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一旁的二胡帝,淡淡的道:这是三联会的斥候,先别轻举妄动。
老痒赶忙对着对讲机里,喊道:都沉住气,这是试探。
那四个红点在雷达回馈的画面中朝四面扩散,大约一分钟以后,之前那个位置呼呼啦啦多出来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红点,成百上千之多,十几秒中后,报警器触发,二十秒后,阵法触发。
二胡帝缓缓开口道:差不多了!
我扭头对着老痒跟阿彪点了下头。
老痒跟阿彪对着对讲机里同时大吼了一声道:往死里干!
继而雷达画面中呼呼啦啦出现了更多的绿点,将涌进来的红点缓缓包围,阿彪从地上扛起了一架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买过来的重机枪,就准备往外面跑,老痒朝我看了一眼,赶忙跟了过去。
雷达画面中红绿点彻底交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这种对战系统是靠卫星上强大的红外仪器配合地面上的热感锁定定位的,所以消失就代表着死亡。
二胡帝从背后取出二胡,随即跟随着阿彪跟老痒身后往楼梯上走,我对着徐高以及他的一位助手嘱咐道:你们在这边盯着,上面的门无论任何人敲都不要开,只能等我电话。
两人啪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道:放心吧,臣爷。
我嗯了一声,紧随着二胡帝身上上了楼梯,出了门后,转身将门关上,外面已经传来了激烈的厮杀声与零星的枪声。
等我跟二胡帝出了办公楼大门时,外面已经传来了机枪扫射声以及阿彪的怒吼声。
我朝距离不远处的宾馆区看了一眼,那边住了大约有一千多的旅客,估计这时候应该都被吓坏了吧,好在之前我已经安排了人,守护在那边,所以只要不乱跑,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我接着朝战场中望去,就瞧见喷泉方向有一身材高大的人收割机般的在屠杀我黑门兄弟,我心里一沉,深吸了口气,瞬间施展血图腾力量祭出圆月弯刀,朝那人冲了过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那居然是之前在圣保罗公馆护佑龙虎山戒律道长的黑袍斗笠人!
我心里一沉,望着死了一地的黑门兄弟,怒气蹭蹭的就彪了起来,要知道被他杀死的人,那可就是永不超生啊!
我大吼了一声,将身上七杀之力尽数逼至圆月弯刀之上,飞身一道落地斩,朝他劈了过去!
那一刻,我心里脑海中只剩下无尽的悲愤,却忘记了他是一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人!
眼看我手中的刀就要劈道他头上时,却瞧见他快速腾出手空手抓住了我的刀刃,我低喝了一声,将手中弯刀往后撤回,却为时已晚的发现,圆月弯刀再次被腐蚀了一半,我顿感不妙,身形朝后爆退,没想到他这次似乎早有准备,居然欺身而上,眼看就要追上我了,旁边传来了大吼了一声,接着就瞧见一身材魁梧壮汉端着机枪对着无差别的对着他一番横扫!
我大脑嗡了一下,刚想喊出不要,就瞧见那人身形一闪,消失不见,再看那壮汉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他像踩死一只蚂蚁似的,从壮汉身上踩了过来,我当时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住了,一直到那人已经出现在我面前不到两米处的地方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并没有躲闪,因为我的心在抽搐,阿彪!!你特么的怎么这么傻!
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冥火鬼气的,爆吼了一声,将身体内的全部血图腾力量和七杀之力聚集于双拳之上,其实这么做是极度危险的,我爸曾经不止一次告诫过我,我现在的体质根本无法承载全部的血图腾力量与七杀之力,所以之前我哪怕再危险,也只用了七八成左右。
可这次不一样,我已经疯了,我不能忍受我的兄弟为了保护我,被对付像碾死臭虫一样杀死,我身为一个男人更不能在这个时候掉头逃跑,哪怕是死,我也要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你不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吗?那我今天就要化身恶魔将你重新拉回地狱去!
我双拳紧紧的攥着,以至于手中血图腾力量化成的半截圆月弯刀都被捏的粉碎,我甚至能感觉到浑身的筋骨因为血图腾力量与七杀之力快速运转后造成的噼里啪啦声。直到我浑身的筋骨血管都已经被七杀之力撑到了极限,我爆吼了一声:去死!
我几乎积攒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朝面前挥出了一拳!
他同样伸出拳头,朝我砸了过来,几乎是刹那间,似乎又是很久远。
嘭的一声巨响,我整条右胳膊一麻,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飞出去的瞬间我似乎听到了拳劲相、交时空气中摩擦出了硫磺味,交叉位置形成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音爆,像一朵白云般浮现在空中。
落地瞬间,我听到身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头一沉,我的意识消失。
等我再次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不用说,我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我努力的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自己脖子一下根本动不了,回忆昏迷前的情景,我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难过,阿彪死了,是为了救我死的。
耳边传来了开门声,我诧异的抬起头,望着正在门口的腹黑女,她就那样注视着我,手里提着的袋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慌忙转过头,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努力的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朝我微微一笑道:你醒啦。
我深深的注视着她,相处了这么久,我已经非常了解她了,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儿,她也会埋藏在心里,这是大家族的与众不同,她是满清最后一位格格。却因为我的苏醒而落泪,我心里不禁感慨,这辈子似乎已然知足,如果能就此平淡一生,其实也挺好。
但命运想来多舛,不走寻常路,我很清楚,平静生活只是奢望,除非自己拥有傲视天下的实力掌控一切或许有可能。
她缓缓走到我身边,伸手将我尚未包扎的左手放在怀里,我很想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可我却做不到。
她将头轻轻的贴在我的胸口上,微笑着道:其实我早知道你不会有事儿的。
我微微一怔道:为什么?
她将头在我怀里轻轻蹭了蹭,道:不告诉你,反正我知道。
这样种惬意的感觉,似乎也只存在当下,没人任何人打扰我们,温存了良久,她有些痛苦的将头从我胸口上离开道:脖子酸了。
我微微一笑道:我帮你捏捏?
她佯装生气的哼了一声道:还有脸说,你手能抬起来吗?
我一阵尴尬,赶忙岔开话题道:我这不会是在首都吧?我昏睡了多久?
她耸了耸肩道:朝阳医院,一个礼拜前,一个穿着军大衣的女孩将你送过来的,你俩啥关系,我看她好像很关心你的样子。
我又尴尬了,连连摇头道:你别胡说,她是我的部下。
她哦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走到旁边的柜子前给我倒了杯水,道:你渴了吧?
我本来想说不渴的,可一想到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动不了,她用什么办法让我喝水呢?
于是点了点头道:我好渴。
日期:2016-08-30 06: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