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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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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我特意请了假回来陪姐,我知道雪在姐心中成了结,我到家时天色已晚,雪也早就停了。姐看到我回来,从那忧郁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丝意外一闪而过,随后又变回忧郁。“弟你瘦了,吃不惯?”“吃得很好,就是心里总惦记姐”“傻小子”“姐,到时报考我们学校吧,我总被女生欺负,姐得护着我”“你女朋友会处理好的,还有,以后别折腾回来了”,我听着一直不言语,姐又说“放心,我可以的。”

寒假再回来时,看姐瘦了很多,也累得近视了,架上了一副眼镜,更显柔美了,状态还行没有变得更坏。成绩也追上来了,元旦的前一天,我把姐的好朋友能约的都约到家里来,一起迎接2000年,99年过得太艰辛应该用喜庆把它轰走。姐看我忙活着,也不阻止,姐了解我的坚持,那一晚家里很热闹,只是临近12点时,姐又习惯的在那厚厚日记本上写下:今天,你生日,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相信你会喜欢。再过几分钟,你就又长一岁,多不划算,呵呵。千禧年里,你要开心每一天,别学我,要多笑笑。我站在姐身边就那样看着她微笑的写,那微笑就像她在写天下最高兴的事。我想阻止,可是我喉咙紧得慌。

我以为经过这些后,姐真的变了,原来姐只是改用平静去守候她的爱。沉默与平静又有什么不同呢,在我看来,只是泪多泪少的区别。班长的每个生日对姐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事,原来姐很少写日记,自从那个暑假后,姐的日记本一直在增多,每本都是满满心事的自言自语。之后,有个专门的保险箱,用来装这些与爱有关的所有物品。给班长的所有生日礼物姐在爱她的第十六个年初亲手送到她手中,只是姐睡得太沉,一直也没醒来告诉我们这些日记想要怎么处理,直到临走也没告诉我们,姑姑说给小班长拿去吧,可是班长的老铁说班长一直昏迷不醒,无法争求到她本人的意见,这些日记太沉重也太珍贵,她没权利代班长做决定。是啊,班长的任何事从来都只能是她自己做决定的,不像我姐爱傻了等痴了没主意了。最后这些日记只能由我一直保管着。

日期:2016-06-25 15:28:12

之后的日子没有人在姐面前再提及过班长。我也不在打听班长的任何事情了,我要陪着姐一起遗忘。大学,姐没选我们学校,她不喜欢学医。其实我也不喜欢,从小一直想当一名工程师,长大后像父亲一样受人尊敬,可没办法,女友喜欢医,要我陪着她。因为这事姐还夸了我。姐身边有一个男人同我一样,同样为了爱着的女人放弃了小时的梦想,只为守护在姐身旁。他的守候,从未有过任何激进的言语与行为,只是那样水滴石穿的爱着姐。

大学那四年,我真的一度相信,姐做到了,没有班长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依然可以再度精彩,虽然每年的生日礼物还有些刺眼,虽然每年的那个时刻姐仍会久久的发呆,但我愿意把这行为理解成是对过去生活的一种尊重,对爱情的一种尊重。毕业后,姐选择留在上学的城市,留在实习的单位,她想远离这个给她爱却伤得极痛的家乡,我给予大力的支持,告诉姐家里一切不用操心,有我呢。只是姐还是拒绝爱情,把任何敢跟她说爱的人,包括女人,拒之千里之外。但姐工作,生活还是可以的,用姐的话叫做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这样平静的生活她觉得挺好的。

大学期间有很多次初高中同学聚会,初中的姐极少参加,那时我以为姐是因为不想见班长才不参加,后来我才明白,姐是因为只想见班长才没有参加。2006年过年时姐她们高中同学聚会,席间同学们闲聊,打听这个八卦那个的,一同学突然说,你们知道吗咱们高中那个风云人物结婚了,同学们一听来了兴趣的打听情况,但那一句话对姐来讲无异于不定时的丨炸丨弹,就那么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爆炸了。姐一直坐在那里,两眼直直的盯着前方,直到散了场,姐还是一直那样坐着,我走过去搂着姐说,这回轮到你好好规划未来的生活了,是时候重新开始了。那天姐一直没有掉过一滴泪,就那样一直发着呆。

我出于确认的心态,听同学说毕竟只是听说。于是找了一个一定能够给我准确无误消息的朋友去问,原来结婚的不是班长,是她的一个堂姐。我的心顿时沉下去了,但是我没有把这消息告诉姐。让我意外的是姐返回单位那天,依然很平静,从姐的脸上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看到姐的心里了。只是没想到晚上接到一直锲而不舍追求姐姐的那个男人的电话,电话里,一个大男人喝多了,边哭边说。原来姐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他,告诉他放弃吧自己今生不会再嫁人了,更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了,她的心早就给了别人,不再属于自己。别再浪费青春与时间了。绝决的让那个大男人唯有沉默。之后姐递交了辞职报告,毫不留恋的放弃了让很多人羡慕的事业编单位,背起行囊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

我一直以为姐会走很远,会需要很长时间去净化爱情。我想这样也好,也许旅行中会遇到那个能转变姐的人,当然这都是我希望。因为姐最好的朋友实在不忍后才告诉我,姐旅行的最后一站竟是班长和S生活的城市,并在那里安定下来。我听后,没有我自己想象中应该有的震惊,只是心痛到缺氧。

从这之后至人生最后,工作上姐都是只接一些疑难的账目,每个案子花上个把月弄完交活,即能养活自己又有充足的空闲时间。

那一年多的时间,姐无数次跟在班长后面,看着她生活中的言行点滴,当然也有看到她与S同行的时候,但班长和S很懂得自律,从未让姐看到过过分的甜蜜行为,我想这也是班长让S倍感无力的地方吧。无论是霓虹闪烁,烟花漫天,还是阳光蓝天,柳林微风,班长从来都没让S有过意外的浪漫。

姐的理解,那是因为班长爱得有所保留。只是S每次望向班长的眼神让姐无力的挫败感,无数次当众流泪,姐的日记经常会这样写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明白,我的爱只多不少,我的眼神可以更依恋。

更多时候,记录的只是生活的小事:今天她下车时摔倒了,那么明显的冰咋就没看到呢?走得那样慢,不是摔着骨头了吧?上班不开心了吗?为什么眉头皱得那么紧?总这样挑食,吃得那么少,啥时能长胖点?又犯傻了,这么大的雨也不避避,淋病了咋办?这个月居然只换了两身衣服,是没人管她了吗?又多管闲事,显你车技好呢,呵呵!又下雪了,此时可有想起我?可有想起我?可有想起我?走路咋还是不紧不慢的,就要变灯了,还不快走几步,唉………………

日期:2016-06-25 16:29:32

至此,完!整理此文,献给为爱至死不渝的珊姐,献给姐弟情深的伍哥。

伍哥的文没有写完,因为外界的干扰,便这样匆匆结束了,随后一周内,伍哥申请了删楼。后来在伍哥的博客中看到,伍哥网下坚持写完,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可是我们都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不是一篇文章能解得了的疼痛,更不是几篇博客能愈得了的心伤。在这里,唯有祝伍哥坚强。(再次声明,此文并非我整理,是同样钦佩她们的网友整理,我只是把内容再次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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