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扫了我一眼,摊开掌心,却见那顶部的v型刃口嵌入了肉里,他没有犹豫就拔了下来,血涌得更多了。可他好似混不在意般,就随意用纱布擦了擦血迹不去理会了。
我没法将视线从那还滴着血的手掌移开,终是忍不住问:“不包扎下伤口吗?”
他拽拽地丢过来一句:“谁弄的谁处理。”
我咬了咬牙:“怎么处理?你说。”刚才只是一时之气,没有想到丢过去的会是那刀具,更没想到他会徒手而抓将手割伤,不管有理没理,都并非我愿。尤其是看着那鲜红的血滴落,心口似乎泛起一丝疼。
在他指令下,止血消毒涂药,最后纱布一圈一圈地绕。虽低垂着眼帘,但他仍在视界之内,而且那始终流连不去的目光存在感太强,让我无法忽视。只听他突然道:“小竹子,从没见过你比这一刻更像女人。”
我顿了顿,继续缠纱布,“从不以为自己是男人。”
高城嗤笑起来:“倒不是说你像男人,就算你想当男人,也得有那资本才行。”我敛起眉抬头问:“那是什么意思?”他却收回目光垂了眸,然后缓缓道:“你在画画时的沉静,是每个艺术家都具备的;在跟我学着推理分析时,有时有女性的感性,有时又像男人般理性;而在这时,没有了那些外在的前提,就单纯是你。”
尽管他讲得很绕,但我还是明白了。意思是人被外在的一些身份、场合、环境束缚,表现的形态只是那种情形下的一种,而非真正纯粹的。但不明白我现在什么也没做,怎么就被他这般夸赞了?算是夸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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