但还是问道:“就因为是青牛先生是苗疆人士。你就认定他是在这里炼制灵尸,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少帅说其实在很久以前,第一次有虫子从我手下的尸体里钻出来,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事后也查询过父亲的笔记,里边有一段描述,大致意思是,所谓灵尸,并不是具有灵智的尸体,而是由死气所凝,晦气所生,所孕育出来的灵胎。
刚开始我也以为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直到看到这个婴儿,那么一切就全都印证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显然十分激动。
我叹了口气,说道:“即便是,那又能怎样?咱们还不是被困在了这里?恐怕用不了多久也就成为这骸骨大军中的一员了。”
少帅呵呵一笑,说道:“有了这具灵尸,天下我都唾手可得,何惧于一座小小的古墓?”
说着,他拔出了手枪,指向了在一旁瑟瑟发抖的老鼠。
我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竟是一点预兆都没有,因此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少帅说道:“恐怕是我父亲在天有灵,给我在这里安排下了这具灵尸,既然如此,我要你们何用?”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已是杀意迸现,我丝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会毫不迟疑地扣下扳机。
老鼠仍旧躲在一旁的骸骨之后瑟瑟发抖,似乎是刚刚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画面,直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全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处境。
虽然我们不是一路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更何况,听少帅的话外之音,老鼠若真的死了,那么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想到这里,少帅已经将手指扣到了扳机上,眼看着已经扣动手枪,人的速度又怎么可能比的上子丨弹丨呢?我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好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看到了老鼠血溅当场的画面。
然而过了好半天。枪声却始终没有传来,我这才睁开了眼睛,只见少帅仍旧站在那里,保持着拿枪的姿势,脸上也兀自带着几分狞笑,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法术似的。
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见到他脸上一阵扭曲,从他身体里传来了一阵“裤擦裤擦”的声音,就像是有一条大蛇在雪地里蜿蜒前行似的。
这声音来的极其突兀,似乎是从他身体里传来的。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还是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后退了几步,向一旁的老鼠不断的使眼色。
也直到这个时候,老鼠才终于回过神来,满怀惊惧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婴儿,随即一个懒驴打滚地滚到了我的身旁。
我跟少帅也算的上是老相识了,这个人我了解。一旦下定了决心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他既然起了杀心,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们,所以当老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逃跑。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少帅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用枪指着老鼠刚刚的藏身之地,就像是一个被冻僵了的人似的。
一时间,我也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便要夺门而出,可说也奇怪,没见少帅有什么动作,下一秒竟然就挡在了我们的面前,黑黝黝的枪口直指我的额头。
我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连忙一矮身子,耸起肩膀,用力朝他的小腹撞了过去。
打架老手都知道,小腹是人身体上最柔软的地方,一旦打起来就朝这里死命的招呼,虽然不能将人打死,也得让他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我在市井之中厮混的时候,也经常用这招,现在使用起来更是驾轻就熟,此时已到了生死关头,潜力爆发,这一下子自然也是用尽了全力。
说是迟那时快,其实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而已,心念甫定,我的肩膀已经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他的小腹。可他非但没有被我撞开,甚至连动都没有挪动一下,反倒是我感觉到半个身子都麻痹了,连胳膊都不听使唤了。
当时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撞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倒更像是撞到了一堵厚实的城墙。
我可全然没有预料到少帅还会这门铁布衫的功夫。心中也不免一惊,不过我也不是那种好勇斗狠的人,知道斗不过了,便想要逃走,随即直接滚到地上,从他的裤裆下钻了下去。
面子的确重要,但是跟生命相比也就变得一文不值了,生死关头,我也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等我站直身体,一口气就跑开了十几步,独木桥已经遥遥在望,我宁可再回到那庄园之中,也好过立马就死在少帅的枪下。
百忙之中,我偶一回头,却发现老鼠依然傻愣愣的待在那里,正在跟少帅“含情脉脉”地面对面。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如此胆小,不过想了想也就释然了,原本他就是一个普通人,一天之中,数次见到诡异的事情,不被吓破胆才怪呢。
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当时我也就顾及不了这么许多了,正要转身逃走,眼睛不经意的一扫,分明从老鼠惊恐的瞳孔之中看到了少帅的影子。
两人四目相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对方的影子。本是常理,怪就怪在他眼睛中的镜像只是一具骷髅,哪里有半块皮肉?
我心中顿时就是一惊,脚下的步子也不禁迟疑了几分,也就这么一耽搁,我突然听到“噗嗤”一声轻响声。
这声音不大,但却格外的刺耳,循声望去,只见少帅的太阳穴突然爆裂,红色的鲜血混合着白色的脑浆直接就迸了出来,溅的到处都是,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动静,少帅仍旧保持着那姿势在原地站着。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连脑浆子都出来了,想必少帅也活不了了,因此我心中的惊惧之心立减,索性又退了回来。还没等我走到少帅的身前,又是“噗嗤”一声轻响,这次爆裂的是他的额头。
老鼠跟他面对面的站立,身上自然被溅满了鲜血,远远看去就如同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怪一般,可他竟然毫无反应。
我心中也不禁一慌,刚刚卖出去的脚步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老鼠突然傻呵呵的一乐,随即伸出舌头,将溅落在自己脸上的鲜血和脑浆全都舔入了嘴中,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舌头突然变得非常长,竟然连自己的额头都能舔到,而且那舌头尖也是分叉的,就像是蟒蛇口中的信子一样。
日期:2016-10-18 06: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