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猛地记起什么,连忙回身,果然夏安泽的表情,已经证明了她的猜测,她赶紧小声奉劝他,“你可别冲动啊,你要是敢胡来,叶锦会恨死你的!”
罗小晶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懊恼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尴尬的说,“哎,夏学长,我们也是来吃饭的,许学长请客,所以就……那个,要不一起吧?”
“闭嘴。”白央无语的低叱,用脚踢踢罗小晶,“你们去吃吧,我俩都吃饱了呢。”
“噢噢,好的好的。”罗小晶得了台阶下,赶忙逃命似的,转身便跑。
夏安泽不理任何人,视线投向前方,一瞬不瞬的盯着叶锦,叶锦无措的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她绞着手指头,为难的杵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也许这就是冤家路窄吧,害怕碰到夏安泽,却偏偏遇见,躲避不及。
谁知,许经年竟迈出步子,径直走向白央这一桌,他的举动,引起所有人的紧张,叶锦急忙拉住他,朝他摇头示意,他却反手牵起她,坚定着步伐前行。
刚跑回去的罗小晶见状,暗叹一声,又崩溃的跟上去,田甄也干咽着唾沫,慢步跟在后面。
白央心道一声坏了,迅速起身,挡在夏安泽面前,她小声警告他,“你不许动手,听见没?要是许经年先挑衅,我来料理他,你乖乖坐着!”
夏安泽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他咬牙道,“我的情敌不用你管,你先回去!”
“你他妈给我闭嘴!”
白央怒火上升,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到底懂不懂战术战略?你越是伤许经年,叶锦便越是心疼许经年,也就越恨你!”
夏安泽被教训的说不出话来,但心里的痛恨,令他满脸铁青。
叶锦担心的要命,眼看距离夏安泽越来越近,她一个激灵从许经年掌中抽回手,生怕深度刺激到夏安泽,许经年几不可见的蹙眉,嗓音轻不可闻的安慰她,“别怕,我自有分寸。”
到达,几人停步。
白央率先开口,用她的机智打着圆场,“嗨,帅哥你好,我是白央,叶锦的舍友。”
“你好,我是许经年,经常听叶锦提起你,难得一见,果然仗义勇猛。”许经年唇角轻勾,一丝淡淡的笑意溢出,整个人显得柔和许多。
罗小晶眼神痴迷的望着许经年,脸庞染上浅淡的绯红,但是这个非常情况之下,无人注意到她。
白央“哈哈”一笑,双手环胸,挑着下巴道,“夏安泽是我的闺蜜,谁想跟他挑事儿,必须得先问过我才行。当然,我想许帅哥是没有恶意的,毕竟叶锦对夏安泽的感情,比我深多了。”
“呵呵,你想多了,我没有打架的嗜好,我只是想跟夏安泽道歉,说声对不起。”许经年不置可否的轻笑,他说着,视线投向白央身后,语气认真道,“夏安泽,如果你对我有怨恨,我全盘接受,我很抱歉。但是希望你不要迁怒叶锦,她很担心你。”
夏安泽猛然探出头来,他冷冷道,“我与叶锦怎样,要你操的什么心?许经年,我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安泽!”叶锦急声道,“你别这样好吗?”
夏安泽别过脸,额上青筋突起,他隐忍着,不让自己冲动,但心里的痛,却是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白央见状,忙一边拉扯夏安泽,一边对叶锦说道,“你别太心急了,安泽的创伤,是需要时间治疗的,你放心吧,他不会怨你的,只是现在心里这一关过不去而已。嗯,你们去吃饭吧,安泽有我呢,没事儿的。”
“嗯,大白,谢谢你。”叶锦咬唇,眼睛里满是湿润。
白央笑,“客气什么,去吧,别管我们了。”
叶锦点点头,“好。”
“谢谢。”许经年微微颔首,带着叶锦转身离去。
罗小晶和田甄长长舒了口气,小声惊叹,“好险啊,差点儿爆发一场世纪大战!”
白央挥挥手,赶她们走,“别添乱了,快去!”
等到人都走光了,白央按着夏安泽重新入座,经历了这一场小插曲,气氛明显压抑,白央又开了两瓶果啤,递给夏安泽一瓶,“哥们儿,酒入愁肠烦事一扫空!”
夏安泽没说话,拿起一瓶酒,仰头灌进喉咙。
白央摇摇头,深感惆怅,其实吧,她也烦,只不过烦也没用,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你知道吗?我、叶锦、许经年,我们三人,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喝剩半瓶酒,夏安泽突然说道。
白央一楞,“不会吧?这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我也不敢相信,真他妈的巧。”夏安泽自嘲的扯唇,他目光虚空的望着一处,嗓音渐渐低沉,“可是,为什么小锦爱的人是许经年?我弄不懂。”
白央刚要接话,她兜里的手机,有来电呼入,她拿出来一看,顿时咧嘴笑,“是聂岑!我先接电话,你等我一下。”
来自加拿大的越洋电话,白央刚一接通,那端便传来聂岑略急的声音,“学姐!”
“咦?我在呀,怎么啦?”
听到电话里白央正常的情绪反应,聂岑安心不少,“没事儿,我……刚刚做了不好的梦,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白央抓起夏安泽的手腕,看了看他手表的时间,又默算了一下时差,不由惊叫道,“你那边是半夜三点钟啊,赶紧睡觉,别影响休息,明天你还要训练呢!”
“学姐……”聂岑欲言又止,顿了顿,他低声说,“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你相信我,我可以为你担负所有,像个男人一样保护你。”
闻听,白央心头滚烫,她隐隐觉察出什么,但没有点破,只拼命点头,“嗯,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无边的夜,静谧安宁。
白墙上昏暗的影子,窗台落下的月光,温哥华凌晨三点的思念,清晰而疼痛。
过客,就如我们生命里,来来去去的很多人,无意相遇,匆匆别离。我们都想要一个终点,无论岁月变迁,只要你还在,我还在。
聂岑在a4纸上写下几行字:愿落子无悔,愿梦想花开,愿深情不被辜负。终点,白央。
或许是他前二十年的人生太寂寥,或许是他太缺乏阳光与温暖。总之,当白央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他的世界在*之间,全亮了。
没有过多的犹豫,也不曾彷徨纠结,他无声的敞开了心怀,一点一滴的接纳了她。
然后,一旦相融,便无法剥离。
聂岑便是那样一种人,要么不爱,要么深爱。
可是,外界的干扰,总是不期而至,令他夜半惊醒,再无睡意。
外婆来电说,母亲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多问了几句关于白央的事情,脸色并不太好看,嘱咐他安抚好白央。
所以,他立刻联络白央,确认她是否安好。
好在,白央坚强,他放心不少。
聂岑不能确定母亲的想法,但他隐隐猜测,母亲不会同意他的恋情,他可以不在乎门第出身,但母亲这一代的人,十之*都是俗人,或者说非常现实。
但是,他从来不是听话的孩子,沉默寡言只是他的性格,不代表他是个软弱的人,所以无论是谁,都不能让他对白央放手。
夜,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