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我睁开眼,伸手把闹钟关掉,看了看日期,叹了口气。
我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看见楼下的花园里,那个修长的身影正在花草间穿梭。原本荒芜状态的花园,经过他一两个月的精心照料,也慢慢显出了生机。
已经是三月末了,难怪花园里的花也渐渐多了。
花园里干活的男人看到我,对我挥了挥手,示意我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我点点头离开窗前,下了楼。
Lisa比我起得晚点,还没洗漱好,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我撞了个照面。
“顾惜,早啊。”她打着哈欠,“去买早饭吗?”
我摇了摇头,“Ciro准备好了。”
Lisa应了一声,脸色有些沉重,“今天还是Ciro吗?”
我没有作声,坐在餐桌边吃Ciro亲自下厨做的早点。很美味,可在心情复杂的情况下,也品不出滋味。
离最后一次见到洛夕已经足足有两个月了。
虽然说着要离开这个圈子,尽早隐居,但事实上,我们还在法国的那幢木屋里。
因为我们还不能离开。
因为洛夕“失踪”了。
自从那次在医院里,洛夕和我说他想休息一段时间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到现在为止,Ciro已经“值班”了足足两个月之久。
Lisa在知道这个情况后,问了我当初和他的对话内容,听完以后气得直跳脚,“顾惜,你都知道他这人就爱逃避,就算你是看穿了他没安全感想逃跑,也不能直接把这个关键词说出口啊!”
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下头无法反驳。
本来以为洛夕可能躲一段时间就会回来,可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来。不管我和Lisa使出什么法子,第二天出现的依旧是Ciro。
治疗的事情自然被拖了下来,在洛夕出现前,Lisa怕擅自转换地点引起什么不好的发展,我们就只能继续在这里呆着。
今天Lisa似乎特别忙,早上和她吃完饭后就没看到她了。
我心烦意乱,干什么都没劲,最后只能躺回去睡回笼觉。睡得头脑发胀,再次醒来,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我揉着太阳穴正要走下楼,Lisa忽然冲了出来,慌慌忙忙地又把我往卧室里拽回去,“来来来顾惜,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抬眉盯着Lisa,“怎么了?”
Lisa嘿嘿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他们生日哦!”
我一愣,洛夕的生日?我还真的都不知道他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Lisa把一个纸箱子塞到我手里,“我怕你出去会引起他的注意,让他知道了就没惊喜了对吧!所以刚才跑出去买了这些工具来。你可以试试看帮他们过生日,然后威胁洛夕,说他今天再不出来就真的不理他了……指不定他吃这一套呢!”
我无力地看着Lisa,喂,那啥,你是心理医生吧?这样不负责任地说没有科学依据的话真的合适吗?
“我有点事要先出去啦,后天才回来,你们好好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光哦!”
我哭笑不得,“谢谢你啊。”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终于有身为灯泡的自觉了?
不对,今天留在这里的不是Ciro么……
我和Ciro……可算不上什么需要过二人时光的关系啊。只希望今天真能用蛋糕什么的把洛夕给召唤出来吧。
Ciro在书房里看书,一般来说他做午饭的时间很规律,至少还要两个小时才会出来。
虽然时间有点赶,但是烤个蛋糕还是没问题的。
我手脚麻利地杀进厨房,开始大搞特搞。
就在我烤完蛋糕摆到桌子上打算开始装饰的时候,厨房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我知道应该是Ciro,就没回过头,继续专心致志地标奶油,“Ciro你先到外面等一会儿,我这边马上就好。”
他却没有出去,我正疑惑,想要转过头,却忽然被人粗暴抓住,强拽着翻过了身。他把我抵在桌子边,将我的手高高抓起,眼神阴鹜地看着我,“你在喊谁的名字?”
我整个人都懵了,眼前的男人明明是洛夕和Ciro的样子,但是却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甚至,也不是那个嗜虐变态的“他”?
恐惧瞬间笼罩住我的内心,我颤抖着声音问他,“你……是谁?”
他没有说话,转而将我压倒在桌子上,我被完全夹在他和桌子之间。
没有倚靠的感觉让我更加害怕起来,不安和恐惧几乎将我击碎。
“你要……干什么?”
他挑起唇笑得无辜却又邪恶,“你啊。”
理智被他这句话瞬间击地粉碎。
他抓过我的两只手,死死按在桌上,无论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完全移动不了分毫。他的手移到我的衬衫前,揪住衣领狠狠一拽,纽扣便全都散落开来。胸前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我完全不能相信我面前的人竟然这样对我!
我害怕到流出眼泪,“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忽然俯在我耳边笑着问我,“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我是洛夕啊。”
怎么可能是洛夕,洛夕不可能这样对我!
是其他人格?难道除了洛夕和Ciro,他们的身体里真的生出了别的人格?可为什么他又要自称是洛夕?
他用牙齿细碎地咬着我的皮肤,“怎么,和他做了就不认我了吗?你到底是喜欢上他哪点啊?我哪里比不上他呢?我明明对你这么好,可是你却要背叛我!”
他忽然掐上我的脖子,“竟然连你也背叛我!”
我的脑子瞬间炸了,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什么叫我和他做了……我和谁做了?
“你好脏啊,顾惜,你是不是很迷恋这种同一具身体却不一样的体验?”
“他明明知道你是我的,竟然还敢染指……而你,竟然就这样和他在一起了!”他残忍地笑着,紧紧抓着我的手腕,腕骨都要被他捏裂,“顾惜,你真是糟透了坏透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用暴虐的动作蹂躏我,可嘴里说的却是控诉我的话。我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我宁愿自己没有听懂……
他说……我和Ciro发生了关系……
“怎么会,我没有……”我无力地辩驳着。他惩罚似的咬破我的唇,“怎么会没有,你是知道的!你明明知道,可还是从了他。承认吧,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坏女人!”
血味弥散在口中,我的脑中一片混乱……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转换过来的,他醒来的时候,像触碰最珍贵的陶瓷般,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我身上,另一个他留下的一片狼藉。
日期:2016-08-27 08: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