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跟我说过,其实我们家原本不是住在白河村的,是后来爷爷决定要搬到白河村住的。至于为什么,我爸不知道,爷爷的道术并没有传给我爸爸,而是直接传给了我。这一点我倒是知道,因为我们郑家的身上背负着什么诅咒,就像我妈妈能生下我,我又能平安的长大,这些都付出了很多代价,比如那八个罐子。爷爷当初怕郑家的香火传到我爸爸的身上就断了,所以才没有把道术传给我爸爸。就算是这样,我身上的诅咒仍然没有解除。
白河村到底有什么值得让我爷爷搬家到这里的呢,这里是不是有着什么秘密呢。
农村的时间显得特别长,因为没有什么娱乐的措施,一到晚上大家就喜欢聚在一起侃大山。
我和胖子一起来到了白河边上,我们两个躺在地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胖子,我”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们两个是从小一起到大的兄弟,现在他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该怎么安慰他?
谁想到,我的话还没说完,胖子就打断了我,递给了我一根烟,说道:“三水哥,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爹死了,这都是他的命。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爹这么好的一个人会早死,你说说,这个村子里面谁家没吃过我爹送的猪肉。我记得那年是眼睛他们家刚搬来,他们家连饭都吃不上,是我爹连夜杀了一头猪给他们家送去了一半。其实那猪是我爹准备卖了让我去上学的。还有村子里面的老人,他们的儿女不管,都是我爹帮助去耕地浇水的。在咱们村子,要提到我爹,哪个不竖起大拇指。老天真的没张眼睛吗,为什么让我爹早死!”
说着说着,胖子又抹起了眼泪。
“兴许是老天爷看你爹人太好了,带他去享清福去了。”
这么干坐着有什么意思,我们两个又跑到村东头的小卖部买了两瓶白酒,也没有下酒菜就对着月光喝着。
“胖子,你有什么打算吗?还想继续留在村子里面杀猪?”
胖子和我一般大,才十六岁啊,可是看他的样子却比我苍老很多。杀猪可是个力气活,不比做农活轻松多少。
“原本我的打算就是过一两年,让我爹去邻村给我说个媳妇,然后我就接替我爹,让他老人家享享清福。可现在,我爹他也死了,我不想留在村子里面。我想出去见见世面,他娘的,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不甘心一辈子都呆在这里。以后我可不想让我儿子继续当屠夫。”
后来,我们两个都喝的酩酊大醉,最后我是怎么回家的我都忘记了。
我只知道我躺在床上,一直有人在给我弄毛巾擦身体,凉凉的,很舒服。
边上的人也在说话,可惜我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迷迷糊糊的,我听到有人叫我。
“三水,你怎么喝酒了,还喝的这么多。”
爷爷来了。
“三水,醒醒,是爷爷,爷爷的时间可不多。”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爷爷就坐在我的床边。
爷爷帮我揉着太阳穴,我的脑袋很疼,这就是陪胖子喝了一瓶白酒的后果。
尽管我现在是在梦境中,可梦境里面我的感受也是根据我自身身体状况和外界刺激决定的。就比如说,我们睡觉的时候压着自己的手臂,那在做梦的时候你就会感觉到自己手臂的不适,甚至梦境里面你的手臂就直接被砍掉了。
我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爷爷,胖子他爹死了。”
我的话让爷爷按在我头上的手轻颤了一下,看样子爷爷已经知道了。
爷爷沉默了一会儿,盯着我的眼睛郑重地说道:“三水,爷爷现在是阴间的人,阳间的事情我不能干涉。你王叔的魂我已经找到了,他也和我说了事情的经过,可我不能告诉你。你让王家的小胖子放心,他爹在下面会过的很好,我给他找了个差事,和杀猪差不多,待遇可好了。”
爷爷一定知道些什么,不过他一直避重就轻不肯跟我说,大概是觉得我现在太小了吧。
既然爷爷这么说了,我相信王叔在下面的日子一定很舒坦。
“胖子他爹让我给他带个话,让胖子给他爹烧个婆姨下去,这么多年也苦了他了。自从胖子出生之后,他娘就跟别人跑了,你王叔一个人一把屎一把尿地把胖子拉扯大,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爷爷不想说,我也没有继续问。
我突然想起来我一直想问的问题,一个关于手机的问题。
没错,就是那次黄龙道长拿出来能够给阴间拨打电话的特殊电话。
“爷爷,我想买一部手机,就是能给你打电话的那种,以后我遇到问题的时候就可以随时随地给你打电话了。”
我其实一直都惦记着黄龙道长的那个手机,简直是狂拽炫酷叼炸天啊。
爷爷笑了,摸着我的头。
“这种手机只有在鬼市才能买到,以你的身份进入鬼市也不是不行,这样吧,过几天我给黄龙打个招呼,让他带你去鬼市见见世面也好。”
手机的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了,然后爷爷又教了我一些道术方面的事情。
爷爷还要去见奶奶,和我多说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害你王叔的东西不在咱们白河村,我不能多说了。”爷爷临走前交代了这么一句这场梦就这么结束了。
接着我就继续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口干舌燥地起床找水喝,胃里面火烧一般得难受,脑袋还是晕晕的。
我手臂撑着床想要坐起来,结果手掌摸多了软软的东西,还挺有弹性的,我不禁捏了两下。
“嗯~~”一声悠长而又充满诱惑的呻吟声让我立刻清醒了一般,睁开眼睛低头看下去,马小玲竟然睡在我的身边,而此刻我的手握住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马小玲的胸部。
我吞了吞口水,马小玲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难不成昨天晚上我酒后乱性做了什么羞羞的事吗?我有那么禽兽吗?
我反思着。
“你到底还要摸多久,你知不知道假装睡觉有多难过?”
马小玲突然开口说话了,冰冷的语气中还带有一丝娇羞,我看得出来,她只不过是强行装作镇定而已。
我手忙脚乱地逃下了床,这倒不是我怂了,摸了马小玲的胸本来就占便宜了,如果还死皮赖脸的留下,那下次摸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去了。这个时候就应该适可而止,既不能太猴急了也不能表现的太冷淡。太急了是色狼,冷淡了的话就是同性恋了。
“三水起床了,奶奶给你们熬粥呢。”
“奶奶,马小玲怎么在我床上,我昨晚”
奶奶笑吟吟的望着我,在灶台地下添了几块柴火之后就让我端着碗筷放到桌子上,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嘀咕道:“你们年轻人开房,奶奶我懂。当年我和你爷爷谈恋爱的时候啊,我们连手都不敢牵,你爷爷那笨劲都急死人了,最后还是奶奶我主动把他拿下的呢。”
我无语了。
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马小玲一直低头不语,我嘿嘿地傻笑着。
我只记得昨天晚上陪着胖子在白河边喝酒,之后的事情我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奶奶说昨天晚上我喝得酩酊大醉,是马小玲照顾了我一个晚上,最后她就趴在我的床上睡着了。
吃了饭,我坐在爷爷的书房里面,考虑着爷爷说的话,他说害死王叔的东西不在我们村子,对了,之前听胖子说他爹给别人杀猪去了。
我一路小跑跑到了胖子家,此刻胖子的状态和我早上差不多,只不过他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叫醒了胖子,硬拉着他来了我奶奶家,让他喝了一些清粥暖暖胃,等他清醒了之后我才问道:“胖子,你爹出事之前去了哪个村子帮人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