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9-04 12:11:00
我垂头丧气的走上街,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卖小吃的一堆一堆的,老远就闻到香味。我许久没回来吃家乡小吃,本该冲过去左右开弓,但现在却心事满满,食不知味。我正在彷徨的游走,一个声音把我惊醒,我抬头一看,是我初中时的跟班薛鹏。她看到我兴奋得不得了,冲过来就挽着我的手嘘寒问暖,我心里正烦着呢,而且我又不是很喜欢她,就厌恶的甩开她的手没理她。她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的跟我东说西说。
此女的存在是个孽缘。她爸妈都是郊区一个工厂的工人。没什么文化,她妈年轻时有一天下夜班被他爸拖到一个没人的车间那个了,她妈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居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还是蛮舒服的,也没有跟家里人说。她爸见她妈没有告状就越发大胆,经常在下班时约她妈到没人的车间那个,结果后来就有了她。有了她时她妈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四个月了家里人才发现不对劲,肚子怎么越来越大了呢,问她她也说不知道,结果去厂里老医生哪儿一检查才知道怀孕了。把她外公外婆气惨了,拿了一根手掌那么粗的扁担一顿暴打,居然也没把她打掉,后来追查是谁干的,才把他爸翻出来。她外公外婆去找到她爷爷奶奶,把事情一说,喊赔钱他爸家也赔不起,还反咬一口说是她妈主动勾引,最后没有办法两人只有成婚把孩子生下来,更荒唐的是直到现在连结婚证都没有扯,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读到书的。给她取名字鹏,是因为他爸妈每次偷欢的那个车间是个棚子搭成的,后来跟别人说名字的时候别人就默认写成了鹏,于是就是薛鹏了。
薛鹏与我一个班,她的故事全校都知道,所以班上的人都看不起她,随时欺负她当娱乐,她为人性格也懦弱,从来不敢开腔,任随他人践踏,当时我们都在说如果谁起了像他爸一样的歹心要把她拖到没人的教室里那个了她肯定也不会反抗,然后再生个孩子叫X室,或者X桌。
她就这样一直被欺负着渡日,直到有一天下午上学的时候,她帮老师从对面教学楼抱了一大堆作业本到我们教学楼,上楼的时候我们班调皮的男生也刚好来上学,看见她就一人从背后或擂她一拳,或推她一掌,或大把拉扯她的头发,然后狂奔而去。她手中的作业本掉了一地,还被男生们踩得兮脏。她沉默的蹲下去捡起那些作业本,边捡边擦去上面的污渍,其中还有那些欺负他的男生的本子,当时是秋天,一阵秋风吹过,几片枯叶掉在她被扯乱的头发上,整个画面显得悲戚至极,不仅让我起了恻隐之心。我走过去扶起她,给她理了理头发,帮她一起捡起作业本。回到教室后我去找那群男生为首的一个说,以后还是不要再欺负她了,她还是有点造孽(可怜),就当给我个面子,算了吧。当时班上有一个混得很好的男生喜欢我,而这群男生又是他手下的乌合之众,我开口他们当然听命,从此以后就没有再欺负薛鹏。于是薛鹏感恩戴德,自愿当了我三年跟班,什么小事杂事脏事累事,都是她替我去干,可是我从头到尾,跟她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我去了成都读书后基本就没见过她了,以往过年偶尔见一次我也没有招呼她,所以她今天撞见了我高兴得不得了。我不爱理她她早就习惯了,也不生气,就自己在哪儿唧唧咋咋,正在她自说自话的时候,老王的电话回过来了,我非常激动的接起来,老王说,“妹儿啊,我几乎问遍了所有的朋友,都没有人认识你们学校的领导啊………………”我绝望的大叫一声,心情荡到了谷底,仿佛死亡已经在向我招手。“但是!我已经帮你想好了另外一个方法。”老王的这句话马上又把我从悬崖上扯了回来,我结巴的说,“快快快快快说……说……”老王说,“我在华西有认识的熟人,很权威,你去开一个病假条,他会给你安排一种病,整严重点,等你开学的时候我安排个人冒充你家长,给个份量足点儿的红包,这个事情应该过得去。”我还是有点儿担心,“行得通不啊?那如果我生病了,为什么不早点请假非要等到考完试再请啊?”老王说,“唉,妹儿呐,其实你自己也应该明白,就算你证据拿得再充分,你们校领导也不会相信你是真病了,他主要是想看到你的诚意和红包的份量,病假条只是一个台阶,只要他那里过了,哪怕你只是一个感冒耽误了考试,别的人也不敢多说一句。”我想了半天,还是有点担忧,但又不好再多问,不知该如何是好,老王知道我的顾虑,安慰道,“放心吧,我给你安排的人,在成都市还是小有名气的,你们校领导应该听说过,多多少少要卖点儿面子,至于红包嘛,你不用操心,哥哥绝对不会让他不满意,你就安心过年吧,这件事情,哥哥敢跟你保证,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把握,这下你放心了吧?”老王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了,他是个稳重的人,轻易不会承诺什么,既然他敢这么说,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于是我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感觉又找到了曙光!
我瞥了一眼身边的薛鹏,她正老老实实的站在哪儿等我接完电话,开始一直紧皱着眉,这会儿见我高兴了她也高兴得很,我心里突然一阵暖流,觉得现在还有这么朴实的人也实在不容易,虽然她瓜兮兮的,但那些年确实是真心的对我好,而且还没有要求任何回报。我突然一下想通了,一把搂过她的脖子说,“走!我请你吃春卷儿!”
日期:2015-09-05 12:31:27
25.
我们来到一家小摊,点了两份春卷,两份豆花儿,一份冷吃兔,薛鹏非要给钱,我凶狠的对她说,如果你要给钱,我马上就走了.她才安静下来,一个劲的跟我道谢,像是占了我天大的便宜.
薛鹏边吃边问我现在的情况,我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说实话我真的不是很喜欢跟她说话,因为她属于有点脑残的那种类型,说起话来语无伦次,颠三倒四,而且问的问题都特别幼稚,估计遗传了她妈的特征,都单纯过了度.而且她跟我说起话来像一个疯狂的小粉丝在与偶像对话,我随便答一句她都激动不已,跟白痴一样,惹得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搞得我好不自在.
我顶着压力吃了一会儿东西,又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呼唤我,"哟,楚七七得嘛!"我打量了半天,才认出来叫我的人是谁,隔壁班的一个占花儿女,顾媛媛.在我们老家如果形容一个人牙尖嘴利,说话尖酸刻薄,十处打锣八处都有她的话,我们就说她占得很,男的一般叫占林子,女的就是占花儿.而这个女的就是十足的占花儿.以前读书的时候,什么事情她都要插上一脚,不管有没有她的事,都乐此不疲.那时候他们班有一个男生喜欢我,但那男生的关系跟她并不好,我更是不认识她,她也天天跑来劝我答应,搞得我不胜厌烦.她有一个女生团伙,个个都是她那种类型,几个人走在一起,噪音瞬间飙升无数分贝,讨论的话题更是没有营养,像一帮子低廉**.我平时最讨厌见到她们,所以每次遇见能绕道就绕道,能装不认识就装不认识,所以她们团伙很多人就觉得我在做高姿态,非常看不起我,但是又没有我漂亮受欢迎,就从看不起变成了嫉妒.顾媛媛稍微会来事儿一些,知道追我的人多,她与我交好必有好处,所以就假意投诚,带领那一帮子女生与我面和心不和.她们除了与我交好,还跟姚丽华,也就是如今的姚子凌也交好,目地是什么我很清楚.因为姚丽华轻薄肤浅,是男人都可以上他,而有的男的为了上她也会给不少好处.顾媛媛等人为了沾光,当然会与她连成一气.姚丽华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丝毫都不排斥那群三八.而顾媛媛是一支优秀的墙头草,明知我与姚丽华从小势不两立,也能在其中周旋得如鱼得水,自我感觉良好,其实就是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