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在创造文明的同时,又在丧心病狂地撕毁自己,有些功能与生俱来,没有必要也不可能改变,比如不吃饭就要死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会思维的动物用了几十万年时间还没有弄明白。
歌声在旷野里撞击,时而慷慨激昂时而竭斯底里,树叶被风吹落,呜呜地哭,我看见大地的表层,镶嵌着无数双幽怨的眼睛。他们正是那种狂热的殉葬者,用生命诠释了一种不可更改的自然规律,这个世界没有灭亡,创造和成长还在继续,老蔫叔突然狂飙:“我怎么就那么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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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瓦沟镇的老百姓来说,一九四三年的春荒比一九四二年的春荒更难熬。
大自然泛出的新绿掩盖了瓦沟镇的荒芜,看起来瓦沟镇跟往年没有什么两样,狂热的淘宝活动过后,瓦沟镇发财的人家极少,绝大多数老百姓都在水深火热之中扑腾,特别是去年舍饭锅前的骚乱使得绝大多数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愤而出走,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每天数着太阳过日子,连烟囱里冒出来的炊烟也无精打采,有些人死了几天也无人知晓,直到屋子散发出臭味才由活着的人拉出去扔掉。
张虎娃死时,大儿子张狗儿十三岁。在当面农村十三岁的孩子算是大人,应该是样样农活都能拿得起。爹爹的死使得张狗儿多了一些担当,二月麦田泛绿,娘带着狗儿、小猫在麦田里锄地,两个小一点的孩子猪娃和叶子拖着一只条笼,把娘跟哥哥姐姐锄下来的荠菜以及苦苣菜捡拾到条笼中。那些野菜人能吃猪也能吃,几乎家家的麦田都一样,大人们锄地小孩子跟上捡拾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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