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文化人却做着大学的行政工作，我能看出何主任脸上的无奈。就像那些古代文人一样，满腹经纶不得志。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世上有千种职业，唯一没有用处的就是书生，何主任因为事业无成和婚姻不幸，对自己充满了自嘲。

无奈的语气，我听出了几分人到中年的挫败感。

“百无一用世无争，手握书卷笑苍生。”

我打趣的重新定义了书生。

“哈哈哈，年轻人如此豁达洒脱，自愧不如啊。”

何主任爽朗的笑了，毫不掩饰的赞赏。

我对他谦虚一笑，他回忆起了年轻时候学书法的经历，还带我进他的书房参观，书房里飘着墨汁的味道，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字幅，上面写着：万卷书雨楼。

字体端庄雄秀，神韵超逸，这是汉隶。

读起来很顺耳，感觉有点熟悉，应该是哪本古诗词里提到过，知识学杂了，一时想不起来。

字幅的右下角是书写者的名字，何秋鸿。

志比秋鸿，何主任的名字很大气，像民国时代的人名。

可志比秋鸿却不得志，命不随名。

我跟何主任在书房品谈了很久，走的时候，他还要送了我一卷宣纸和一套笔墨，被我婉言谢绝了，这玩意我告别太久，没心情去写。

自古书生皆潦倒。

蒲松龄潦倒一生，奋笔写下《聊斋志异》以鬼怪异事嘲弄科举，何秋鸿何主任似乎也不满于当下，艺术院系主任显然是个鸡肋性质的工作，戴安妮说过。她们艺术院的活动和考核都是由院长亲自安排，主任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这是被人排挤发配边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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