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的眼里又冒出一股泪水，她抬头盯着王敬轩，沉吟半晌缓缓地从后槽牙吐出一句话：“我能问问你怎么称呼吗？”声音低得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是否说了出来。

日期：2016-07-04 10:37:53

然而王敬轩还是听到了，因为他的精神太集中了，“我叫王敬轩，一名普通的派出所民警。”

“好，如果我被判死刑，我就是死了也会记住你的。”她提高了嗓门咬牙切齿地说，恐怕王敬轩听不到。她虽然咬牙切齿，可王敬轩还是听出来了，他没有用“就是死了也要掐死你。”或“就是死了也要报复你”等恶毒的词语，就说明她在头脑里是措过词的，说明她的咬牙切齿是空泛的泄愤，是找面子，实际也是举起的白旗。王敬轩此时想起了她写的那封错字连篇的信，而此时她知道措词了，不仅难得，还令人回味。

从讨论道德问题到面对自己的罪行，是李秋水自己把话茬引过来的，王敬轩正好乘胜追击，继续说：“谢谢你能记住我，既然你已经切入正题，好，那我们就从正题开始谈，据我们法医鉴定：金巧巧是被勒死的，说说你是如何勒死她的吧！”

仍旧是沉默，可现在的沉默，不同于之前的沉默了，现在的李秋水欲言又止，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者说是在等一个台阶，这时如果给她一个引子，一句安慰，哪怕是一个动作，都可以让她切入正题了，这是每个老民警都明白的一个常识。敬轩正要开口给她个引子，程青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李秋水，李秋水接过纸巾打开塑料包装，抽出一张展开来，一点一点地把眼泪沾干，然后将沾湿的纸巾放到面前的讯问桌上，又抽出一张并未展开，在手里捏着，点了几下两个眼角，便低着头两手玩弄着那叠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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