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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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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认出了我:“你也过来玩啊?”

“来澳门不就奔着玩这个的么?你比赛咋样了?”

蓝胖子撇了撇嘴:“你刚走没多长时间,我也被淘汰了,就被那个女的给淘汰的,她翻牌顶两对,连续打了三条街我还以为她买花破产呢……”蓝胖子似乎很是不甘心,一如刚被淘汰的我,想想也是,任谁和二百万擦肩而过,都会有些郁闷吧。

坐下来边玩边看了一会儿,发现了几个极可能是鱼的玩家,因为他们入池率很高而且打码也不按照彩池比例来。

因为胸怀激荡,所以牌打起来也感觉很兴奋,只可惜手牌平平。好在心情甚好,看别人打牌倒也不觉得烦闷。看了几轮,终于看到了我上桌之后的第一个All-in。翻牌前有人在中间位置打了3BB,他后面的一个中年女人加注到10BB,弃牌到大盲,大盲直接Bet到20BB。最后所有人弃牌,中年女人跟注了20BB。翻牌发出来266彩虹面,大盲注下注整整一个底池,中年女人短暂思索后All-in。大盲注秒跟,那个中年女人亮出手牌AA,而大盲注玩家坏笑着亮出手牌56s。

“拿个56这么打?”蓝胖子嘟囔了了一句。

“是啊,翻牌还打满池,我还以为AAKK呢。”另一个玩家应道。

大盲位的把筹码拢到自己面前,嘴角一扬,露出一个略显诡谲的微笑,好像很不屑于另他们两个对这手牌的讨论。

而他这个笑容,却忽然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人:就在一周多之前,就在旁边的牌桌,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胖子,同样是拿着脏牌3Bet,结果同花顺洗了小益的葫芦,而他临走时候留给我的那句话,这时我也想起来了:牌者,诡道也。

这句话当时我过了下脑子,倒是留下了点印象,但是却不曾进行任何深入的思考。但不知怎么,看到这手牌之后,我顷刻间回想起了无数手类似的牌,很多人依靠翻牌前迷惑性的操作,用小牌赢得了很大的底池,往往把AAKK之流打得口吐白沫,怀疑人生。

深究起来,德州扑克是一种策略的博弈,如果,能一直让对手无法准确知道自己的手牌范围,而自己却可以明确的意识到对手的手牌范围,那么胜算无疑大大地增加了。迷惑性的操作,自然是增强对手读牌难度的手段之一,那么如果这种手段做到极致,是不是……就达到了让对手根本无法预知自己底牌的程度?然后,就可以成为牌局的主导者了?

想都这里,我觉得我又悟道了。

可是尽管我悟道了,但是运气却没有因为悟道而有什么上扬的趋势,两次买两头顺,一次买到转牌一次买到河牌都没买出来,第三次手持TJ买花,但是前面打得太重,后面还有一家,犹豫再三我放弃了,一是彩池比例不合适,二是面上有张另一个花色的K,我没有高张优势,买出来又不是坚果。结果,后面那家跟注了,转牌就发出了A花,跟注的那个家伙是7为高张的同花,实在是让我感到悲惨极了。不断反问自己为什么要放弃这个跟注,明明是可以跟注的我却放弃,自己输给了自己的懦弱和胆怯。但是自责了半天,却又觉得这些自责都不成立:假设第一个打的那个人是中K还买K的同花呢?假设后面那家是买A的同花呢?当五张牌都翻出来,你反过来推理,好像头头是道,但是在五张牌发出来之前,你在推理的时候却会感到处处充满陷阱,德州扑克的逻辑实在是,充满了诡辩的色彩。

运气不在,挡也挡不住,还不到三点,我竟然已经输了八千,买牌不中倒也罢了,最客气的是一把QQ又输给了三条3——就是输给了那个用56赢了AA的家伙。那个家伙拿着同色的35竟然能接我800的加注,面不改色的入池。发出来两张3我其实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只是,我只是不信,他能总那么好运!

结果,他真的就那么好运,他的诡道又再一次取胜了。

三点半,我最后的两千也输光了。我发现我这次来澳门还是很有长进的,之前在三条的场子输个七八千,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胳膊发木口腔发干神情恍惚,现在输个八千,心情还是非常的淡定,不但心情淡定,还能找出一个富有诗意的理由安慰自己: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我记得一个赌徒前辈跟我说过:不要觉得输光了是一种痛苦,你输着输着,输得多了,整个人就会感到……习惯了。

但话虽如此,兴奋的神经还是被输掉的钱压得没靡不振,困意袭来,难以抑制,只好回去睡觉。

回到假日酒店,只觉房间里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进了房间,见大伟抱着被子睡得正香,这个家伙找了那么大得客户,想必赚了不少,凑近了闻了闻,果然满身都是铜臭的味道……

洗洗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见大伟已经不在屋里,不知又去忙什么了,神人就是神人,离开故土千里之外,该赚的钱也还是会赚到。

看了一眼手机,竟然已经快十一点了,看了看窗外,澳门下了一场雨,街上行人都打着雨伞,忽然看见一个穿着红衣服的男人,没有打伞,在雨中踽踽独行,像个傻逼一样。乍一看像一条输光了的赌狗,因为他走路的姿势让我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雨夜——那个我输得一贫如洗的夜晚。

给大伟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在挖掘客户,又给林音打了个电话,想找她一起吃个午饭,她说她中午约了朋友,下午又要过香港,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了昨夜王定宇那可憎的嘴脸,都怪他,要不然我昨晚也不用闻大伟的臭脚丫子味儿了。一想到我通行证和护照都用了,再来澳门也不知怎么办手续,想必麻烦的紧,可能一段时间不能来澳门找林音了,万一在这个空窗期王定宇之流第三者插足,我就糗大了,于是连哄带骗,林音终于答应下次我们约在香港,此事说定,终于放心地挂了电话。

胡乱吃了点儿早饭,再找大金蛋,电话关机,估计是昨夜不知道赌到什么时候,想起昨夜,又开始心疼输掉的那八千块钱,看着盘子里精致且价格偏贵的水晶包子,愤愤地想如果昨天不输那8000,我一定舍得吃虾仁馅儿的水晶包子。

整个早餐时间就在这种纠结与浑浑噩噩之间度过,我忍受不了这种状态,我认为我必须回到牌桌,找回属于的自信和钱财。

于是,我又再一次回到了威尼斯人,又再一次上了25/50的牌桌。可能因为是上午的原因,牌桌上没有坐满,只有七个人。上了三千多,很快赢到了五千,后来又想起那个‘牌者诡道’,试着诡道了几把,竟然成功了一次:用78s做了一个4Bet。发出来个7T2我在前位持续下注,后面跟注,跟注的速度之快,把我跟得都有点儿慌了,结果转牌又发出来一张7……就这样,那个拿着QQ的可怜虫的**变得更健康了,因为洗洗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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