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9-03 23:56:12
心里装着事,怎么都睡不踏实,上床后,我脑子一直迷迷糊糊的,直到疲惫的身体占据了上峰,我才终于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枕头下的手机开始震动,我第一时间惊醒了过来。
是勾践打来的电话,昨晚他亲自出马去找泥鳅的下落,现在应该是给我回信来了。
备勤室里,张鹏和小贾还在熟睡,我按下接听键,让勾践等我两分钟,而后迅速穿好衣服,轻轻打开备勤室房门走了出去。
勾践把去年那十个泥鳅手下小姐的照片让线人看了,证实还有五人仍然在M市从事着**活动,其中有三人换了手机号,所以之前张鹏联系她们时,提示对方手机已停机。
这五人分别在不同的地方坐台,勾践挨着去找了她们,询问泥鳅的消息。
昨晚,勾践找到了四人,但她们都说以前是虾子给她们分配客人,泥鳅从来没有直接安排过。她们出来后,也是自己重新找的坐台的地方,之前的老板并没联系过她们。
有一个女的因为来了例假,昨晚没去坐台。勾践今天早上打电话约见了她,从她那得到了一条线索。
这个小姐叫白燕,是五人当中姿色最好的,因此也找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平台,是在城中心的荷乐酒吧。
白燕说,她出来后,也没人找她,她是通过以前的朋友介绍到荷乐坐台的。
荷乐酒吧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休假,为了迅速提升人气,在正月初二晚上搞了次大型的迎新年狂欢活动。早在过年前一个月,酒吧就开始了这次活动的宣传。
那天晚上,酒吧异常火爆,白燕想趁机多赚点钱,穿着暴露的服装,来回穿梭于酒吧的人群之中,看到单身的男人,就凑到跟前问要不要玩玩。
在这个过程中,她碰到了一个眼熟的男人。男人独自坐在凳子上,面朝舞台方向,看着台上的辣妹跳着热舞,非常专注。
白燕坐下后,问了男人同样的问题,男人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二话没说,直接把手伸进了她衣服里,捏着她的胸问:“在哪里玩?”
白燕笑着指了指舞台说:“那后面。”
恰好这时,舞台上的射灯在男人脸上一闪而过,让白燕看清了男人的脸,竟是自己的前任老板泥鳅。
以前在泥鳅的团伙里,白燕被包装成在校大学生,接一单能赚不少钱,并且不用愁没客人。因此,看到泥鳅,白燕有些兴奋,主动打起招呼。
让她没想到的是,男子却说她认错人了。并且,男子立马抽出了捏在白燕胸上的手,说不玩了,让白燕走。
白燕讨了个没趣,撇了撇嘴,重新去寻找客人。几分钟后,当她再次把目光投向泥鳅坐的那处地方时,发现凳子上已经坐了另一个人。
“有没有认错的可能?”我问。
“她说射灯是白光,非常亮,她看得很清楚,从发型到面貌都是泥鳅,不会错。”勾践回答道:“就算是遇到了面貌长得像的人,但发型也一样的机率太小了,我看就是那个家伙。”
“恩,从白燕的描述来看,男子的反应有些不正常,像是被认出后做贼心虚的感觉。”我说。
“他为什么要心虚呢?”勾践问。
“虾子他们被抓后,泥鳅就销声匿迹了,他那么狡猾谨慎,行事肯定会更小心。白燕不过是个冒牌女大学生,要重新培养一个很容易,他没必要冒险再收入囊中。”我分析说:“刘玲就不一样,她是正宗的在校大学生,是泥鳅的聚宝盆。并且刘玲没有被丨警丨察抓过,隐蔽性好,风险度低,所以泥鳅一直与其保持着联系。”
“是这个理。”
但泥鳅本就是个皮条客,他出入荷乐酒吧这种声色场所完全正常,仅仅是白燕在那里偶遇他,着实说明不了什么。
相比而言,找到许辉这个目击证人才算是个重大收获,因此,听勾践讲完,我并没有过多的想法,准备给他说我们昨晚的情况。
结果,勾践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喜过望。
日期:2017-09-05 00:36:11
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将泥鳅的真实身份落地,手里只有一张路面监控拍下的面容模糊的照片,根本没办法用。除此之外,全靠虾子几人给我们描述泥鳅的长相。而由于文化水平较低,他们并不能准确地找到泥鳅面相的突出特征。
因此,专案组成员,即便是与泥鳅打个照面,也基本上认不出他。
当勾践例行让白燕回忆初二那晚泥鳅的外貌特征及穿着打扮时,白燕同样出现了词不达意的情况。可为了做泥鳅的人物画像,勾践又不得不一次次反复询问。
就在双方都有些烦躁时,白燕突然说,搞活动时,酒吧好像特意在外面请了两个摄影师,一个负责录制舞台上的节目,一个负责在舞台周边拍照,用于酒吧宣传。
白燕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找酒吧拿当晚的底片,说不定里面就有泥鳅的身影。
勾践当即联系上了酒吧老板,表明身份后,老板让他去找酒吧的一个DJ,说是底片都在他那。
勾践又给DJ打电话,一直关机,白燕说荷乐酒吧每晚都要营业到凌晨三点,第二天上午大家都在睡觉,勾践等不及,问到了DJ住的地址,正准备带着白燕往那边赶。
“如果能找到泥鳅的清晰照片,找起来就容易多了!”听勾践讲完,我浑身一震,大声说。
“白燕说泥鳅当时就坐在舞台附近看台上表演,被拍下的可能性非常大!”勾践也很激动。
“你可以啊,建哥。”我夸道。
“唉,可别这么快就抓住泥鳅了,我还想着今晚再约小雪出来聊聊人生呢。”勾践又开始不正经了。
“你还有机会。”我笑着说:“就算有了照片,我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他,你今晚约小雪出来,看看能不能套点话,牵出她的上家。”
“嗯,我看行。”
挂了电话,我发现有条未读短信,是文雅发的,她告诉我,查刘玲通讯信息的事已经安排下去了,我们只管等结果就行;成立特案组的想法,大队长向局长汇报后,局长让我们尽快形成报告,他看了再说。我们当前办案任务重,写报告的事,大队长让内勤做。
这两件事都是我睡觉前给大队长说的,我手机上却没有来自他的未接来电。不用说,一定是文雅把我推进备勤室后,直接给大队长联系,让大队长有结果后给她打电话就行,她再发短信告知我。
我知道,她这么做,是想让我能睡得好一些。
我看了看时间,不到十一点,我睡了没多久。未免惹得文雅骂我,我决定先不给她打电话,收起手机,往值班室走去。
离着值班室还有几米远时,里面传来几个声音,似乎还有刘哥的。我走进去一看,果不其然,穿着制服的刘哥正站在一个老头子面前说着什么。
站在旁边听了会儿,我大概清楚了,老头子一直独居,早上起来,跑到派出所来报案,非说家里昨晚遭贼了,值班民警跟他去了家中,门窗完好,财物没丢失,家中也没发现异样。老头子不依,说值班民警在唬弄他,一路跟着民警回到派出所,让民警再去看看。
我昨晚刚审出了许辉准备撬盗门面一事,对老头说自己家进了贼很感兴趣,准备上前问问,哪知旁边的值班民警却拉住了我,并冲我摇头。
毕竟在别人的地方,我也不好执意行事,只得先退了回来,看刘哥怎么说。
刘哥又花了十多分钟,劝说了一番,总算把老头讲通了,他拉着刘哥的手说:“刘警官,你是领导,是老丨警丨察,我相信你。”
他走后,刘哥这才告诉我,老头经常来派出所报案,理由很多,要么是家中进贼了,要么是有人要害他,要么是向他们提供一些所谓的线索。
“什么案子的线索?”我好奇地问。
“啥案子啊,都是他编的。”值班民警无奈笑道:“他每次报警,我们都会认真核实,但结果表明,他报的全是假警。”
“他有精神病?”
“我看离精神病不远了。”民警说:“老头子是科技大学的退休教师,老伴前几年去世了,唯一的女儿现在定居美国,每年只回来看他一次。他又没个什么爱好,长时间独居,就容易东想西想。”
刘哥却说:“他精神没问题,他只是太孤独了,想找人陪他说说话。”
“他女儿怎么不把他接到美国去?”
“接去了一次,他待了十多天就回来了。地域不同,文化不同,又没有亲戚朋友,哪能习惯。”
“也是,老人都讲究个叶落归根,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
说起老头的女儿,我想起刘哥的女儿,就问他刘露情况如何了,他回答:“昨天我们带她出去玩了一天,有所好转,和她说话时,注意力要集中些了,昨晚她妈妈陪着她睡的,半夜又做了个噩梦,不过很快就又入睡了。”
“你怎么不再多陪陪她?”我问。
“她妈妈陪着,没什么大问题。今下午学校就报道了,开始上课后,她没时间乱想,慢慢就好了。”刘哥顿了顿说:“早上我来的时候,你们都在睡觉,我也没好打扰,现在案件进展如何了?”
刘哥这几天明显也没睡好,脸色很差,头发散乱着,他也没打理。他说话语气虽轻松,但提到刘露时,眼中的那份担忧却掩藏不住。
他丢下需要安抚的女儿,坚持来上班,是为了让另一个家庭的女儿能平安地待在父母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