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那件面疙瘩簌簌直掉的囚服、没有松紧带的囚裤、鞋跟已经掉落的解放鞋,以及他偷偷藏着的半截铅笔和一张小纸片。禁闭室没有窗户,所以他不知道日升月落;门上的气窗也从未打开,所以他也看不到一张人脸;送饭的犯人从来也不会说话,所以他也听不到人的声音。从早晨到夜晚,从夜晚到黎明,除了这该死的《新闻和报纸摘要》,郑海东的眼睛、耳朵以及其他感官都得不到丝毫滋养。
郑海东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没有什么可看,没有什么人可以聊天。郑海东感到,自己的身边变成了一片虚无,一个没有时间、没有空间的虚无之境,处处如此。像潜水球里的潜水员一样,置身于寂静无声的漆黑大海里,甚至模糊地意识到,通向外界的救生缆索已经扯断,再也不会被人从这无声的深处拉回水面。
两个星期以后,郑海东感到自己的精神快要崩溃了。他开始强迫自己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开始回忆并复述过去的事情,脑子里却又变成一片浆糊。他期待着有什么能够出现,不管是狱警、犯人甚至一只老鼠,但什么都没有,他仍然是独自一人、独自一人、独自一人。
一个月以后,郑海东感到自己的精神开始涣散,他睁着眼睛,但却什么都看不见;张开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试图回忆,可脑子里一片虚无。他知道自己快完了,却又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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