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丁弋,那人穿的不是你们的工作服吗?”
我说话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走远了,我从楼梯边上望过去,下一层都没他的身影了。
丁弋头也不回的说到,“我们那好多人都住这附近的,就是我同事介绍我租这里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听的心不在焉的,还是歪着头从楼梯的间隙看过去,只不过再也没见到那个人影。
我们到了七楼,丁弋也累的不像样了,不过他还是站的笔直,“绝对不是我体力不行,你这箱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啊?我看你不是散心是要移民吧?”
“要你管!”我把行李拉进房间里,这个房间倒是让我很意外,其实我之前已经准备好要艰苦一段时间的,不过没想到这里布置的很不错,墙面和地面都很新,家具也都收拾的很干净。
“我就住在对面,不过你有事千万别去找我,打个电话我过来就行。”
“哦,”我点点头,“你对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去你的,别胡说。那你是没去过男人的房间,我怕进去吓到你。”
“我明白了,就是垃圾场的意思呗?”
“那是男人味。”
我摆摆手,“算了吧,你快去把合同拿给我,我先整理一下。”
丁弋刚刚说的话,其实特想反驳他,不知道是不是我认识的男生都比较特别,但是不管是向诩还是白浩,他们的房间都收拾的特别干净,总是一尘不染的。
我把行李箱打开,然后又打开衣柜,准备把衣服都挂进去。结果看到里面有个整理箱,我刚打开丁弋就进来了。
“别动!”
他喊着的同时,箱子已经被我打开了,我以为里面有什么东西,结果都是素描本。这时候,丁弋已经快步走到我跟前,把盒子盖上了。
“这是我刚刚放在这的东西,咳咳,我等下拿回去。”
我也没多问,全都是素描本,丁弋如果说是他的也正常,就是那些本子看起来都挺旧的了。
“这是合同,你看看。”
“嗯。”我把合同接过来,果然是今天早上才签的,上面签的是丁弋的名字,“房租1000对不对,我等下给你钱。”
“行,不着急,反正你也跑不了。对了,你准备在这做什么啊?”
“我啊?我也想找点工作,就是不知道能干什么。”我来的时候,已经带上了毕业证和学位证,只不过到了这里,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适合的工作。
“要不等下我带你去酒吧看看吧。”
“啊?”
“放心,你白天去上班,那里白天就是咖啡厅。再说了你这么笨人家不一定要你呢!就这样先说好,我先回去了,中午我过来找你。”丁弋说着,已经把那个装着素描本的箱子抱起来回到对面的房间去了。
丁弋说的没错,酒吧到了白天就变成了咖啡厅,我一进去里面竟然还有拉小提琴的,而且和晚上清一色衣着暴露的年轻人形成对比的是,白天的客人大多都斯斯文文的带着细框眼镜,依靠在一个角落啪啪的敲着苹果笔记本,还有那种特闲适的聊天的老外。
扑面而来,各种文艺范儿。
“怎么样,你肯定喜欢吧?”
我点点头,“还真有点那意思。”
丁弋听我那么说,立马得意起来,“我就说吧,你们这些女生,整天的伪文艺伪小资的,肯定喜欢这地儿。在家一样上,就非要到这里,点一杯三十块钱的咖啡坐一下午,还说自己是什么设计师啊,作家的。”
他那句话一说出来,我喉咙里就跟噎着个茶叶蛋一样,还是那种土豪才买的起的茶叶蛋,又堵还不好消化。
“对了,你不是说你带着毕业证什么的吗?你学什么的?”丁弋不知好歹的追问道。
我转过头去对着他,眯着眼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我学服装设计的,平时喜欢说自己是设计师。”
“我错了姐,咱们去见经理。”
酒吧里开了冷气,对比丽江的气温,这绝对有点多余,我穿着吊带的长裙,外面套了一件很大的毛衣,抱着手臂走路的样子一点都不是像去面试的,反而像个去考核员工的女老板,要不是丁弋拽了我一下,我连墨镜都忘记摘了。
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估计他一看我那样就觉得不靠谱,直接往卡座上一座,头都懒得抬。
不过后来面试还算顺利,毕竟我大学三年都在coffeeshop打工,比起那里,丽江的酒吧其实卖的也都是本地产的咖啡,这里连专业的咖啡豆烘培机都没有,全都是外面送来的磨好的咖啡粉,应付这一点我倒是毫无压力。唯独是工资上有点差强人意,但也足够我生活。
我现在的状态,用那句通俗的话说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等我换了工作服回来的时候,丁弋那小子已经不见人影了,经理告诉我他回家去了。
第一天上班经理倒是没安排什么工作给我,而是找了个前辈给我做了简单的培训,内容简单,上手也快。不过我刚准备走,培训的前辈就喊住了我。
“还有一件事,你得特别的注意。”
“啊?”我有点莫名其妙,刚才已经讲了很多了啊。
“你知道云南产的最多的是什么吗?”
我想了下,回答到,“咖啡?茶叶?”
前辈看我的眼神特鄙视,然后把我拉到一边,小声的说,“毒.品。”
我当时手里还拿着一个咖啡杯,他话一说出口,我手里的杯子就应声掉在地上。好在杯子没碎,我弯下身子去捡杯子的时候,已经调整好了表情。
没错,听到那两个字,我是想到了向诩。来云南之前我并没有考虑很多,只是在地图上随便找了个自己觉得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跟你说,酒吧里出现那种东西本来就不稀奇,有的客人也会自己带,但是如果你见到有散货的,或者别的什么的,记得别大惊小怪的。”
“恩,我知道了。”我在点头,心里已经后悔了,怎么就听着丁弋的话来这里了。
后来前辈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在吧台了,我的工作时间是下午一点到晚上七点,工作也不是太繁重,只不过刚刚听到的那件事让我心里觉得特堵,好像憋着气一样,整个下午都闷闷不乐的。
到了七点,我几乎一分钟都没多呆,就钻进了更衣室,结果我门还没来得及关,就被经理给拉回去了。
我一脸惊恐,哆哆嗦嗦的说,“你……你……你……干嘛啊……”
“你留下,今天七夕,客人多,你留下来帮忙。”他一边说着,已经不由分说的又把我拽了出去。这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刚好是晚饭后的时间,几乎是一瞬间酒吧里大半的位置都被沾满了,确实和下午的对比特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