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补偿,郑家会帮慕以竹一个小忙,何青梅那时候还不明白男人眼中凉薄的笑意。
她只是奇怪地问他,为什么坚持不愿意改姓,毕竟,何青梅心知,慕以竹真心对慕容没有什么感情,她也是,厌恶之极。
“那是我过去二十多年存在的证明。”
慕以竹轻轻地为何青梅顺过耳边的发丝,对她只是解释了这么一句,那是他,和何青梅共同度过的岁月,是他最珍惜的岁月,慕以竹,这三个字,他不想要丢弃。
后来,慕以竹默不作声下,成乐嘉以为慕以竹妥协了,便真的和郑家的一个子嗣联了姻,只是,那位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人,还有打老婆的倾向,只是半年,京城上流社会再也见不到成乐嘉的身影了。
当然,慕以竹和何青梅也正式补办了一个婚礼,比起第一次的婚礼,盛大了许多,无数的人来道贺,认识的,不认识的,何青梅一直笑着跟着慕以竹招呼,不是为了这次盛大的多的婚礼,而是,这一次的婚礼,让她有了安定的实在的感觉,这一次,不再是赌博式的强迫,这一次,是男人先说了爱。
最让何青梅开心的,是婚前财产公证时发现的事情,她以为,自己手上只有一栋房子,一份基金,还有快被她花光了的父母为她存的账户,慕以竹一直不愿意和何青梅去财产公证,何青梅却坚持要做这个,也许是因为慕以竹最初伤害她时候说的那些言语,让她即使相信了他的爱情,也想要把财产分割清楚。
公证财产回来的晚上,何青梅靠在慕以竹的肩膀上,手里拿着那一堆的公证财产,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爱我。”
一个男人若是愿意给予女人自己的全部,那么,便代表了他爱她至深,不是为了手中慕以竹以前闹离婚的时候转移到她名下的那些股份财产,而是为了他这份付出与在乎。
“你现在是不是成了穷光蛋了?”
何青梅转身,扒住慕以竹的肩膀,突然问道,房子,股份,公司,连京城里新开的分公司也是在她的名下,何青梅发现,自己成了富婆。
她的眼睛突然冒出了可疑的光芒。宏何共巴。
“那你嫌弃吗?”
慕以竹丝毫不觉得被冒犯,反是笑着将她按倒,男人压在女人身上,气息倾吐在脖颈间,一层浅浅的红,在脸颊之上生出,何青梅痴痴地笑,没有挣扎,反是将双手揽住了慕以竹的肩膀:“不,我很开心。”
女人的唇,轻轻地吻向男人的薄唇:“我很,安心。”
你将所有的后路斩断,你将自己的所有奉上,我终于,再也不必害怕这一场美梦,戛然而止。
那一夜,他与她,纵情缠绵,那一夜,她的眼中眸中,是点点的星光,那一夜,他的心中他的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充斥着快乐的滋味。
那是何青梅和慕以竹刚刚举行结婚典礼,双方重新领了结婚登记证不久,何青梅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明确的说,是非常不受何青梅欢迎的客人。
“要来点儿什么?咖啡?果汁,茶?或者是来杯酒怎么样?”
何青梅努力露出微笑。再是不欢迎这位客人,也是慕以竹的亲生母亲。
“连一句妈,你都不会叫吗?”
郑明宜将包包扔在了茶几上,冷冷地道:“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就算是嫁进豪门,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没家教!”
“砰!”的一声,一杯凉白开被狠狠地放在了郑明宜的面前,杯子中的水溅出去不少,沾湿了郑明宜的衣摆:“你做什么?”
“我正在待客,既然您不喜欢那些饮品,我想白开水就是最好的饮料了吧。”
何青梅皮笑肉不笑。然后,一字一顿:“还有,重申一句。我嫁的是慕以竹这个人,可不是什么豪门。”
“希望您不要弄错了。”
“最后,您希望我叫您一声,妈吗?”
似笑非笑,何青梅丝毫不甘示弱。
不是她不知道尊重长辈,实在是郑明宜作为慕以竹的母亲,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地方,一边根本不愿意稍微尽一下母亲的责任,一边,却要求慕以竹对她无条件听从,无私奉献,真的想的都美。何青梅只要想到这段日子慕以竹接手郑氏不顺利之极,忙碌的脚不沾地,都是拜郑明宜所赐,就觉得自己很客气了。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过,你前面有句话说的太虚假了,什么叫做你只是嫁给我儿子一个人。而不是嫁进豪门?这种话,骗骗那些没脑子的便罢了,我心里清楚的很,你这种人,最看重的还是我儿子的身家财产,看重的是他现在掌管郑氏,看重他的地位,说什么为了爱情,说什么只看重人。真是好笑。”
何青梅静静地听着郑明宜在那里发表她的‘高见’,也觉得很好笑:“在您的心里,以竹就那么糟糕吗?”
“没有身家,没有财产,没有地位,便没有爱情?没有人愿意真心跟着他?你真的,认真地了解过你的儿子吗?”
“他是我生下来的,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他身上到底有多少的价值......”
“一个母亲用价值衡量自己的儿子,我想,拥有你这样的母亲,才是以竹最大的悲哀。”
何青梅完全冷了脸,连一个您字都变成了你字:“我想,我和以竹两个人的房子,可能供不起你这样高贵的人”
何青梅站起身子,这是要直接逐客了,对郑明宜抱有的那一点期待,期待她可以补偿慕以竹一点点,只要一点点缺失的母爱,自己的想法真的是极其地可笑。
“说吧,你要多少钱?”
郑明宜面上先是现出了一点尴尬,然后,便是一丝丝阴郁与鄙夷,她盯着何青梅,让她说出一个价格。
何青梅愣了愣,根本便不明白郑明宜在说什么:“什么多少钱?”
“哈,我问你,要多少钱,才可以离开以竹,实话告诉你,我觉得你配不上我儿子,配不上郑家的子孙,我们家,需要的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而不是一个粗鲁,没有教养,任性妄为,不尊重长辈的女人。”
郑明宜说话刻薄,尤其是对何青梅,尤其地刻薄。
“你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拿钱,打发我?”
何青梅怔住,然后,便是气的发笑:“我现在是以竹的妻子,我何青梅,是慕以竹的合法妻子!”
“是慕以竹承认了我,而不是你或者是郑家任何的一个人!”
“五百万”
郑明宜突然开口。
何青梅冷冷地瞪着她。宏页斤血。
“一千万怎么样?”
“一千五百万!这是我的底限,这个价钱应该足够了,不要贪得无厌,离开我的儿子,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何青梅从冷冷地瞪着郑明宜,变成了讶异,深深的讶异,讶异面前这个女人奇异的思维。
显然,何青梅的目光转变被郑明宜误会了,这个一贯严厉刻薄的女人面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故作大度想笑:“你是个聪明人,这笔钱,足够你锦衣玉食地过上一辈子的好日子,足够你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何小姐,我想,我们都不会想要再相见的。”
日期:2015-11-11 18: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