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然点点头,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是更加难看了。
据我推测,事情可能不止于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卡在嗓子眼儿了,所以我压根儿呼吸不过来,只能是像一只死鱼一样张大了嘴,剧烈地喘息着。没喘息一口气,我就能够听到自己巨大的声响。这个声响已经让我听不见别人的声音了,所以,我又紧紧地闭着嘴。
“那个……”李然支支吾吾了半天,根本没有说出半句话,反而是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窘迫和难看,涨红了的脸看起来特别的好笑。
我刚要说什么的时候,李然突然之间又开始说话了。他说:“算了,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压根儿没有看见你说的那个什么老头儿!”
说完之后,他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红色也渐渐地消退了,看上去释然多了。
但是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加不淡定了,整个人真的从床上跳到了地上。穿着的裤子上沾了一裤子的灰,脏极了。
“你没有看见那个老头儿?是他出去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没有看见那个老头儿,而是那个老头已经不在了!”最开始李然还对我有所隐瞒,但是到了现在,他已经全然不顾我心中的害怕和恐惧了,只顾着把他看见的一股脑地告诉我。他说话的劲头,就像是放鞭炮,每一下便是一声巨响,没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退了好几步了。
“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我和小胖子昨天晚上分明还看见过那样一个老头儿,但是现在李然却告诉我那个老头儿已经不在了,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想到这一切,让我疑惑极了,疑惑之外更多的还是心中不肯罢休的后怕。
“他死了,而且已经死了好久了!我刚才去的时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老头儿,倒是有一个老太太和一副棺材!”李然一字一顿,说的很清楚。但是,我却一点儿都不明白。
怎么这个故事里,又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个老太太?为什么昨天晚上,我和小胖子过去看的时候,就没有发现这个老太太?这个老太太到底是谁?这个老太太跟这个老头儿又是什么关系?
“那个老太太又是谁?”
“是那个老头儿的老伴儿,老头儿死了好几年了。儿女又在外面好多年了,从来没有回来看看这两个老人,所以那个房子只有她一个人住……”李然已经完全的放松了,我仅仅问了他一句,他却回答了我好多的内容。这些内容,我一时半会儿消化不良,便如鲠在喉。
“那你说的那个什么棺材又是怎么回事?”从我进了四方村之后,但凡是我听见棺材两个字之后铁定会遇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眼前的情形告诉我,这一次可能也不例外。
在大厦的十楼里放一个棺材,阻力有多大可想而知。然而那个老太太能够做到,这背后的故事一定不简单。所以,我屏住了呼吸,准备静静地听李然给我说。
“那里面放的是她老伴儿的尸体,也就是你说的那个老头儿。”这一天多的时间,李然跟着我和小胖子见了太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说到尸体的时候,眼睛里很自然地流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啊?”我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是这样的,所以我很疑惑地望着李然,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答案。
“嗯!”他点点头。
“老头儿死了几年了?”
“少说也应该有两三年了吧!”李然淡淡的说。
“那为什么还没有下葬?”
“谁知道呢!”
在像四方村那样的农村,管得不严格的地方,老夫老妻两个死后一起下葬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在留城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是让我大跌眼镜。难道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人去举报过?还有,她是怎么做到这么久,都不腐烂,没有任何臭味传出来的?
看来这件事情还真的不简单!
我赶紧穿好鞋子,准备往外面走。但是从这里到金珠大厦,还有好长一段距离,但是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到丨警丨察局里了,我现在是身无分文。所以,我只能像李然借点钱。
“你要干嘛?”我已经从李然手里拿过钱,李然才想起问我这件事情。
“我想去金珠大厦!”李然说的事情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我必须要自己回去确认一下。所以,此刻我已经推门准备出去了。
“啊?你真的要去?”李然看我这样,惊恐得已经慌了神,忙忙拦住我。但是,我不顾他的阻拦,还是径直往外面走。
“你去哪?”我刚刚走出门口的时候,便听见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一个丨警丨察,他一脸正气,但是脸上的神情一点儿也不好看。
“金珠大厦。”
“对了,董柯醒了……”
董柯醒了?李然刚刚回来,小胖子就醒了。看来,我算是进对了庙门。毫无疑问,小胖子的事情跟死去的周静脱不了干系。
小胖子一醒,必然会想起那天的事情,我也可以从伤害他的罪名当中解脱出来。想一想,我心中难免有些激动。
“他在哪里?我想去看他!”我两步就走到了那个丨警丨察面前,然后跟他面对面站着,问他话?
“就在那边,420病房。我带你去吧!”他朝着身后指了指,说完之后,便转过身,继续朝着他来的时候那边走过去。
我刚刚起身要走的时候,李然便追了上来。小五也在我身后使劲地叫我,我这个时候顾不上他,只能说朝着带他的那个人做了个揖,希望能够继续麻烦他一会儿。
然后我看见那个人把小五抱在怀里,絮絮叨叨地跟他说着什么。我看小五脸上渐渐地恢复了笑容,我这才心安理得地跟着李然往小胖子的病房里走过去。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走廊里很少行人,来来往往就那么几个面容刻板的医生和护士,一板一眼的表情压根儿看不出半点内心的事情。
这些人给我一种惴惴不安的压迫感。我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
我和李然走到小胖子的病房里的时候,里面站着两三个丨警丨察,小胖子已经坐在床上了。
看见我和李然进来了,小胖子想要下床,几个人扶着他,他挣扎着倒也站起来了。
“卫风、李然,你们来了?”小胖子脸上苍白,说话的神情也很虚弱。他这样的表现,也怪不得在他身边站着的丨警丨察,神情都不去往日有神采了,都有气无力的。
“听说你醒了,就来看看你。”小胖子没站一会儿,整个人便又扶着床,坐了下去。他整个人就像是生了好大一场病一样,没几天的功夫,整个人就被掏空了。脸色差也就不说了,而且坐着都是满头的虚汗。没一会儿,就是大喘气。
“对了,你脖子上的怎么回事?”小胖子瞪着我看了好久,才发现我身上的怪异。然后,指着我的脖子,就问我。
“这个啊?在你们的派出所里被人咬了的!”每当想起这个事情,我就很无奈。所以,我苦笑了两声,又隔着纱布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还是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疼痛。
“派出所?你去派出所干嘛?”小胖子一脸错愕,惊讶地把我和周围的丨警丨察都逐个审视了一番。我倒是没有什么,只是那这个丨警丨察的脸上的神色突然变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怪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