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晚上八点钟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雪雾散去,天空变得晴朗起来;星星在更加寒冷的天空中闪亮。
哈特拉斯利用这个变化取几颗星星的地平纬度。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出去了,带上了他的工具。他想确定位置,知道冰田是否发生了偏移。
半小时之后,他回来了,躺在屋角里,陷入一种宛然不动的状态,显然不是睡眠状态。
第二天,雪又开始下得很大;医生庆幸他昨夜做了一番搜寻,因为冰田很快就蒙上了一层白布,在三英尺厚的裹尸布下任何爆炸的痕迹都没有了。
这一天,不可能到外面去;幸运的是,雪屋还很舒服,或者至少对于那些精疲力尽的旅行者来说是这样。小炉子火势比较旺,要是有时狂风不把里面灌满烟就更好了;此时火炉的热量还能提供滚烫的茶或咖啡,在低温的条件下,其作用不可估量。
那些遇难者,因为人们可以真的用这种名称来称呼他们,他们感到了一种很久以来不习惯的舒适;他们只想着现在,想着恬人的温暖,想着暂时的休息,忘记和几乎无视未来,未来以即将到来的死亡威胁着他们。
美国人的痛苦减轻了一些,逐渐苏醒过来;他睁开眼睛,但他还不能说话;他的嘴唇上还有坏血病的痕迹,无法说出一个字;但是他听见了而且了解了这种情况。他点头表示感谢;他知道自己葬身雪洞之后被救了出来,医生很明智地没有告诉他,他的死亡延缓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因为最终,在两个星期之后,最多三个星期,完全没有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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