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孙子,唉,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咯!唉?你这孩子,怎么把话题扯兴亮头上去了?不是阿姨说你,你这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同一种手段用多了,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使了。就如同人们生病吃药,老吃一种药,然后产生了耐药性那般。说不几句,鲁阿姨便反应了过来。于是乎,麻溜儿的把话题又扯回到我的身上,开始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就这么地,我一边聆听着鲁阿姨的教诲,一边在那里叠着金元宝。眼瞅着金箔纸越来越少,筐里的金元宝越来越多。我起身将这一筐给搬店里去,又抱了一捆金箔纸,提了个柳条大框到店外继续叠了起来!就这么地,我在门口陪着鲁阿姨坐了一上午。等到午饭时间,三筐金元宝才算全部叠完。
午饭是在鲁阿姨那里吃的,油炸小鱼儿,菠菜鸡蛋汤。菜虽然简单,可是我却吃得不亦乐乎。一连吃了两大碗饭之后,我抹抹嘴点了支烟,回到店里开始削着竹篾扎起了纸屋的骨架。
“演武场是必须的,后头再来座山。嗯,这边来个树林子。这边给来个小湖泊。房子什么的,在中间。”原本想着给先锋营扎一幢四进的大宅子出来,可是后来我又改变了主意。与其给他们扎幢宅子,我不如给他们扎出一片可以休养生息的地方出来。
“取个啥名字呢?先锋营?那一准会被人以为是要犯上作乱。忠义山庄,嗯,就叫忠义山庄了!”扎好了骨架,我一边往上面蒙着纸,勾描着轮廓,一边在心里琢磨起这方土地的名字来。好半晌,我终于决定了,这个地方就叫忠义山庄。只有忠义二子,才能体现出先锋营的气节来。
“得嘞,可累死贫道了!”等把一切都忙活完,我这才发现日头已经偏西了。从马扎儿上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之后,我打了个哈欠说道。
“这样才对嘛,做事情就要这么认真才行。呐,油炸小鱼儿。看你喜欢吃,阿姨又给你炸了一些,晚上带回家吃去!”点了支烟,我将摆放在门口的一应物事全都搬进了店铺里头之后,就看见鲁阿姨提了一个塑料袋走进来说道。塑料袋里装着满满的油炸小鱼儿,嗅着那股子味道,我觉得我又饿了!有人说了,油炸的东西放塑料袋里不卫生。我哪管得了那么许多,以我20年来吃遍元素周期表的能耐,区区塑料袋根本没放在我的眼里!
“哟喂,谢谢阿姨!”我接过鲁阿姨递来的塑料袋,伸手从里面拈了一条炸得酥酥的小鱼儿扔嘴里谢道。
谢过鲁阿姨,我转身把小鱼儿放好。就准备将白天叠好的金元宝和纸屋收拾收拾,稍后带回家去找个僻静的地方给烧了!
“你看,不好好儿读书将来就是这个下场。”等我将所有的金元宝都压得扁扁地,装到一个筐里背在身上。手上提溜着一硕大的纸屋走在街上的时候,很荣幸的成为了一个家长拿来教育孩子的范例。
“哥哥这是干嘛的啊?”小孩儿背着书包,瞅着我的筐和纸屋问他妈妈道。
“帮人家送货的,这一个月才挣几个钱?我敢肯定,他连女朋友都找不到。你可要好好儿学习,听见没?将来把你们班长给追到手。”家长闻言琢磨了一下,觉得要是对孩子说我是做白事生意的,一准会引出更多的问题来。于是乎,我就成为了一个类似于搬运工那样的角色。
“哥哥真惨,对了妈妈,今天我把你给的零花钱买了包辣条送给班长了!”孩子本性纯良地看着我,报以无上的同情说道。
“你特么傻呀?用自己个儿的钱买东西给别人吃?”家长闻言伸出手指在孩子脑门上杵了一下呵斥道。
“不是你说要我追班长的么?现在追女孩子,不都得花钱么?”孩子不明白,为啥听了妈妈的话还要挨骂。
“傻,你就不能让班长给你花钱?”孩子他妈闻言又杵了一指道。
“那你以前也给我爸花钱?”孩子一句话出口,又挨了他妈一指!
“死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老跟我抬杠,你想气死我么?我这是在教你做人。都是为了你好!这死孩子”我背着柳条筐,看着渐行渐远的这对母子,摸摸鼻子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当夜,我提着金元宝和纸屋走到距离家中不远的一处空地上。画了个圈儿用纸钱引着火,开始焚化起这些物事来。
“十八爷,你那忧郁的眼神和欷歔的胡渣子,无一不深深地吸引着我。可是我们熟归熟,这过夜钱也是要给的吧?”就在此时,在青楼之中,十八正被俩妹子拉扯着不让离去。
“额,最近实在囊中羞涩,可否宽容两日?两日之后,我必定还钱!”十八摸出身上仅有的两个铜钱看了看,摇摇头又塞回腰包里对那俩窑姐儿拱手道。
“十八爷您是堂堂的狱长,该不会是想赖账吧?姑娘们赚几个皮肉钱不容易。整天迎来送往的,还得陪着小心,陪着笑脸。十八爷,今儿您要是不把账给清了,恐怕您出不去这门。”一膀大腰圆的老鸨子见手下的姑娘和十八拉扯起来,走过来一甩帕子说道。
“你在威胁我?”十八本来不欲生事,想着过两天等金元宝到了,一并把过夜钱给结清。可没想到这老鸨子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十八是谁,那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闻言就伸手准备拔剑,可是摸到腰间却摸了个空。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宝剑之前早已经抵押在青楼里了。
“虽然十八爷是狱长,在这片地界上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凡事也要讲个法度,讲个道理。青楼是买卖,不是善堂。您来捧姑娘们,姑娘们必会扫榻相迎。可若是说十八爷您是来瓢霸王鸡的,就算闹到十殿阎罗甚至双王那里去,妾身也必然奉陪到底!”老鸨子眼角闪过一丝讥讽,伸臂拦住十八说道。
“过得两日,等我朋友把银钱汇来,必然还你的钱。老鸨子如此目中无人,咄咄相逼,就不怕今后我不再登门花销?”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饶是十八这种狠人,眼下也只有咬牙忍下这口恶气。官阶在身,若是把事情闹大,势必会坏了名声。
“十八爷,这话还是等您有钱之后再说吧。”老鸨子断定十八无钱,于是冷笑一声甩了甩帕子道。
“俗话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真真不假。十八大人以前可是在这里长住的人物,为了这么几个银钱就被老鸨子如此刁难。老弟,看来我们以后也要悠着点儿了啊。”围观的瓢客当中有人如是说道。
“哼哼,好得很。今日十八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将欠你的钱还上。诸位有认识十八的老少爷们儿,这是我的腰牌。今日某厚颜向诸位讨个人情,有谁腰包宽裕的,暂且借我个百八十两银钱了了此账。待到我朋友汇款之后,某必加倍奉还!”十八看着得势猖狂的老鸨子冷笑两声,随后解下腰间的腰牌举起来大声说道。
日期:2015-12-28 18: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