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本路在那边说：“身体不舒服，不能去了。”

都听到了。

挂了电话，历明看看惠志忠的脸，就知道该怎么做了，说：“刘红，开始吧，我们不等了。”

刘红便吩咐早就等在一边的服务员开始上菜。

这一切，张子明都看在眼里。

官场呆久了，不用说什么，也不用问，一切事情都明白。

张子明就暗自琢磨，这个消息对自己很重要的，能不能利用好就看自己的了。

想是这样想，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的。

张子明端起酒杯，说：“我先敬惠书记一杯。”

惠志忠说：“子明，你这样就不像话了。”话虽这样说，惠志忠也已经端起杯子来，张子明便迎了上去，碰了一下。说：“我干了，惠书记，你随便。”

惠志忠更是笑了起来，说：“子明，你这样真是不像话。往后，我们搭班子，干工作，县委这一块的责任很重大，你要担起来啊。”

说完，也把杯子里的酒干了。

历明带头鼓起掌来，说：“惠书记和张县长都很高啊。”

马场也跟在后面说：“都很高，都很高。”

副书记范爱国和政协主席孔来理也都笑了笑，说：“好好。”

刘红生怕场面冷清了，不停的招呼着吃吃喝喝。

张子明说：“刘秘书长，你也吃，也喝啊。”

虽然场面是热烈地，激动地。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肖本路无声的对抗很有效果。

几天后，古台的谣言出来了，说是张子明为了向惠志忠表忠，竟给惠志忠跪下了。

张子明听崔慎之说起这个，只是叹了口气。早就习惯了，哪里有人，哪里就有谣言。想不到这偏僻的古台县城也是这个样子。

“他们这样谣传只是败坏我的形象罢了，我根本就无所谓，由别人说去吧。”那晚上酒喝多了，张子明好几天没怎么吃饭，现在刚恢复过来。

张子明到了惠志忠的办公室，说：“惠书记，有空吗？一些事情我想跟你先沟通一下。”

以前在清泉张子明跟李昂明枪暗剑，斗来斗去，现在败了下来，再说了现在对古台的情形不了解，所以张子明放低姿态是有原因的。

惠志忠对张子明的态度很满意，他说：“快坐吧，子明。”

张子明便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说：“是这样，惠书记，我想对古台的经济发展做一下大概的规划，然后到外地找几个项目回来。”

惠志忠点头说：“是啊，经济发展是个大问题，我们古台环境情况就是这样，原先肖本路总是说，要走出去，可是总是打雷，不下雨，这经济状况一年比一年差啊。”

其实张子明对古台的经济发展现在也没有思路，只是跟他聊一聊，探听一点什么动静，然后再展开工作。

张子明说：“惠书记在古台多年，又什么法宝要传给我啊，要不我没有方向啊。”

惠志忠说：“子明，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发展规发展，不要麻烦上面的领导，这是我一贯的作风，有好事情我们要报给上面一起分享，可是不能给上面添乱啊，上面领导也都很辛苦。”

惠志忠说的很诚恳。

张子明就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惠志忠说：“知道就好，你可以先把你的思路写个报告，我看看，到时开个书记办公会先通个气。”

张子明站了起来，说：“好的，那就这样吧，我回去整理下。”

惠志忠笑了笑，看样子他对张子明的态度很满意，说：“子明，不错啊，我没看走眼。现在可能有一些不好的谣言，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心里知道就行了。”

回到办公室，张子明吧崔慎之叫过来，把自己的意思说了说。

崔慎之明白张子明的意图，说：“县长的意思是不是归纳总结一下，形成一个文件？”

张子明说：“就是这个意思吧，主要内容就是招商引资。”

崔慎之说：“我明白了，给我三天时间。”

“好，小崔不错，也不要着急，写好一点，惠书记对工作心很细啊。”

说实在的，对于怎样招商引资，怎样在古台打开局面，张子明也没有一套具体的做法。他找惠志忠谈这个问题的关键是摸摸惠志忠的方向和性格。

看来，惠志忠对个人权利看的比较重，为了在古台站稳脚跟，往后还要多多请示。

惠志忠所说的，不要给上级领导添麻烦，其实是为了自己，文殊市三县两区，论资历，惠志忠是比较老的县委书记了，下次的干部调整，他是很有希望进入市领导的行列的，所以现在他要求不给上级领导添麻烦。其实是让上级领导觉得他很有能力。为什么？没给上级领导添麻烦啊！这也是一套奇怪的逻辑。

晚上到了招待所，张子明看完新闻联播，刚要准备洗个澡，却听见敲门声。

进来的是常务副县长马场。

张子明一愣。

马场说：“早就想跟县长单独聊一聊，怕县长没空，只好耽误县长的休息时间了。”

张子明笑了笑说：“马场客气了，什么耽误不耽误，快进来坐吧。”

张子明看到他的右手提着一个袋子，里面鼓鼓的不知放的什么东西，也就装作没看见。

转身给他倒了一杯水。

马场接过杯子，连声说谢谢。

张子明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说：“我初来乍到，对古台的一些情况很不熟悉，正想找你聊聊呢。”

马场拘束起来，说：“我就是县长的助手，县长吩咐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这只是表个态罢了。这种事情张子明经历多了。说得好听不如做得好。但是张子明不想打击他什么。就点点头。

也不说话了。

张子明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装作看不见。

再这样沉默下去，就很尴尬了。

马场说：“我是来关心一下县长的生活。“

说完，从那个手提包里拿出两盒包装精美的人参，说：“这个不值钱给县长滋补滋补。”

只要不是卡和现金就好。这个东西什么价格张子明也不知道，就没拒绝，笑了笑，说：“马场你这干什么？”

马场说：“我也不知道县长今晚有没有安排，要是没有的话，我想请县长大哥地方转转。”

看来这是马场的最终目的了。可是张子明不知道他说的转转是什么意思，就问：“去哪里转？”

马场说：“没什么，就想请县长放松一下。”

去还是不去呢？

张子明知道其实这个马场很不简单，他在看自己的胆识。就是设了一个圈子，甚至是一个陷阱，你敢不敢呢？

日期：2016-01-29 18: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