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穿它干什么?还不是这些天的事不正常。你不知道,在……”楚天齐讲说了别墅四周的异常,讲说了其它相关事项。
宁俊琦“哦”了一声,连连点头:“怪不得咱爸这些天老是限制我外出,要不就是让人随行,今天更不带我来这,原来是早就有危险了。”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响传进耳廓,楚天齐说了声“有情况”,拉开屋门,探出头去。
好几名身穿白大褂男女疾步行进着,奔向那间标着“ICU”的屋子。
“老魏,老魏怎么啦?”楚天齐追上去,急问着。
转头说了声“伤者指标极不正常”,走在最后的女护士进了“ICU”病房。
楚天齐急着探头看向屋里,宁俊琦也惦着脚尖张望,但两人只能看到医护人员的身影,却望不见病床上的伤者。
“老魏,你可要挺住呀。”楚天齐紧张的攥着拳头,心中焦急万分。
宁俊琦轻轻拍着丈夫胳膊,安慰着:“好人一生平安,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楚天齐抬手拍了拍妻子手背,什么也没有说,心中焦急依旧。他既着急老魏现在的情况,更为老魏的遭遇惋惜。
按照医院陈院长的说法,子丨弹丨射*入的位置虽然没有直接击中要害,却也只是差之毫厘,而且一天、三天、七天都有危险期需要度过。原以为第一拔危险期会在明天到来,不曾想手术刚过时间不长,竟然指标出现异常。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异常,关键老魏身体本就有伤,体质也极度虚弱,不知能否度过这一关。
虽说楚天齐也相信“好人一生平安”,祝愿老魏身体早日复原。但理智告诉他,现实不是想象,哪怕仅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也可能就是百分百的现实。尤其现在危险期提前来临,更意味着危险又增加了一分,危险的频率也不会完全按照判定时间去走,很可能在一周时间内会多次面临危险,之后有无危险也两说。
这个老魏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的玉赤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魏龙。在楚天齐初入仕途时,魏龙及其儿子魏超群多次针对楚天齐,多次出阴招、下狠手,楚天齐也曾多次反击。但在一次极好的反击机会来临时,楚天齐放了魏龙一马,把话说的也很直接。从那以后,魏龙深刻反省,把对楚天齐的恨转为感激,并以实际行动感谢。
在魏龙幡然悔悟后,楚天齐自也乐见这样的结果,两人成了好朋友,真正的化敌为友。后来魏龙受其子牵连,仕途受到影响,生活也陷入困顿,楚天齐曾提出要帮对方,但魏龙很有尊严的婉拒了,并真如所言的那样消失了。依据魏龙的说法,楚天齐只知道魏龙离开了玉赤,很可能以刻章之类的小本买卖为生。之后楚天齐虽然惦记着魏龙,但各地辗转任职,再没有见到魏龙,也没有魏龙的任何消息,当然也联系不上。
不曾想再次相见,却是这样的情形,魏龙竟为自己挡了子丨弹丨,生命也危在旦夕。从这些过往事项来看,从眼前情形来看,魏龙绝对算是一个苦命的人。如果要是挺不过的话,那么他……
不,楚天齐摇摇头,暗自喃喃着:“老魏能挺住,一定会度过危险期。”
夫妻二人一边暗自祷告,一边向着“ICU”病房里张望,但除了不时晃动的医务人员身影,根本看不到魏龙,更不知道魏龙的具体情况。
张望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宁俊琦牵着楚天齐胳膊,说:“坐那等吧,怎么也得一会儿时间。”
楚天齐没有动,依然向着屋子里张望。
“走吧。”宁俊琦又使劲扯了扯丈夫。
楚天齐这才移动脚步,和妻子坐到了楼道里的长椅上。
时间既漫长又迅速的流逝着。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已经快三个小时了,没有一个人走出“ICU”病房。
在此期间,楚天齐又多次到病房门口张望,每次都是被妻子扯着坐下。
“嗡嗡嗡”,蜂鸣声响起。
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楚天齐按下接听键:“什么情况?”
手机里是高强的声音:“老师,经过我们排查、搜索,已经基本能够认定,‘风流秀士’到了城边的雁云山,范围已经锁定在一条山沟里。目前武警、特警、刑警正在搜山,正在逐步缩小搜索范围,肯定要把这小子逮出来。”
“好好好。”楚天齐连说了三个“好”,又咬牙道,“一定要把大凶手捉拿归案,一定要把幕后黑手挖出来。”
“是。老师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对方回答的很肯定。
结束与高强通话,楚天齐再次咬牙:“妈的,王八蛋,绝对要把你挖出来。”
看着丈夫脸上神情,宁俊琦不禁有一种恐惧感觉,觉得那副神情很是可怕。对于这种神情,宁俊琦印象当中就见过两次,一次是自己遭绑被救之后,还有一次是他被徐卫军泼脏水赶出徐家时,可见丈夫已经愤怒之极。
尽管有些畏惧丈夫的“金钢怒目”,但宁俊琦还是哄婴儿入睡一般,轻轻拍着丈夫胳膊。
宁俊琦发现,在自己的轻轻拍打下,丈夫脸上的愠色慢慢退去,渐渐的恢复了常色。她心中为之一松,停止了拍打,向着丈夫缓缓点了点头。
楚天齐回以微笑,并在妻子手背轻轻拍了拍。
夫妻二人都抬起头来,仰望着那间屋子的小窗户。
此时时间过得更为缓慢,觉得已经过了很长,可时间真正也才过去五、六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二十分钟,
又过了半个小时后,“ICU”病房人影一闪,随即屋门“吱扭”一声推开,陈院长出了屋子。
就在屋门响动的同时,夫妻二人已经到了门前。
楚天齐更是急声问道:“陈,陈院长,怎么样?”
陈院长缓缓的说:“暂时脱离危险了。”
“好,好呀,老魏度过了一劫。”楚天齐兴奋的嗓子有些发哑,停了一下,才表达着谢意,“谢谢陈院长,谢谢各位医护人员。”
“后面的考验还多着呢,这次只是暂时的。”陈院长的语气足够冷静与理智。
看到丈夫无碍,又惦记着家里的“葫芦娃”,在医院逗留了四个多小时,待魏龙脱离危险后,宁俊琦就在岳继先亲自护送下,回家去了。
等到宁俊琦离开后,楚天齐就在医院特意提供的房间内临时休息。可是躺在病床上,脑中总是闪现着先前的镜头,又哪里能够入睡?
“噔噔噔”,杂乱又急促的脚步声忽然响起。
楚天齐翻身下地,拉开屋门。
楼道里,几名白大褂男女疾步前行,直奔那间“ICU”病房。
不用说,魏龙又出现了危险。楚天齐刚刚稍微静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等待,焦虑的等待。
楚天齐既希望长时间等待下去,那就表示还在对魏龙抢救,还没到最坏的结果。当然也盼着抢救快点结束,然后大夫面带笑容的说出“又度过一劫”。
心情矛盾,时间快慢也就矛盾。
在煎熬中度过了两个小时,终于换来了大夫的笑容:“刚才好危险,暂时没事了。”
日期:2018-12-06 0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