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7-25 00:09:04
吴姗一案暂时没成立专门的调查小组,我和文雅是外单位的,按规定不能对男子进行审讯,因此讯问由刘哥和张鹏施行,我们在隔壁等待。
虽然夜里根本没怎么睡好,我们却一点都不困,时刻等着刘哥进来告诉我们审讯结果。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审这么久,看来有情况。”我说。
文雅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眼神中既期待又担忧。期待是因为可能会有重大线索,担忧则是怕真相一旦出来,会是我们不愿看到的。
“他真的见到过吴姗!”刘哥打开房门,面带喜色。
我和文雅都站了起来:“在哪?”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吴姗拖着行李箱从出租屋出来,走到外面大路上打车离开,这一幕刚好被流浪汉看见。”
“天亮后才离开的?那孙明扬就没嫌疑了。”文雅说。
“流浪汉怎么确定那就是吴姗?”我有些疑惑。
“那天吴姗穿的一件橙色羽绒服,橙色比较醒目,并且就是寻人启事上面那件。流浪汉没结过婚,漂亮女人对他很有吸引人,所以记得清楚,这也是他事后把吴姗的寻人启事撕下的原因。”
“既然他见过吴姗,又看到了寻人启事,为什么不主动到派出所来提供线索?”
“他说他不识字,不知道纸上写的是啥。”刘哥说。
流浪汉的回答根本没说服力,就算不识字,一个人的照片被贴得满大街都是,正常人肯定能猜到这是什么。
“他的身份落地了吗?”我注意到刘哥仍然把男子称为“流浪汉”,而没有说名字。
“云南人,少数民族,他先说了个名字,根本查不到,后面又说叫则让,这个名字在他户籍地倒是有一个,岁数也差不多,但我总觉得本人和身份证上照片差别太大,怀疑他在撒谎,今上午我把他照片发回他原籍派出所去核查,若是再不对的话,狗日就肯定有问题!”刘哥眼中闪着精光,展现着一个老丨警丨察敏锐的洞察力。
很多罪犯在作案后潜逃外地,因为被通缉,无法使用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能正当地谋求生活,只得四处流窜,沦落街边,靠捡垃圾为生。
各地公丨安丨机关都会定期搞大清查,全警出动,核查辖区内外来人口、流浪汉的身份,通常来说,每次大清查都会抓获几个在逃人员。
“刘哥,这边有正规出租车吗?”文雅问。
“有倒是有,但都是从城区过来的,把客人下了就走,很少会留在这边等客,等客的都是野的。则让也说吴姗上的是辆黑色的私家车,车牌他想不起来,车型他更是没什么概念。”
“野的司机一般都是当地的居民,他们有一个圈子,要找出吴姗当天坐的哪辆车,应该不难。”我接话说。
“就怕那车是从火车站一路跟过来的,司机不是本地人。”文雅说。
之前我们就探讨过,吴姗的失踪与火车上眼镜男那一伙也脱不了关系,他们跟踪吴姗到科技大学,再在吴姗租房地外守株待兔。现在看来,他们极有可能等了个通夜,还真是一伙有耐心和毅力的罪犯。这样的坏人,往往更难对付。
“那更好办了,虽然城郊这边天*监控探头少,但路上还有交警装的监测设备,只要把头天晚上吴姗到达时段和第二天离开时段的数据库进行碰撞,找出交集就行。”
刘哥赞同地说:“两边可以同时进行,以防万一。”
此时,清晨的霞光从窗外洒了进来,我伸了个懒腰,想着这一夜的收获,斗志昂扬,没有丝毫困意。
只是刘哥通夜未眠,又连续问话,体力消耗太大,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很憔悴,之前捋好的发型也再次凌乱了。我和文雅都劝他先去休息,白天由我们先调查着。
刘哥却摇头说:“我一直记挂着这个女娃儿,看到她父母来所里报案时的模样,我也难受得很。只是所里人手实在有限,兄弟伙们每天都疲于奔命,我不忍拖着他们透支身体,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又有限,以致调查迟迟没有进展。现在有你们市局的专业力量加入,又出了重要线索,眼看破案有望,我这心里高兴啊。”
刘哥的精神让我动容,他、疯哥、神棍,这些老一辈的丨警丨察,把自己的青春、鲜血甚至生命都奉献给了伟大的人民公丨安丨事业。正是一代代人的默默守护,才换来了当前中国社会的和谐与稳定。
网上很多人成天说中国如何如何不好,国外是多么民主与美丽,只有真正在外面生活过的人才知道,全世界没有几个国家的治安能比过中国,特别是到了晚上,很多国家的民众都是闭不出户的。
战争,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我们并非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我们只不过是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强大的国度。
日期:2017-07-25 00:23:11
我与文雅参与这起案子,纯属意外,尚未得到组织的许可。
为了能有效开展工作,我马上向大队长报告了这一案件。大队长知道我收到牛皮信封的来龙去脉,一听牛皮信封再次出现,并且牵扯到拐卖妇女案,非常关心,当即表态,上午就去找市局分管刑侦的副局长,成立专案组,任命我为组长,警力也由我挑选,相关警种要全力配合。
时不我待,我等不及专案组的成立,先给大队长说了吴姗坐野的离开的事,让他去协调交警队,帮我调取两个时段的道路监控视频,大队长说他马上打电话衔接。
清晨七点半,我们做了简单分工,张鹏和我带则让一起,到他栖居的涵洞进行勘查,刘哥对辖区熟悉,负责走访野的司机,文雅留在派出所,等大队长和交警队联系好之后,直接开车过去查看监控。
去的路上,张鹏说,昨晚他们先找的街道两边,后面又在居民点转了转,期间找到了另外三个流浪汉,都说则让一直没与他们住在一起。
他觉得晚上视线不好,建议等白天再找,在刘哥的坚持下,他们扩大了搜寻范围,沿着公路边开始找可以栖身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在一个涵洞里找到了他。
这个涵洞的方向离科技大学近一公里远,周围已经没什么住户,道路两边都是土地,地里没有庄稼,长着些杂草。
洞外架有一个土灶,旁边放着个不锈钢碗,碗底和碗里都黑黑的,则让说那是他用来煮东西吃的。
洞里充斥着塑料瓶、纸板、铁丝等各种垃圾,还有些旧的衣服,即便在如此低温的天气下,洞里的空气仍然是臭烘烘的。
为了防止发生意外,则让的双手被反铐在背后,张鹏专门押着他,我戴着手套,逐一翻看物品,力图寻找到一些珠丝马迹。
我在那堆旧衣服里发现了女人的衣服,问他捡女人的衣服做什么,他说冬天冷,只要是衣服他都往回捡。
在靠近洞口的一堆废报纸里,我发现了几个揉在一起的白色纸团。我准备打开其中一个,里面不知被什么东西粘住了,扯的时候不是很顺利,当它展开后,竟是吴姗的寻人启事。
我心中疑惑,另外二十五张寻人启事都被则让工工整整地展开并压在自己枕头下,这张怎么又揉得如此厉害?
我回头看向他,他眼神闪烁,慌忙低下头。
纸团共有四个,我继续打开剩下三个,全是寻人启事,中间无一例外地粘在了一起。
在打开最后一个纸团时,里面的液体还未干,我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立马明白了,皱眉问他:“你用吴姗的照片**?”
“我…我又没犯法。”则让没有抬头。
“你他妈刚才怎么没交待这事?”张鹏一时气愤,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踹得跪倒在地。
则让的精神并无问题,常年流浪在外,又没有经济收入,想来个人需求只有靠手解决。他既然能因为吴姗长得漂亮而收集有她照片的寻人启事,那用她照片来**也讲得通。
他说得没错,这样的行为并不犯法,甚至连猥亵都很难构上,毕竟没在公众场合,也没当着他人之面实施。
我把四张纸小心地放进塑料制的证物袋,继续翻看洞内物品。
刘哥把则让从被窝里揪出来后,他的被褥被扔在一旁,中间是铺的纸板,我拿起纸板,下面就是地面了。我放下纸板,上前蹲下,提起被褥的两个角,再站起来,让被褥展开。
刚展开,一个东西从中掉落,竟是个粉色的女人文胸。我定睛看去,这文胸除了有些脏之外,完好无损,不像是被扔掉的。
“这是哪来的?”我瞪着则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