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客运公司”在宣传时他没有到现场看,小厉在晚间给他电话报告了一天的情况:往柳市的客运线路问的人不少,而公交车一天的毛收入早就超过他们的预期。预想这样运行下去,公司不用两年就会收回成本了。只能说杨冲锋的直觉很准,觉得不会这样顺利,要小厉千万注意,大意不得。
到第五天,果然就出事了。杨冲锋心里虽说先有一定的预想,可没有想到县汽车客运公司的人会有这样大的反响。
第五天上午,县汽车客运站的二十多人就守在“顺安客运公司”门外,不准他们出车。说是顺安这边抢了他们的饭碗,谁要敢出车就要让他躺到医院三个月,哪一辆车出来就要砸掉那一辆车。
“顺安客运公司”给运行的车每一辆安排三个人,两人开车,一人售票。开车的是男小青年,售票的是小女子。这些人原先在飞天帮里,就不是个安分的人更不是怕事的人,本来就是飞天帮里在做建筑行业里不安分的,现在见二十几个人堵着门边让走。六辆车才有十几个人的人不是对方的对手,可这些人要是没有黑牛的约束,也不知道混成什么样,就街头混子一个。现在有人找事,自然热血涌起来。
他们也放出狠话来,谁敢跟他们对抗耽误他们跑车,今后也就不要跑车了;谁敢砸车,谁砸一下,就会回砸十下百下砸还回去。将以前那种泼皮混子的面目显露出来。
对顺安客运公司那些小青年的威胁,县站的人都是老城稳重,那些威胁对他们来讲很可笑,觉得这些人的话根本就是放屁一样。真要说齐心、真要冲突打架,小青年哪是他们的对手?
顺安的人进到车库里,发达了车要往外走,县站的司机们站成一排拦着去路。顺安的人见他们不肯让路,发了狠脚踩油门把车开得轰轰响就往外冲,县站的司机见这些车真的敢要命,拦道的人在最后关口才跑开,结果还有一个人被车带倒在地上,幸运的事倒地后那人本能地往外一滚,才没有被后车轮压着。
车上出了车库,可两边的对立矛盾更加激化。双方都没有什么通讯,见顺安的车出去后,县站那些人立即到街上找公用电话,想县站那边的总指挥汇报情况。而顺安这边的人到上车点后,也有人感觉到事情可能会进一步扩大,给小厉也去了电话。
黑牛随后就知道了事情经过,飞天帮现在在渐渐走向正道,可他们的本质还没有扭转过来,打架斗殴放在以前每天都会有一两起,今天被人欺负到头上来,哪会就这样算了?黑牛立即让手下人将大块找来。
飞天帮在柳泽县城里在两三年里,发展壮大起来的,成为柳泽县城里最大的“黑帮”,当然称飞天帮为黑帮,他们还没有完全涉入帮会性质,只算是结伙打架闹事。但在闹事中却惹来不少的祸,也埋下一些仇恨。柳泽县城里还有其他的类似的团伙,黑牛同意和杨冲锋一起做生意转向发展后,依然留下一部分力量,用来对应可能隐藏在背后的仇敌来寻仇。
大块就是黑牛留下的人,和大块一起的人总计有四五十人,都是经过挑选过的。体质和身手都有一定的基础,这些事黑牛从没有跟杨冲锋说。这些人平时没有事就是训练,搞些散打、拳击之类的,虽没有练出什么来,可总算有点模样也有点战斗力。
这部分人就是黑牛给飞天帮里保留着的实力,也是用来防备飞天帮万一受到其他团伙冲击时,有自保的力量。接到小厉的报信后,黑牛立即调人出来。对手是县汽车客运公司的人,对于这样的人,黑牛没有觉得他们有什么能力可抵抗,那些人都是有家有口的,做什么事都会有顾忌。
黑牛也不怎么样重视,只是感觉到要保护好几辆新车,万一给哪一个人砸上一钢钎,那不让人心疼?大块带二三十人很快就到“顺安客运公司”的候车点,候车点是在前往柳市方向的一个街口,车就停在路边,临街有个较大的商场,可让等车的客人在商场里消磨时间。
大块到那里时,身后的二十多人身上都藏着两尺多长的钢筋,用于打架既能伤人,还不会弄得血淋淋地。他们冲到候车处,那里已经喧闹起来。县汽车客运公司的人没有想到顺安的司机敢这样横着,他们拦住去路后竟然敢真的踩足油门向人冲压过去,不顾人的生死。对开车人说来,这可是开车人的最基本底线:那就是绝对不能去故意用车撞人压人。
对顺安这些人的犯忌行为,县站的司机都暴怒了,非要好好教训这些小毛头青年报不可。让他们上路开车,那还有法规吗?不仅触犯他们的权益,从他们饭碗里抢食,这本身就是要人命的行为,更何况县站的人去干预交涉还不听,开着车就往人身上撞去,不管人多死活。这样的车和人,要是上道开车,那不是预示着今后会不断出车祸?
一定要将他们压制下去,要是这些人的行为不遏制在开始,今后跑柳市这条路不就会大乱了?人人都来抢一点利益去,县站的人还怎么过滋润些的生活?柳市到柳泽县这条国道,往来的人多,随着经济慢慢发展,就算今年烟厂垮了,但县里的其他方面的经济还是在慢慢上升,流动人员多了起来。县站的客运已经感受到压力,却正想借此提高车程售价。顺安客运公司这时来冲击掺和进来,就会缓解这种行车压力,别说要提价还有可能因竞争而降价。
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这条线路是县站多年来独自经营,这种垄断不能给打破。打破了,他们的利益就将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县汽车客运公司的人有丰富的与其他客运的人对抗的经验,从十年前就开始和私营客运进行对抗,每一条线路都进行过反复的争夺。虽说到现在,县站的绝对权威地位早就收到挑战,可实力最强斗争经验最丰富最团结的也就是县站的司机们。
在顺安客运公司拦车没有成功,县站的人险些受伤,暴怒的人们立即召集更多的人。县站总人数有近百人,算后勤等岗位一起有百多人。为头的是一个叫李建国的,在县站里虽不任什么职位,却很有威信,平时做事很猛也很硬气,其他司机都以他为主心骨。
李建国知道司机们拦车没有成功,立即召集县站其他各线路的司机,都集中到顺安那里去,今天非要得出结果来。
大块带人到时,没想到县站的人已经先到一步。原本有旅客上了车,见双方闹起来也都下车免得殃及,却站在车外看热闹。大块的人机进人群里,见顺安那些开车和跟车的人都被挤到车边,围在旁边的人手里拿着钢钎、扳手等,一副要打人砸车的样子。顺安那些人虽说见对方人多,却也不怎么惧怕,死硬地相抗着。
李建国这时站在其他人的身后,有早先到拦车的那些人去声讨顺安司机开车撞人的罪责。总要找一个恰当的借口,这样才被会让周围看热闹的人吐唾沫。那些人得到李建国的暗示,群情激愤地要交出开车撞人的凶手来,要顺安客运公司的人进行赔偿,否则就要砸车要把这些人教训一顿,让他们涨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