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牌吧,弃牌吧,弃牌吧……我祈祷。
屏幕上的画面一动,这厮最终的决定竟然是跟注!
完了,我肯定不在了,这家伙拿K验我了,我想。
系统把双方的牌面自动翻开,我看到了他的牌面,登时我就惊呆了:他的手牌是——Q2不同花!!!
顿时我有种摔手机的冲动:**,你他妈是傻逼么?拿这种空气牌接All-in? 而且还因为Q的高张,把我赢了?你他妈是不是开外挂看到我牌了?
第十七章等待戈多(3)
比划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舍得摔我的手机——摔坏了还得再买一个。但是……这实在是太不爽了,被一个手持Q高张的人抓了诈和,相当于大魔术师的魔术被幼稚园的小朋友揭穿,心情很憋闷。
这家伙要是一直这么打,看我不清死他!我想,但是这个念头刚过了脑子,我就发现要做到这一点,我必须充值游戏币,这德州游戏系统也有意思,当你钱多的时候,默认给你推荐盲注很大的场子,当你曙光的时候,屏幕上马上蹦出了充值的提示,你只需要进行非常简单的操作,就可以开开心心的输钱了。
那个Q2抓我的,ID号TreeNewBee的家伙还在——光看他这ID号就知道这厮不是什么高手,TreeNewBee,树新风?我只能说呵呵了。不过看他的筹码已经积累到五六个买入了。这样的水平竟然能赢这么多……不过说实在的,这样的情况其实很常见,比如我常玩的那个场子里的大飞哥,经常就是筹码最多的人,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也是输最多的那个人。这就是疯凶型牌手永远都要面对的问题——大幅度的筹码波动。不过眼前这家伙,显然不是一个疯凶牌手,他应该是一条疯凶鱼。
这牌桌是个九人桌,现在坐了六个人。又转了十来圈,我的顾虑几乎都消除了,我真的有一点担心他实际上是一条鲨鱼,只是看起来像金鱼而已,但几圈的牌局下来,发现他的打法奇异——有牌时故意不加,等别人加了再反加,而诈和或者听牌的时候,却会狠狠的砸下筹码企图……企图把别人打跑?
抓住机会清了一个人,又收了几个中型彩池,不但把之前输的赢了回来,还倒赢了有200多。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才开工,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抓住机会清了那个树新风。
又转了几圈,我在小盲位拿到黑桃的TJ,这是我最喜欢的牌型之一,虽然是投机牌,投机顺子和同花。顺子投机成功,就一定是坚果顺子——无论是89TJQ或者TJQKA。只要你手里拿的是TJ中顺,就可以保证那是桌面上最大的顺子。而中到同花的话,也算是中强等的同花。
前面的人都平跟了进来,包括在我前面位置的树新风同学,我认为我有必要打走几个人,这样才能降低被小牌干掉的概率。于是我加注了4BB,也就是四倍大盲注。大盲位跟进来了,到另一头所有人弃牌到树新风,树新风想了一下,然后加注到了20BB。
耶?他竟然又加注了?不过因为之前看了几十圈牌局,我对他的加注一点也不尊重,因为我见过他有一次用96同花翻拍前加到15BB然后一直打到河牌,靠转牌上的一张九干掉了对手的手对7。
我的位置不太好,于是我选择跟住——一来不想把底池搞得太大,再个我有种预感是我如果再加回去,树新风肯定就直接推ALl-in。大盲位的老兄想了一会儿,也跟了进来。
翻牌832,三黑桃!!
天同花,还有比这更好的牌面么?现在除非外面有人拿黑桃的AK,QK或者AQ,否则我的牌力一定是领先的,综合各方面考虑,我觉得……我得试试看才知道。于是我下注三分之二底池,大盲位的想都没想就弃牌了,转到树新风同学那里,他想了一下,跟注了。
只是跟注,这说明他有可能有一张黑桃,或者有两张黑桃,想阴着打?当然,也有可能是中了暗三条,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拿着空气,听他想象中的牌。
屏幕晃出了一个牌背,动画一转,转牌于是转出一张草花6,看起来人畜无害。
我觉得有必要再试探树新风同学一枪,确认他的牌力,于是我下注了四分之一底池,如果他再跟上来的话,差不多就是真的又两张同花。
树新风的头像开始闪烁,滚动条滚动了有三秒的时间,树新风同学做出了他的决定——All-in。
在那个瞬间,一个闪念过了我的脑子:他没有两张同花。于是我直接选择跟注。
双方翻开底牌,虽然我早有预料,但他加到15BB入池的手牌质量还是让我有点吃惊:Ks6h,也就是黑桃K,红桃6。感情这哥们儿发现自己中了6,觉得自己的牌大的很,然后直接推了?
那么,除非最后再来一张黑桃,否则他是没希望赢得底池的,外面只剩下7张黑逃了,也就是说我有83%的可能赢他,恩,这下应该能……
想法还没能在脑海里完全展开,河牌发出来了。
一张黑桃A。
动画动了起来,筹码被移动到了树新风同学的头像之下,而我的屏幕上,再次蹦出了充值的提示。
我瞪着手机屏幕,树新风同学打了一串哈哈哈,我坐着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好一会儿,最后放下了手机,悲愤的嘟囔了一句:发的什么**玩意儿!
整个一个下午,我都在想那张败笔的黑桃A。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没到遭遇败笔牌的时候,我总是会反复的想“***怎么会发出这种牌来呢?”而且还忍耐不住不停的假设发出别的牌的可能,同时也会自我安慰:他这么打下去,注定的命运就是输光,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但奇怪的是,一旦我用败笔牌赢了别人——比如我用22接了AA的All-in,然后河牌发出一张2。赢了之后,牌局也只是过一下脑子而已。想起马特达蒙在《赌王之王》里的那句“不一定每个人都能记清他是怎么赢的,但是每个人都会清楚的记得他是怎么输的”——这句台词之后,马特达蒙就以999AA的葫芦输给了AAA99的葫芦。
度过了忙碌的一个下午,踏上了回家的路途,每到夜晚,这个城市的空气里飘荡着一种独特的湿润与咸腥,那是海滨城市独有的味道。忽然想起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跟几个同学在夜晚游荡在海边,大口的呼吸着这独特的空气,梦想着有一天能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到现在毕业三年才发现梦想如同27对AA一般遥不可及。
在大伟家楼下的小吃店凑合了一份炒粉,又给大伟打包了一份。爬到楼上时,发现大伟家坐在客厅的地上,面前堆着一堆类似桃核的东西,只不过看起来小了些。大伟正拿着一把刷子刷那东西。
“伟哥,你准备卖大力丸么?”我冲大伟说——这家伙每天搞的东西总是奇异得很,有很多我听都没听过,但令人佩服的是,大伟总是能从这些奇异得东西之中看到商机,赚取利润。
“这是金刚菩提子,今儿个古玩城门口有个人拎了这么大一袋子。”大伟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讲了讲价七百块收了。你知道么,别看现在这东西脏兮兮的像是不值钱是的,刷干净了,串成一个手串,就能卖至少三十,挑好的串成项链,卖个几百也是轻轻松松。来来来,一起刷。喜刷刷喜刷刷!”大伟说着竟然开始哼起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