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8-07 23:39:18
添加后,没有回应,我又加了第二个号,仍然没有回应。
我向刘哥打听派出所辖区内**嫖娼一事,他告诉我,之前这边有两个**团伙,但做得都不大,比较隐蔽。由于派出所警力不足,这种违法行为的社会危害性又相对较低,所以一直没下大力气去搜集证据,只是偶尔接到群众举报,冲过去抓一两个人,始终没有摸透他们的组织架构,就放长线钓大鱼,等其自行发展着。
后来,势力大的一方把另一伙人蚕食了。去年底一天夜里,所里接到举报电话,说某居民房里有很多人大声喧哗,像是在吸丨毒丨。所长亲自带队过去,打开门发现是聚众淫乱,抓了十多个人回来,全部拘留了,其中好几个女的之前都因**被处理过。在那以后,派出所就没再接到过**的举报电话了,算是误打误撞端掉了这个**团伙。
“应该还有漏网之鱼。”我把从张震那听来的事告诉了刘哥,又说:“他们现在已经从线下招嫖发展到更隐蔽的线上招嫖了。”
刘哥说:“那次抓了三男十女,全是**团伙成员,那天是有人过生日,他们聚会时喝了不少酒,最后玩嗨了,内部集体淫乱。三个男的是组织者,都刑拘了,现在还没出来。十个小姐是治安拘留。小姐拘留满后,也没再被抓过,我还以为她们是从良了,原来是转换方式了。唉,我们这些老丨警丨察快被时代淘汰了。”
“不,你们是老当益壮!”我说。
我想到张震说的找女大学生1500元一次,向刘哥证实,刘哥说没那么贵,当时他们是收的1000元。并且,所谓的女大学生根本就是骗钱的,他们抓的十个小姐,一大半是初中生,剩下的要么是小学文凭,要么是高中文凭,一个科技大学的都没有,她们是被鸡头包装成大学生,这样身价才能倍增。
不过,在讯问过程中,有人供述,团伙里是有真正的大学生的,也有人见过,但他们不知道她的具体信息,只有老大知道。
“老大承认了?”我问。
“老大跑了。”刘哥一脸无奈:“组织者本来是四个人的,唯独老大没在现场。”
这个老大绰号“泥鳅”,真名不详。泥鳅是个狠角色,团伙里若有人不听话,必定会被暴打,打得服服贴贴的。同时泥鳅也人如其名,精明圆滑,他很少露面,通常团伙里的事务都由二号人物“虾子”打理,没人知道他的行踪,更不知道他的住所。
虾子交待,那天是他生日,他三天前就向泥鳅汇报,想请泥鳅参加聚会,泥鳅一直没同意。团伙成员里面,有几个小姐从来没见过老大,一直撺掇虾子,让他一定把老大约出来,虾子后面又找泥鳅说了几次,在生日当天下午,泥鳅终于答应了。
按泥鳅要求,吃饭选在一处隐蔽的小饭馆,晚上六点就开始了,泥鳅九点过才来,只待了半小时就离开了,走之前把账结了,又给虾子拿了五千元,让他们玩高兴,但也让他们小心一些,别出事。
泥鳅的到来让虾子很有面子,在酒精的刺激下,越加兴奋,吃完饭又带着团伙成员去KTV唱歌,唱到凌晨一点才出来。在KTV包间里,就已经有成员搞到一起了,有稍微清醒点的提醒他们说老大交待过不能出事。泥鳅在团伙中威信很高,众人不敢违背,于是一伙人去了虾子租住的地方继续玩。
团伙里十多个人,共在居民区租住了八户房间,并且都不在一栋楼,十分分散,这也是泥鳅要求的,为的就是化整为零,减小风险。
虾子是二号人物,享有特权,一个人住了套两居室,平时他都在外拉客,组织成员活动,他的房间也不用于**,所以比较安静,周围邻居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那晚一伙人回到屋里,又唱又跳,毫无顾忌,周围多户邻居都被吵醒了,给派出所打了好几个报警电话,引起了值班民警的重视,所长连夜召集了几组人马集合,半个小时后统一行动,抓了个现行。
案情在当地影响较大,人们争相议论。上级要求,迅速审问,固定证据,做到快办案、办铁案,免得引发不好的舆论。由于涉案人数太多,那两天派出所所有民警都上阵问笔录,把团伙的组织构架及违法事实全部掌握清楚了。
让刘哥他们意外的是,泥鳅最初竟是以一名嫖客的身份进入团伙的。那时城郊这边只有一个**团伙,虾子只是个负责拉客的小角色,泥鳅嫖娼结束后,重新找到他,问他想不想自己当老板,赚大钱。
最初虾子并不相信泥鳅,泥鳅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他两千元,让他跟着自己干。那个时候,虾子团伙的小姐**一次的费用才一百五,虾子每月从老板那拿的不到三千元。
虾子见泥鳅出手大方,更主要是内心也有赚大钱的欲望,于是答应跟着泥鳅混,并按泥鳅提出的条件,挖了两个小姐过来,成立了团伙。
在随后的一个月里,泥鳅都没让这两个小姐接客,而是对她们从言谈、穿着、打扮等方面进行培训,目的就是让她们看起来像是在校大学生。
虽然没接客、没拉客,但泥鳅照样给两个小姐和虾子每人提前发了五千元工资,让他们安心跟着自己。事实上,据虾子交待,泥鳅的这一举动也的确收买了人心。
一个月后,泥鳅让虾子开始给两个包装后的小姐拉客,并重点宣传“在校女大学生”的形象,接客价格也从一百五直接涨到了一千元一次。
用了大半年时间,他们团伙从最初的四人发展到十四人,客户也不仅仅限于科技大学周围的游人,开始试着把小姐送进城里。在瓦解了另一个**团伙后,泥鳅逐渐退居幕后,只和虾子单线联系,团伙所有事都由虾子出面处理。
要不是泥鳅刻意压着,团伙成员会更多,虾子说泥鳅不让他把队伍发展大了,说是规模越大,就越容易被端掉。
按虾子他们的供述,办案民警做了个粗略计算,短短几个月时间,泥鳅团伙**所得资金达到一百多万,除去给团伙成员分的,泥鳅本人应该赚了一百万。
“这个泥鳅,深谙营销之道和树大招风之理,不简单,他哪里是泥鳅,他分明就是条大鱼。”我说。
“只可惜让他跑了!”刘哥叹息道:“当我们把这个人物挖出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了,让虾子联系泥鳅,手机关机,QQ不回。”
“隔了那么久,肯定跑了。”我说:“如此狡猾的人,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嗅到。”
“是啊,此后我们也一直留意着他的手机号,却再也没开过机,QQ也没上过线。”
“现在科技大学周围的**活动死灰复燃,价钱还由之前的一千涨到了一千五,而虾子三人还在看守所关着,最有可能的组织者就是泥鳅。”
刘哥右手从前往后轻抹了一下自己的分头,若有所思地问我:“你突然关心起这件案子,是怀疑吴姗的失踪与泥鳅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