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无法上山,于是张狗儿把小伙子背进山洞里边。蔺生根照看牛车,老班长扶着小伙子的脚。小伙子可能清醒了,见张狗儿背他,故意装着昏迷不醒,醒来难免互相尴尬,人有时还得装糊涂。
月亮完全落下去了,星星落满一地,天不太黑,两个老头赶着牛车去长工屋睡觉,张狗儿回到自家院子,夜色中看见窗口站着两个人。那一定又是长工,男人们就有那个嗜好,爱听小伙子和媳妇睡觉,爱听丈夫搂着媳妇推磨(方言,俩口子干那种事形容为推磨),爱听女人那娇喘的低音。
张狗儿不动声色,伸出两只手抓住两个家伙的肩膀。两个男人都已经过了荒唐的年纪,家里有老婆有娃,如果日子过得殷实肯定不会出来揽活,日子穷得叮当响,却爱溜别人的窗口,其实那比看戏过瘾。
两个男人回过头来一看是狗儿,一点也不觉得难堪,反而问道:“小掌柜,刚才干啥去了?我们还以为你正在推磨。”
狗儿也不生气,和颜悦色:“进去坐坐。”
两个男人求之不得,他们根本感觉不来羞耻叫做什么。反正刚才帮狗儿打嫖客,这阵子说什么狗儿也得感谢一下。
男人们进了屋子,狗儿点着豆油灯,看见雅子裹着被子缩在炕角,嘴里喊着:“不要过来!我怕。”
狗儿把灯拨亮,然后说:“雅子,别怕,是我。”
雅子也看见狗儿,慌忙求饶:“狗儿,别打我,那后生根本没有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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