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11-29 22:43:41
“你刚二十出头,人生观就这么消极,可不是好事啊。”文雅有些担忧。
“我觉得不是消极,是成熟。”唐欢一脸老成:“不投入感情,就不会受伤。”
“若是有人爱上你呢?”我问。
“他对我好是他的事,我乐意就受着,不乐意就让他滚远点。”
“乐意就受着?那别人送你贵重礼物,你也坦然接受?不会觉得有所亏欠么?”
“我被人搞大肚子,自己借钱去打胎,那个臭男人却和别人上床,你觉得他对我有愧疚心理吗?”唐欢冷笑道。
“你不能拿自己和那些垃圾人比。”
“得了,警官,你别劝我,我也不纠正你,如果没其他事,我可不可以先走了?”唐欢看了看时间说:“我晚上还有事。”
在泥鳅一案中,唐欢并没给我带来惊喜,他们二人只算得上合作关系,彼此利用,即便是和泥鳅上床,她也懒得和他多说几句话,更是无从知道泥鳅女朋友的身份了。
我们通过对通讯公司提交的泥鳅手机号和网络社交工具相关数据进行分析,构建模型筛查,突出了一个可疑号码,持机人很可能就是和泥鳅同丨居丨的神秘女人。
然而,经过进一步分析发现,该号码只有泥鳅一个联系人,并且已于泥鳅被捕后关机停用,机主信息也明显是用假身份登记的。
倒是罗斌那边的调查有了些进展。
先是朱瑜被证实正是之前狂热另两名与何青莲一样突然“消失”的陪舞女之一,如此说来,剩下一名消失的陪舞女百合很可能也掉入了泥鳅的魔掌。
百合是三人中最早失踪的,何青莲第二,朱瑜第三,如今何青莲已死,若是按时间顺序,百合遇害的机率很大。
“但是,她也可能是那个神秘女人。”文雅提醒我。
我看着她问:“你是说她被泥鳅囚禁后,为了重获自由,和泥鳅成为了一伙?”
“去年东山省那起囚禁性奴案,不就曝出有性奴爱上了凶手,还因争风吃醋而帮助凶手残害其他性奴么。”提到这起案子,文雅脸上表情有些难看,带着不解、痛惜与害怕等情绪。
“是啊,一切皆有可能。人性,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当刑警后,看到的阴暗面太多太多,我的三观不断被刷新。”
“所以心态不好的人当不了刑警,因为负面的东西接触多了,容易绝望。”
“那我一个女孩子能坚持到现在,是不是很厉害?”文雅神色一变,俏皮地笑了笑。
“我的文雅,当然厉害!”我受到感染,心情也轻松了些。
寻找百合也成了一项重要工作,无奈狂热舞厅里没人有她的照片。我们找了专业人员,根据众人的描述,制作了一副她的电子画像,由罗斌那组人拿着,在公园和泥鳅住所周围问询,以期有所收获。
罗斌还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DNA比对的结果出来了,在何青莲尸体上发现的那根**,的确是泥鳅的。
“铁证如山,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日期:2017-11-30 22:28:34
天早已黑了,城市街道上灯火通明,审讯室里,白色灯光打在泥鳅脸上,让他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我都说了,你们还要怎样?”他因为困乏,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杀害何青莲的事你是交待了,我现在问你吴姗在哪?”我大声质问。
“我没做过的事,你让我怎么说?”
泥鳅一直不承认自己和湖中浮尸案有关,直到面对权威的DNA比对结果,知道无法抵赖,又在我们的轮番心理攻势下,终于松了口,承认杀害何青莲并抛尸人工湖一事,却仍然矢口否认和吴姗的失踪有关。
他交待道,他将何青莲骗至住处并囚禁,在她身上发泄兽欲。一段时间后,他厌倦了何青莲的身体,才谋划了第二起案件,骗走朱瑜并囚禁。
在朱瑜的供述中,她被囚禁后,除了近日见过吴姗外,并未提到见过百合和何青莲等其他女性。我问泥鳅,他把朱瑜囚禁在屋子里那段时间,把何青莲放置在何处,他说就关在隔壁卧室里。
“你家只有一间屋子做了隔音处理,你不怕何青莲弄出动静让邻居起疑?”我不信。
“我关她的时候还是铐了手脚,封了嘴,那女人胆子小得很,我威胁她说,她敢不老实,我会立马杀了她,再用砍刀剁碎喂野狗,她吓得尿都出来了,哈哈,哈哈…”泥鳅的脸笑得有些狰狞。
“变态!”文雅骂了句。
泥鳅猛地张大眼睛,瞪向文雅,充血的眼中满是愤怒,我端起桌上一杯放凉了的茶水泼到他脸上,吼道:“瞪什么瞪!说,你为什么要杀何青莲?”
“不听话的狗,留着做什么!”泥鳅瞪着我,再次狞笑起来,额头上青筋突出:“她要跑,我就如了她的意啰。”
受到刺激的泥鳅,说话时动作夸张,声音极大,与情绪稳定时判若两人,老实说,看着蛮吓人的。
我已经熟悉泥鳅的狡诈,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只要我们没有真凭实据的事,他一概不会承认。而一旦我们拿出证据,他也不会再硬着抵赖。
所以,当我拿出许辉的指证时,泥鳅承认在吴姗失踪前一晚和刘玲在“滋味烤鱼”店门口的街上搞了次车震。当我在问话中故意设套,诱导他讲出次日掳走吴姗的经过时,他又三缄其口,说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讯问过程中,我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狂揍他一顿,终是被理智控制了下来。
现在人们法制观念普遍增强,社会监督力度大,从公丨安丨部到省公丨安丨厅再到市公丨安丨局,各级领导都对基层民警规范执法抓得很紧,要求丨警丨察讯问时不得动用“私刑”。每每遇到这种欠揍的嫌疑人,却又动他不得,一番审问下来,我都会憋一肚子气。
审讯间隙,我和文雅商议,认为泥鳅虽然承认了杀害何青莲一事,但在交待个中细节时有些言辞闪烁,没有完全说实话。
把何青莲关在没有做隔音处理的房间里,他真的不怕被旁人发觉?
既然何青莲被关在他住所,为何杀死后要到公园来抛尸?
“抛尸公园,我倒是能想通。”文雅说:“公园里有他的据点鬼屋,他抛尸方便。再者他对公园地形熟悉,能巧妙地躲开摄像头,逃避侦查。第三嘛,在很多案件中,嫌疑人都有种变态心理,会想回到案发现场观看进展,说不定,刘露他们发现尸体时,泥鳅就在围观人群当中。”
我认同文雅的分析,接着说:“但从泥鳅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不像是如此冒失的人,你所说的前面两点,若是再加一个条件,成立的可能性更大。”
“什么条件?”文雅问。
“在泥鳅作案之前,何青莲就已经在鬼屋了。”
“你是说,何青莲并非囚禁在他住所,而是关在鬼屋?”文雅有些吃惊。
想到这点时,我心里冒出了另一个想法,看了看时间,对文雅说:“我叫上张鹏,咱们去趟鬼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