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肉球怪身上那道裂开的口子突然张开,上面的森森白牙对准着贾心,同时被切断的八道肉条也已经重新长了出来,从贾心后背包围过来,似乎想要将贾心直接吃掉。
张陈已经握紧了双拳准备随时出击了。
可是,下一秒,贾心把右手匕首放回腰间的同时,从腰带上抽出了三道符纸,一道是在最开始对付林子里那黑色怪物时用到的白色符纸,一道是对付那游泳馆内溺鬼的赤色符纸,第三道是一张黑色的符纸不知道什么作用。
三道符纸一并被穿插在左手的短匕上,扔进了肉球怪的嘴巴里。随后,贾心双脚踩在两边的巨型白牙上,用力一蹬,整个人倒飞出去,同时用右手上的短匕将身后的八道肉条割开了一道口子。
贾心从割开的血肉条口上倒飞出来,落在了距离怪物五米远的位置。
那怪物见到手的东西不见了,移动着双脚正想要朝着贾心而来的时候。突然,肉球怪的身上开始继续膨胀,但这次膨胀却不是它自己的意愿了。
“轰隆!”一声巨响,无数小块的烂肉,以肉球怪所在位置为中心,爆溅出去。爆炸的位置上还不停地闪烁着雷光和火焰,地上也只剩下焦糊糊的一片。
飞溅出去的烂肉碎渣,全部都化为了无数张陈上午在水槽里发现的红色小虫。小虫不停地蠕动着身躯。似乎还想要重新聚集起来,可惜没有蠕动几下,就开始使劲挣扎起来,渐渐化为了一滩血液,流进了土壤之中。
“这家伙。”张陈一脚直接踩断了身下的树枝,如同炮弹一般直接飞向贾心,将其直接按倒在地上。同时一拳打出,正正命中在贾心的脸上,鼻血沾在了张陈的拳头上。
“你刚才干了什么?”张陈愤怒地说道。
“一张雷光符配合一张炎火符,引发剧烈爆炸。另外一张窃生符,让它不能再次重生。”贾心轻描淡写地讲述着,丝毫不在意自己被一拳打得鼻血直流。
“他可是弘毅,是你班上的同学,说不定还有救,你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张陈大声呵斥道,同时又将右拳悬在空中。
“肉虫入脑,意识全无,全身畸变,无药可救。”贾心不在意张陈悬在面前的拳头,笑着说道
张陈左手抓住他的衣领,将其一把提了起来,按到了面前的粗壮树干上。
“好一句早就死去了,从一开始你就打算那弘毅做诱饵引出这个厨房里的家伙,对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贾心面无表情地看着怒火中烧的张陈。
“呵呵,你那个什么狗屁子母鬼草,可能是对某些鬼物起作用,是不是鬼物将其吃下去就会缺失感知能力,我就说我的血甲虫吃了以后在弘毅身子里找了几圈也没找到任何东西。你这子母鬼草一开始就是打算给我的血甲虫吃的吧。”
“有舍才有得。”
贾心这话一出,张陈真的生气了,右拳紧握,青筋暴起,这拳下去,别说是贾心。就是他身后足足四人围抱的粗壮树干都要被一拳打断。
就在这时,张陈左臂里的血甲虫突然开始暴躁了起来。
“别墅里出事了?真的是调虎离山?不知道小白能不能挡住,妈蛋,先放着混蛋一马。”张陈收起右拳,直接跳上树干,朝着别墅而去。
独自站在树林中的贾心,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动了动自己的脖颈,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还差最后一个了。”
四分钟后,张陈站在了大厅门口,看着大厅里围坐在一起的二娃五人,就知道了一定是二楼王艺芷出事了。
“陈哥,怎么样了?贾心呢?弘毅他人怎么样了呢”二娃见张陈回来,便立忙问道。
“一会儿贾心就会回来,你们一会儿自己问他。二楼有情况,你们在这里待着别动”
萧蓝从张陈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没动,从张陈眼中透露出的那份紧张和忧郁,是自己从来不曾见过的,自己也叹了口气。
张陈也不看众人的反应,直接跳上二楼,王艺芷的房门已经被打开了,门口还结了一层很薄的冰晶。而且门口站着一个人,手持长长的细刀,刀尖还透着寒气,正是小白。
“小白,她们没事吧?”张陈焦急地问道。
“她们没事,还在睡觉呢。这鬼物在进门的一刹那就被我杀了,只是一个鬼物的一部分。”小白的话让张陈悬着的心,一下放了下来。
“谢了,小白。”
小白微微一笑,刀尖一动,将地上的冰晶给吸了回去。之后便化为了小白蛇,钻入了张陈右胸之中,静静地缠绕在舍利子上。
张陈用念力探知了一下房屋内的情况,发现王艺芷和代绪两人都还在睡梦中后,也是微微一笑,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站在二楼走廊看向大厅时,贾心已经回来了,看着二娃和一中女子惆怅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把弘毅死亡的事,已经给大家讲了。
张陈之前明明给那苗双双作了保证,要带着弘毅平安回来,可现在呢。张陈只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昏暗鲜红的别墅三楼。
放在房间最中央的浴缸已经变得空空如也,曾经一大缸鲜血已经不知了去向,而浴缸旁的地面,却印着血色的足迹。
足迹向着房间的浴室延伸而去,而在浴室里的镜子前,站着一个全身流淌着稠密鲜血,没有皮肤,没有双手的男子。
“哈哈,厉害,真是厉害,那个胆小的老厨师也被杀了,哈哈,还差最后两个了。我也不期望他们能够杀了湖泊里的那群贱**,只要再把那个恶心的画家杀了就好。”
伴随着笑声,男子化为一抹鲜血飞向了房间的窗口,看着外面日出的天空,舌头沿着上嘴唇缓慢地滑动了一圈。
回到卧室里的张陈,看着床头的手机,时间显示2:14。也就是刚才一共才花费了一个小时。
“这个贾心,把如此信任自己的同班同学当成诱饵,若是与他成为朋友,可能连怎么死去的都不知道。”
回想起下午弘毅听闻自己无恙后兴高采烈的模样以及半夜苗双双那含着泪的可可哀求,张陈的心就如同刀割一般。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要因小而乱大。”张陈右胸里的小白传音来。“世上没有完美的事,若是我们能够杀掉血魔,那就是救了千人,万人性命。”
张陈走到窗前,看着深夜里朦胧的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回应了小白一句“谢谢。”
门口也响起了脚步声,应该是二娃他们回房了。张陈脱掉外衣,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默默地念道
“从现在开始,不管他什么血魔,我不会让身边的同学再受到危险了,身边的人我要救,这血魔我也要杀。”
这时,右胸里的舍利子白光微微一现,溢出丝丝暖流,慢慢朝着大脑而去,一阵倦意袭来,原本没有瞌睡的张陈,缓慢闭上了双眼,深深睡去。
梦里的自己正躺在三楼卧室的床上,而面前却是如同地狱一般的恐怖场景。
近三百个平方的房间,每隔差不多每隔一米就悬吊着一具尸体,最小的是不满一周岁的小孩,最大的也是不超过20岁的少女。
每一具尸体的脚下都放着一个铁皮桶来盛接顺着尸体留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