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地聊了一会儿,小丸子还剩最后一个的时候,大金蛋来了个电话,接了起来,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大金蛋情绪的高涨:“于乐,你猜我在新濠天地看见谁了?盛怒放,就是那个唱歌的明星,还有,高美美也来了。明天他俩都上红马杯,这回有的看了,哎?你在哪呢?我到威尼斯人了,扑克区没看着你。小益说你赢了走的!在哪呢?过来,哥带你去十八桑!”大金蛋的声音极其兴奋,字频极快,似乎是喝酒了。
“我出来了,不在威尼斯人,在外面吃饭呢。”
“跟谁,是不是上次见的那个高妹么?”
“嗯。”
“行啊小伙儿,约出来啦,啊哈哈哈哈,那我就不找你了!你今晚得把她搞定啊,不搞定看不起你。”大金蛋在电话那头嚷嚷,把我那国产手机的耳机都嚷嚷的直起噪音,我不得不让电话离开耳朵一个间隙。
我看了一眼林音,不想耽误跟林音相处的宝贵时间:“明早再细说。”
不料大金蛋却不依不饶:“我说,你得把她搞定,听懂没?你不是说你喜欢她么?喜欢就操啊,操不到就下药,下不到药就强J啊,连坐牢都不敢你还说什么喜欢……”
我听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赶紧挂了电话,心想大金蛋这家伙肯定是喝疯了,这种话竟然也能在赌场大厅里嚷嚷出来,还好林音没有听到。但是大金蛋这话仔细想想,倒是话糙理不糙,我喜欢林音,我敢为林音坐牢么?仔细想了一下,我发觉我竟然不敢。难道这代表着不是真的喜欢?可是我明明感觉我是真的喜欢啊!想来想去,我忽然想通了:我不能用大金蛋的逻辑理解世界,不然我会成为神经刀,再说大金蛋也不像个有胆子坐牢的选手。
小丸子算是吃完了,那么下一步我是该带林音去哪个夜店呢?对澳门夜店完全没概念啊……
“咱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再坐坐?”
林音脸上略有为难:“有点晚,明天吧,明早我还得早点起来去给你加油。”
我想再争取一下,但想到方才林音家里来的电话,料想今晚也难夜不归宿。转念一想我这终极目的不是约炮,不在这一朝一夕,跟打牌一样,我得有耐心等到那关键时刻才发出致命一击,这样才能取得胜利。
林音的家距离这条小巷不远,坐着她的车一路开到她的小区门口,目送林音进了小区,一直等到她回头跟我又笑了一下,这才舍得离开。
时间有点晚,想起明天的比赛,便打消了让大金蛋带我去十八桑的念头,打车回了假日酒店,大伟还是没有回来,可能是他的客户还在赌他还在陪。奔波一天,的确是有点儿累,躺下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被闹钟闹醒,收拾了一下,下楼吃了早饭,便直奔赛场而去。
来到新濠天地,无心观赏那富有张力的酒店造型,进门直奔娱乐场扑克区,走得近了,见平时没几个人毛的新濠天地扑克区此刻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正中央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几张精美的海报,海报之上,奔腾的红马和PX标示赫然在上,向参赛者静静地叙说着红马和PX之间的性关系。而本次比赛的累积奖金以及头奖奖金在屏幕上也有显示,奖池足有千万港币之巨,赢了的话还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屏幕左近,用鎏金的围栏围起了一个四方型空间,一尊金色四角雕台之上,黑座红身的红马杯奖杯稳稳端立,那极具动感的雕塑风格,教人看了煞是喜爱,围栏四周,有几个游客正饶有兴致地举起手机对红马进行拍照,工作人员也没有阻拦的意思,我看了却不太高兴:照什么照,别把我的奖杯给照坏了。
用门票登好记以后,拿了自己的号码,正四下张望之间,却不料听旁边又有人叫我小于,转头见一个中年男子,中等身材,短短的头发,戴一副黑框眼镜,穿一件深色条纹的体恤衫,肩上挎着一个小黑包……
“相信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尽管一周前他就告诉我他要过来,但此刻他乡遇故人,倒也很是开心。
相信哥也是面含笑容:“我昨晚到的挺晚的,就没联系你。”
我瞥了一眼他的小黑包,从那次在三条那打牌他从包里掏出人造**之后,我一直对他的小黑垮包保持高度关注,这下我又看见了那黑包,第一念头是觉得他可能把那东西一路背来了澳门,并对自己发出了一个疑问:随身拿那个东西能过飞机安检么?
一边跟相信哥聊了些天气之类的话题,一边四下里搜索着,因为林音说她今天会过来看我比赛,我在找她。
正跟相信哥聊着,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那人高瘦的个子,两鬓的头发被剪得极短,头顶却留的老长的大背头,上身穿一件浅色T恤衫,衣脚掖在裤子里,银色的腰带扣很是精致,脚下的鞋也是一尘不染。只见那人从相信哥身后靠了过来,拍了一下相信哥:“哎老刘,你猜我看见谁了?盛怒放。”
相信哥回过头去:“谁?”
“盛怒放,就是唱歌的那个,他唱的那个什么‘奔放在彩虹之巅’……”那人一边说一边哼起了一个熟悉的曲调。
相信哥想了一会儿:“这歌我好像听过,就是个歌星呗?哎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于,交易所的。”然后他又拍了拍那人,头转向我:“这是我朋友,富天驰。”
相信哥是我的客户,客户就是上帝,上帝的朋友当然得交往一下,于是赶紧跟上帝的朋友握了握手:“您好,天驰哥。”然后双手奉上名片:“天驰哥,炒股记得找我,开户免预约。”
天驰拿过名片看了一眼:“我还真想炒股,回头联系你。”
闲聊了一会儿,得知这个叫天驰的是刘相信的好友,两人结伴来参加红马杯‘娱乐一下’。正聊着,远远地看见大金蛋和老那也进了场地。大金蛋看那样子还有点睡眼惺忪,老那却是衣着光鲜,精神饱满,这就是开车过来的和坐直升机过来的区别么?
老那好像遇到了个熟人,停下聊了起来,大金蛋却朝我走了过来,第一句就是:“昨晚弄没弄上?”
“没。”
大金蛋嘿嘿坏笑:“我不是告诉你不行就强J么?”
我摇了摇头:“这不是没打过她么?……哎,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客户,刘总,这是富先生,他俩都参加今天的比赛,咱们是战友了。”我不愿再跟大金蛋就我和林音约会的话题再讨论下去,所以岔开了话题。
大金蛋礼貌性地跟两个人握了握手,又随意聊了几句,在尴尬的聊天空档期来临之前,我们又各自去忙各自的了。我四下里又看了一下,又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在威尼斯人蹲坑的职业牌手小益和他的好基友——那个长得像程序员的职业玩家,我还看见了昨天在牌桌上看见的Jack。一看见Jack,顿时想起了昨天他那一手把我打跑的诈唬,昨夜忙着和林音约会,没细想这局牌,现在看见他又想了起来,各种问号顿时从心中泛起,抹也抹不去。
我拍了拍大金蛋:“金哥,那个老那,真的和你说的那么厉害么?”
“只比我说得更厉害。”
“到底靠不靠谱,你还跟他说他公司上市找我,我有那么牛逼么?”
“上市找你这句话没问题,你肯定懂上市流程吧?要上市找你是不是能找到联系人?”
“流程我是知道,也能找到联系人,但是……”
“那我这么有啥问题?哥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老那可真的是在美国跟职业牌手打了好长时间的牌,而且还赢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