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这是李白附体,也要来个斗酒诗百篇?我喘着粗气看着他癫狂的样子,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突然一辆大卡车从桥头呼啸而来,那闪耀的车前灯像魔鬼的眼睛一样照在我和海舒的身上,这立即引起了海舒体内某种疯狂因子的复苏,他眼睛放光,一个箭步就冲到桥的中央,我措手不及地反应过来,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拉了个旋转般的转身。大卡车在我面前贴身而过,我三魂丢了七魄般地回想刚才的一幕,真是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心动魄的体验。
海舒却还在迷迷癫癫,我真想抽他几个大耳刮子。我对海舒吼道:“你到底疯够了没有?”他黄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充满着精神病似的又像是装疯卖傻的笑,说:“没疯够。”
我拉起他的手,将他拉往桥头下坡路走,心想只要将他拉离了这座高架桥,那么他爱怎么疯就怎么疯。他挣扎着逃脱我的束缚,于是我对他又推又哄,总算就要下桥了,他突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然后开始疯狂的呕吐,那食物和酒精在胃里消化产生的恶臭立刻随风飘到我的鼻孔里,我忍不住别过脸去。再回头看他,他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衣服上到处都是污秽不堪的食物渣滓。
无可奈何,我只得又走过去,蹲下-身子,双手托起他的双臂,将他托到桥下的草坪里。任其在那儿酣睡。因为这一番拖拽,我也是精疲力尽,只好坐下来休息片刻。这样一来,我这个还算清醒的守着两个烂醉的不知如何是好。
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该拉他们回学校了。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回呢?我想了想决定叫醒他们才好,总不能躺在早地上喂夜歌晚上的蚊子。
可是想到海舒的疯癫,我还是愿意他继续沉睡。于是我决定过去叫醒京巴狗。走到京巴狗身旁,他还是睡得那么沉,打着呼噜。我蹲下-身子,死命地摇了他几次,可是他睡得像死猪,没办法,我只好拿起身边还没开的一罐啤酒,拉开拉环,然后将啤酒从京巴狗的脸上慢慢淋下去,京巴狗歪了歪脑袋,还没有醒来。
我心里暗笑,加大淋的力度,他突然僵尸苏醒般地弹起来,嘴里说:“下雨了。”幸好我撤得快,否则他的脸就撞上我的手里的啤酒罐了。他惊魂未定,糊里糊涂地睁开眼,看见我作死地笑,他愣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骂了句:“你扯什么蛋?”我忍住笑,说:“我也没办法,你睡得太死,我摇了半天摇不醒,只好出此下策。”
他恨恨地看着我,然后仔细摸了一把脸,又站起来走到江边彻彻底底地洗一次。回来后我便告诉他时间不早了。海舒还睡在那边的草地上。他立马看了看手上的表,然后火急火燎地说:“那还不赶紧,要是进不来学校宿舍,我可不像你们一样有钱住酒店。”最终我和京巴狗一人搀一只胳膊,将海舒搀到最近的公交站。自从这次之后,我再也不敢怂恿京巴狗和海舒一起去江边喝酒,我是彻底地怕了海舒。
日期:2015-06-17 21:30:00
一大清早,宿舍的闹钟接二连三地响起,睁开眼往窗外看,这几乎是我最近一段时间一睁开眼就条件反射性的动作。
哦呵!又是滂沱大雨,还是继续睡吧。
老天爷恩赐我们睡个懒觉是很不容易的事。关上闹钟,可是我怎么也睡不着,天性中的懒惰让我又不愿起床。瞪着大眼观望着天花板,此时我想起了谷育。
或许她能让我枯燥乏味的生活,心如死灰的心灵有一丝兴奋,一丝愉悦。
拿起手机,原来是星期天,登陆qq,她的头像是亮的,真是天赐良机。
“嗨,丫头。睡醒了没。”
“刚醒,需要我陪你聊天?
“如果方便当然好啊。”
“方便得很,因为我也无聊地看天花板呢,可是聊什么呢?”
“为尊重女士起见,还是由你找个话题吧。”
“这叫尊重女士还是推卸难啃的果子?”
“嘿嘿,聊你喜欢的话题啊。”
“好吧,那我可不客气了,不如聊聊你的青春年少?”
“我已经没有青春年少了。”
“曾经的青春年少也没有吗?”
“当然有,可是以我已经走过的岁月再回首,那不过是一场无聊的忧伤,真没什么好聊的。”
“怎么这么说呢?难道青春不是每个人心中最亮丽最耀眼的那道风景吗?”
“不管曾经的风景多么亮丽多么耀眼,时光的流淌始终会将它洗涤得苍白不堪。”
“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可以无视曾经的亮丽和耀眼?”
“不是,我只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 不要把青春路上的离别和伤痕看得过于重要,生活总是向前的,该抛在脑后的就不要痛惜。”
“好像我就是那个正在青春路上伤痕累累的人一样。不觉得自以为是了吗?”
“也许吧。”
沉默了很久,
还和我虾扯蛋吗?”她说。
“嘿嘿,可以的。”
“那谁做虾,谁做蛋呢?”这丫头是不是脑袋搭错线了,就算要消遣我,也犯不着把自己搭进去啊?
“你愿意做虾或是做蛋?”我回答。
“你做蛋好了,我会做虾。”
我无语。
“你不要告诉我你连蛋都做不好,那就活该你饿肚子。”
我只好发个惊愕和尴尬的表情过去。
除了惊愕和尴尬,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谁叫我以小人之心度女子之腹了呢。我仿佛看到她在屏幕的另一端窃笑。
女人在这种时候是绝对可以理所当然地嘲笑男人,比如女人可以嘲笑男人的蠢笨,小气,无能,贫穷。而男人却不能反过来嘲笑她们。谁叫我们是大男人而她们是小女子呢?
设若哪个男人胆敢反过来就这么方面嘲笑她们,那只能更加证明此男人的蠢笨,小气,无能,贫穷。
当然,男人也是可以在某些方面嘲笑女人的。
比如,男人可以嘲笑一个女人外貌的丑陋,身材的肥胖,尤其可以嘲笑一个女人的品行的不端正。
而女人基本不能在这些方面嘲笑男人的,中国自古就有郎才女貌之说。男人的嫖-娼叫风流而女人的嫖-娼叫淫-荡。
当然张爱玲说过“嫖客和妓-女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可是像张爱玲似的人物实在不多。
日期:2015-06-18 19:43:23
我问谷育要手机号码。我实在不愿意伸出双手握着手机打字,说到底我手机打字的技术太糟糕了。
她坚持不给。
我说:“那要是有一天我想见你了,你见不见呢?”
"好呀,就怕我等你等到变成白发魔女。"
"那我为你去摘天山雪莲。"
"只怕到时我得上天山找僵尸。"
"有你来找,我会千年不化得等在那里,直到变成望妻石。"
她突然不再说话。我问她怎么不继续说了。
她说:“再说下去只有丢份,你们男人总是可以把羞耻当荣耀,女人不能。”
我心想这丫头的头脑还真是又精明又务实,而且诚实,不拐弯抹角。
可是网络在某种程度上难道不是寂寞男女的调-情场所吗?网络难道不是恰恰给调=情提供了一块完美无瑕的遮羞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